《凤泣海棠》第27章


荣顺点点头,道:“皇上的母亲去的早,又失了先帝的关爱,一个失宠受罚的皇子,在后宫是什么处境,可想而知。连得了宠的太监都敢欺负他。也正是在那一年里,皇上才知道了云州城的真相。”
慕容棠惊道:“真相?”
荣顺道:“张廉敢算计出卖皇上,全是得了他表姐陈贵妃的指使。因为皇上的长子身份挡了他儿子的太子路。陈贵妃一朝小人得势便得意忘形,时常到皇上面前耀武扬威,私下还联合她的母族人鼓动朝臣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只是先帝一直没有同意。”
慕容棠恍然道:“所以他后来弑母杀手足是为了。。。。。。”
荣顺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道:“楚云飞的事情,老奴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殿下了。要不要去看看皇上,殿下自己拿主意吧。”
荣顺说完,便回去向傅文玉请罪去了。
傅文玉听完后,笑道:“无妨,朕没打算瞒着棠儿。只是棠儿听完云飞大哥的事,还是不想来见朕吗?”
荣顺道:“今日有些晚了,殿下不来,应该是不想打扰皇上休息,是为了皇上好。”
傅文玉笑道:“棠儿人长大了,脾气也大了。”
荣顺陪笑着不说话。
傅文玉问道:“巴图那边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荣顺道:“那个巴图被皇上的二十万大军吓破了胆,四处抓人充军。皇上的一万布衣军已经混进了巴图军中,皇上放心。”
傅文玉笑道:“好。”
荣顺见傅文玉心情大好,于是抖着胆子上前说道:“老奴今日与荣王殿下说起先帝,不由得想起了先帝那年责罚皇上一事,皇上可还记得?”
傅文玉道:“朕怎么能忘呢。若非那次责罚,朕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懂得父皇的苦心。”
荣顺道:“是啊,先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先帝当时对皇上讲的话,老奴至今也是时刻记着。”
傅文玉道:“父皇关了朕一年,那日亲自来看朕,对朕说,他不怪朕杀了张廉,也不怪朕屠了云州城,而是怪朕冲动冒失、有勇无谋,看不清事实而意气用事。父皇说,天子要对天下百姓负责,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可不计后果逞匹夫之勇。父皇当时很严肃的告诫朕,帝王的爱要藏着,苦要含着,而恨,更要忍着。”
荣顺道:“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皇上的爱并没有藏起来,老奴全都看在眼里。只是老奴看到不要紧,可若是被世人看到了,恐怕就。。。。。。”
傅文玉知道他想说什么,坦然一笑,直言道:“朕已经尽力了。你不知道,朕心里的爱,汹涌如万海澎湃,灼热如百日同天,若不是我藏着,你便要看到一万片江海、一百个太阳了。”
荣顺道:“即便皇上藏了,可还是有所遗漏,而那遗漏之光虽只是百中之一,却也足够耀眼夺目了。”
傅文玉笑道:“可朕若是不漏一丝痕迹,天下人虽不知,棠儿便也不知了。朕想棠儿知道。此事朕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荣顺闻言便不再多言,退出屋外候着。
第27章
慕容棠出生时,慕容拓已建立西燕称帝,慕容棠是出生在宫廷之中。自出生起,便是皇子,六岁被立为太子,直到十二岁国破天变,慕容棠的生活一直都是循规蹈矩,时刻谨记皇子仪态,皇家体面。
听完荣顺的话,慕容棠忽然对十几岁的傅文玉的生活起了好奇。虽顽劣胡闹,却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而这些正是慕容棠的生活里从不曾出现过的也不会存在的东西。
慕容棠想要自由。
不论是穷苦潦倒还是颠沛流离,只要能够自由自在、自己做自己的主,那就是好的。
子夜降临,慕容棠正暗自倚窗惆怅时,忽闻一片嘶吼呐喊声隔着天际远远传来。
杂乱其中、奋而有力的是战鼓号角之声。
是巴图的天道军还是晋军?这声音如夏夜暴雨中的闷雷一般惊人,越来越近,凤凰城中的将士们怎么会没有半点反应?
慕容棠不及多想,当即跑出去找慕容晖。
待找到慕容晖时,慕容棠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慕容晖与众将军一起被宁威的人扣押在地。而慕容晖的兵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慕容棠跑过去,解开慕容晖问道:“五哥,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晖跪倒在地靠在慕容棠怀里,瞪着宁威道:“原来他们一早就做好了安排,故意被我们抓回来,就是要将我们与巴图一网打尽。”
慕容棠听着城外震天响的战鼓声,道:“所以城外的军队是北秦的兵?可是北秦的兵不是还在通江口岸安营扎寨吗?怎么会。。。。。。”
宁威道:“殿下有所不知,通江口岸的兵不过是个幌子。”
慕容棠道:“你说什么?”
宁威道:“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那个巴图见我朝出兵二十万,当即慌了手脚,四处抓人充军。皇上便命一万兵士打扮成布衣难民混进巴图军中,乘夜偷袭,杀了巴图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棠闻言,暗骂巴图无脑,叹道:“近来并无灾情发生,哪里会涌出一万难民啊。”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宁威道:“这倒要感谢国舅了。若非国舅带兵叛逃,让巴图失了半数将士,他也不会方寸大乱如此轻易的上当了。”
慕容棠看着宁威,见宁威身后的士兵手中捧着两道圣旨,便问宁威道:“他又想干什么?”
宁威恭敬道:“臣奉命宣旨,还请荣王殿下回避。”
慕容棠不屑道:“他无非是要杀我五哥,他要杀,便连我一起杀了吧。”
宁威道:“殿下误会了,并非如此。”说着,拿过一道圣旨,打开,宣读道:“国舅慕容晖,年少英勇,足智多谋,于巴图手中救下荣王,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特封为平南侯,赐兵十万,镇守西燕旧地。”
慕容棠不解道:“他为何。。。。。。”
慕容晖攥紧了慕容棠的手冷笑一声,道:“还能为什么。”而后向宁威气愤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宁威收起这道封侯的圣旨,拿出另一道,打开,宣读道:“国舅慕容晖,勾结巴图乱军,刺杀荣王,密谋造反,罪大恶极,不知悔改,赐自尽。其党羽同谋,一律斩首示众。荣贵妃教弟无方,赐自尽。”
慕容晖抓着慕容棠的手臂站起来,对宁威道:“带我去见傅文玉。”
慕容棠扶着慕容晖,道:“我与五哥一同去。”
宁威道:“皇上有旨,除国舅外,不见任何人。”
慕容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傅文玉竟然会拒绝见自己?
慕容晖握住了慕容棠的手,道:“六弟放心,在这里等我。”说完,跟着宁威去了傅文玉房中。
傅文玉正坐在房中喝茶,见到慕容晖进来,放下茶,笑道:“你终于来了。朕还以为朕今晚要喝一晚上的茶了。”
慕容晖冷哼一声,问道:“六弟不在,不必再装下去了。你难道不是在等着我来求你吗!”
傅文玉抬眼看他,淡淡一笑,并不否认,道:“气势汹汹,这可不是求人的姿态。”
慕容晖闻言,眼眸低垂,握了喔拳头,挺身跪下,道:“我不要你的任何封赏,只要你肯放过六弟。”
傅文玉看着慕容晖,坚决道:“棠儿,一定要跟我走。”
慕容晖道:“要造反的人是我,想复国的人也是我,一切事情都与六弟无关。我会以死谢罪。只是,我希望可以用我的命换六弟的自由。六弟并不想留在你身边,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傅文玉道:“败军之将,你已经没有资格与朕讲条件。是风风光光做朕的平南侯还是带着你的一众兄弟去做刀下鬼,全在你一人决定,你的一念之间。”
慕容晖道:“你爱他,为何要为难他?为何不能成全他?你从来不曾关心过他的想法,从来不在乎他想要什么,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他身边。”
傅文玉起身走到慕容晖身前,蹲下身,直视着慕容晖问道:“到底是朕不懂还是你不懂?朕今日便与你赌一场。”
慕容晖道:“赌什么?”
傅文玉自信道:“棠儿对我,也是爱。超越生死、超越世俗的爱。”
慕容晖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这样的赌局毫无意义,因为你一定会输,输到一败涂地。”
傅文玉站起身,不以为然道:“可是你已经看不到了。你如果坚持要以死谢罪,朕不拦着你。至于这场赌局的结局,朕倒是愿意亲自去你坟前告知你。”
慕容晖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完全无法与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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