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谋杀你的丈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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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早就忘了。没了工作、朋友、老公,老妈气到一把火烧了我爸的工作室,现在连孩子也没能在身边陪我,我只能随波逐流、不知去处,也看不到谁能拉我一把。
「对啊!我也该走了。」我说,「我真的很忙,我要赶快回家去清洗番茄酱空瓶。」
踩着高跟鞋,潇洒地往反方向走去,我微弯着腰,低着头迎向雨中,身旁呼啸而过的车头灯往我身上一照,我看起来一定很像个黑色大问号,而我这个大问号所问的问题正是——我的人生究竟他妈的出了什么事?
我一直走、一直走,路边水沟里飘流的零食空袋,咻咻地往后面流去。时间是下午五点,天就要黑了,我本来应该回学校拿书的,但我只是漫无目的地一直走,就算迷路也不在乎。我需要的是心灵的地图,和指引人生方向的罗盘。
伦敦的建筑风格充满怀旧的壮丽之美,令人联想到老太太从三十几岁开始一直保存到现在的皮毛外套。我转了方向,经过玫瑰丘上整排的房子,走进摄政公园,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我往优斯顿走去,街道上满是残破的摩天大楼,有如历经过一场闪电战攻击似的不堪。
我还是一直走、一直走,冬天的伦敦和灰暗的停车场没有两样,黑白色调恰好反应了我的心境。雨后的气味凉薄,空气凛冽,接近市中心的时候,如针筒似的高楼大厦刺穿天际。坎纳瑞码头的灯塔像是马桶的冲水钮,只要按下它,属于伦敦的一切恶臭和混乱和腐败的历史,都将随冲刷而无踪。
路上的车流喧哗着,但介于黑修士桥和伦敦塔之间的河流,却是一片暗黑凄沧。我站在泰晤士河边,看着风吹打过河浪的顶峰,吹成了一抹笑的弧度。
我不晓得自己在河堤上站了多久,只听闻大鹏钟的整点报时,敲着沉重的钟声。潮水变幻着,阵阵灰白色的涟漪,转为暗澹的花呢布色调。四周笼罩着我的气氛,如同被灵柩包围一般,感觉像是棺本的盖子就要往我上方迫近、然后封闭。
许多长久以来不愉快的事实突然一一浮现,是我把婚姻逼到绝路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从婚姻谘商的放大镜里,每个伤害、每个嘲讽、每个困境、每个情绪的触动和爆发,全被检视得一清二楚,连问题也全被过度放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没错,我一直都不开心,但从未像现在这么不开心过!
不重要了!我爬上泰晤士河东边走道的码头栏杆,站在湍急的河水上方摇摇晃晃。我已被重生的渴望给淹没——把衣服丢在地上,制造自杀的假象,然后以饭店女继承人的身分重新现身,或者成为一个美艳动人的红发性感治疗师也行。
驾驶没考过都可以补考了,那么,何不让失败的人生重新来过?真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杀了自己,就像肥皂剧里某角色的戏份越编越八股老套,却有意想不到的反作用力。
我很讶异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家没有精神错乱的家族病史——除了我爸放弃音乐家的工作,转行当会计师之外。
但突然让我改变心意的,却是「不如一了百了」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我失去平衡,摇晃得厉害。时间像是静止了,就在快要失足、意识到我就要落水而死之间,意想不到的意念排山倒海而来,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我不想再陷越陷深,不想再堕入可怕的低潮中轮回、无法自拔。
没想到顿悟「放下」的感觉,竟是这般舒畅,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不再感到活在危机之中。是我对孩子们的爱紧紧拉住了我,负面的情绪再也无法把我卷向海里。
不过,当然,这该死的河水却可能把我推向海里!
一声尖叫从喉咙释放了出来,我用如此强劲的力道抵抗寒冷,终究还是抵不过风吹雨打。我死命乱拍,等着澎湃的河水从底部把我推上来;我东抓西摸,结果手插进了一摊冰得要命的……不知名黏稠物。黑暗中,我没注意到潮水已退去了多远,只知道我一屁股跌进恶心的烂泥堆里,我哑着声笑了出来。
我只要一开始就停不下来。笑声和无情的河浪被远远抛在脑后,海鸥在头上飞翔,悠哉地说长道短,把我拉回了现实。
一段关系的结束不见得代表失败,真正的失败是婚姻早已破裂,却在厌倦和痛苦中苟延残喘地拖下去。仿佛两个被塞进太空舱的太空人,没有爱的两人一同在茫茫的太空中飞驰,彼此都因缺氧而受苦着。
事实就是这样,在这寒风刺骨的十二月夜里,我坐在泰晤士河边的泥滩上,臀部瘀青得发疼,但我终于想通了,我并不需要老公!
说真的,一直都是我独力撑起这个家,就像大多数的太太一样,我是已婚的单亲妈妈。自从我们分开后,孩子们真的吓到了,变得听话多了。他们对我的心疼让他们变乖很多,也懂得去思考一些事情。至于没有洛伊的日子……呃……实际上,感觉就只是少照顾一个小孩罢了!
观赏一整幅画的时候,偶尔你也必须跨出框框之外。
我爬上栏杆,回到路上,双手都冻僵了,嘴唇也麻了,外套到处沾满了冰冷的泥沙。我拦了辆计程车回家。
我一向都是滥好人一个,是那种摆臭脸之前还会考虑再三的人,显然我存在的目的,就是扮演告诫他人的角色。我不能怪洁思,她指出我婚姻立足点的不平等,这也是事实。我气自己一直忍气吞声,才会走到今天自我毁灭的地步。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学校的同事、我的老公……他们都把我当仆人一样,我只差没帮他们剥葡萄皮、拿荷叶扇帮他们扇风而已。
我受够了以前的生活,我重生了,等我一回到家,我就要彻底改变我的生活。我会把洁思、汉娜和洛伊从我通讯录的亲友名单里剔除,以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
然后我会养一只狗。至少,就这点来说,洛伊是对的,狗是忠心的动物,看到你永远是开开心心地摇着尾巴,也不太可能会被别的女人偷走。
我对自己崭新的希望感到激动不已,不敢相信自己之前还一直站在走投无路的悬崖边。这绝处逢生的道理,就好比被大浪击倒后,有时候必须沉到最底了,才知道何方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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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报应
一觉醒来,我感觉生龙活虎、精神饱满、所向无敌,就算快失业了,也扳不倒我的气势。
史镐决定让我留到圣诞节,但他要我对这份「恩典」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都要留下来加班做课后照顾。
这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多雨的星期四下午,我陪一位小朋友留在组合屋搭建的「课后教室」里等家长来接,湿冷得都快冻僵了。小朋友的妈妈是职业妇女,一个半小时前打电话来说人还塞在路上,边讲边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待在那里,我简直就要抓狂。因为我一方面担心孩子一个人危险,一方面也不希望那位妈妈被列入黑名单。我决定回办公室签退,在电话中大声而坚定地向恶魔校长说我要走人了——然后蹑手蹑脚地穿越走廊,回去和小男孩一起等他妈妈来。
我偷偷摸摸地在安静的保健室里等,学生从侧门被接走,奔向那烦人的母亲怀里之后,四周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平常还会有一位工友在地下室抽着烟留守,不过他这天也放圣诞假去了。学校的门全关了、锁了,像是暂时停止呼吸似的。
静谧的气氛让人不安,我强忍住离职的难过,抓着我的包包,踮着脚尖往回走,经过校长室,代教职员停车场去。差不多走到校长室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很奇怪的声音,里头隐约传来的撞击声和呻吟声,让我联想到他一定还在里面,而且说不定正心脏病发。
不可能,他根本没有心!
根据我多年来婚外情女侦探的直觉,我偷偷拉开门,溜进史镐的密室。
我的表情铁定比参加麦可·杰克森婚宴的人还要惊讶,因为我看到校长大人的西装裤褪到膝盖处,往光着屁屁的帕笛妲下体猛撞,而帕笛妲则躺在他的办公桌上,裙子往上撩起,内裤被褪了下来。直尺在她白皙滑嫩的屁屁上鞭打,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唉唉叫着:「我不会再让别的底迪碰我了!只有你,先生!」
憋笑真的会内伤,不能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是一种虐待,但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直到让我眼睛大吃冰淇淋的一幕出现——我出动手机摄影功能,把这香艳刺激的春宫秀拍下来,以供后世子孙欣赏。
拜那超大的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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