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异闻录》第50章


月饼又哭出个笑容:“晓楼,你千万别动。也别管身后有什么东西,我一定能想办法帮你解决。”
我只感到耳朵麻酥酥的,好像那个东西伸出舌头在舔我,心里更像是塞了无数只毛虫,这就算不是被吓死,也能活活被身后的东西恶心死了!
“无华,不要以为你喊小爷大号不喊外号我就能踏实点。你就说我后面是个什么东西吧,我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我不确定……”月饼试探着向我走了几步,“你现在能动么?”
“我他妈的要是能动还在这杵着,你以为我脑残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觉得身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危害,心里倒踏实了大半。
那种舌头舔我的感觉由耳根延到耳朵尖,搞得全身痒痒很不得劲,那个东西像是完全爬上了肩膀,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实在是太过紧张,那玩意儿说的啥我没听清楚,倒是月饼好像听清楚了,眉毛一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状态,嘴巴紧紧抿着,一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模样。
那玩意儿又在我耳边喊了一声,这次我算是听清楚了!
不听见还好,一听见了,我差点没有一口血喷个满屋,整出个血染的风采。
月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么诡异的屋子里,这么血淋淋的场景下,估计也就丫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不过那玩意儿喊的两个字,也确实让我哭笑不得。
“昆妹!”
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妈妈!”

我和月饼走出那间如同地狱般的屋子,异事组办事楼里空无一人,所以月饼笑得前俯后仰,肆无忌惮。
我满脸尴尬的杵着,一个大约两岁左右的小女孩,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股可怜劲,不停地喊我“妈妈”。
“南瓜!哈哈哈哈哈……”月饼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丫老实交代,到底做没做变性手术?这个在泰国很流行啊!”
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丫缺德不?都生死存亡了还有心思拿我开涮!小爷我根红苗正的老爷们好不好!”
“妈妈……”
小丫头又喊了我一声,可怜巴巴地要往我身上爬,我忽然想到个严肃的问题:“月……月饼,她不是要吃奶吧!”
她刚从我身上爬下来的时候,虽然浑身全是血,但是那双可爱的大眼睛让我心里面疼惜不已,连忙把这个孩子抱出屋子,就着走廊头上洗手间里的热水,洗了个干净,胖嘟嘟的小胳膊像是白嫩的藕节,红扑扑、粉嘟嘟的小脸上面旋着两个酒窝,活脱脱一个人参娃娃。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哪经过这种阵仗,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撕了T恤给她做了个简单的袍子,可千万别冻坏了。
其实这么热的天,怎么可能把孩子冻着,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带娃的经验。小丫头看看我又瞅瞅月饼,一头扎在我腿上搂着就喊“妈妈”……
我疼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悲从心来:自从加入了灵族这个不太靠谱的组织,不但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还收了个义女,最惨的是当了妈!这要是回国还怎么找对象!
她的出现多少缓和了紧张的气氛,月饼嘲笑了我半天,听到我说“她要吃奶”这件事,才敛起笑容,掐了掐小脸蛋:“她吃的不是奶,是人血和尸油。”
“你说什么?”我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根本不敢相信月饼说的话,“你丫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埋汰这么点儿个孩子很有趣么?”
月饼把食指放到嘴里咬破,递到小丫头嘴边。小丫头含着月饼手指吮吸起来,月饼眼中滚动着泪水,我傻了!
小丫头吸了一会儿,好像是吃饱了,砸吧砸吧嘴,开心地对月饼笑着。牙齿上全是斑斑血迹,连嘴角都挂着一丝血痕。
月饼帮她抹去嘴边的血:“南瓜,她是古曼童。”
我来了泰国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是古曼童。许多商人、明星、官员政要到泰国的目的并不是单单为了观光旅游,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请佛牌。
佛牌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但可以让人转运,更能够助运。佛牌又分“正牌”和“阴牌”,正牌从大的寺庙就可以请到,但是威力远远不如阴牌来的霸道。阴牌又称古曼,是由死去的婴儿炼制,把煞气依附到阴牌而成。所以这类婴儿又称为古曼童。
我心里突然疼得如同被扎了一刀,小丫头好奇地看着月饼,伸出小手把他脸上的眼泪擦掉,又张着嘴开心地笑着,很懂事地说:“叔叔,不哭……”
月饼背过身去,不停地擦着眼泪。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古曼童!
“妈妈……妈妈……”小女孩扯着我的裤腿,看见我表情里透着悲伤,撇着嘴也要哭出来。
我连忙笨手笨脚地把她抱起:“乖……不哭不哭。妈……妈妈给你做鬼脸玩好不好?”
小丫头破涕为笑,点着小脑袋,认真地跟着我学鬼脸,又“咯咯”地笑起来。
“她应该是个死婴。”月饼擦掉眼泪,“杰克和都旺虐杀人鬼部,不单单是为了报仇,他们需要把人鬼部强大的阴气汇聚,炼制成这个古曼童,来制作最强的佛牌。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这种丧心病狂地事情,已经超出正常人思维范围!”
“这个孩子怎么办?”我和这个靠阴气复活,如果不是被我们误打误撞碰见救下,而成为炼制佛牌的小丫头继续玩着在她看来无比有趣的游戏,一边和月饼聊着。
“不要问我。”月饼拳头握的关节直响,“办法是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掉杰克和都旺,练童人死掉,把这孩子身上的阴气导出,她才会回复正常人身。不过我们如果要对付他们托付谁照顾这个孩子?而且她在回复前,必须要喝血才行。”
我想起了一个人!
或许她可以帮忙!

还记得我出车祸之后,在清迈医院住过一段时间么?那个帮我挡了不少记者,始终彬彬有礼的小护士。
她的名字叫萼,后来我又去医院复查了几次,都是她帮我安排料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稔起来。萼对中国文化有很浓厚的兴趣,有事没事就跟我学汉语,还常常嚷嚷着要和我一起去中国看看。我心说丫头你要是到了中国,估计能失望的这辈子不想再去。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后来又一起吃了几次饭,倒成了关系很不错的熟人。
现在整个清迈都在通缉我们,想想也就只有她或许能帮上忙。
我和月饼一商量,如今也只能“逼上梁山一条路”,可是带着小丫头,逃过重重阻截,又谈何容易!
小丫头歪着脑袋,葱嫩的手指含在嘴里,我又是一阵心疼。月饼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一边烦躁的抽着烟。
“月饼,你倒是拿个主意!这里咱们待不了多长时间。”我脑子里面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却觉得没有一个办法可行。
月饼把烟往地上一扔踩灭:“萼家距离这里多远?”
“三条街!”我默算着距离。
月饼对着我笑了笑:“我出去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把丫头送到萼家里!但愿萼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我着急起来:“月饼,你丫开玩笑是不?这不是找死么?”
月饼揉了揉鼻子,上半身赤裸的肌肉(已经把衣服脱下来给小丫头穿上了)迸发着战斗前的活力:“谁叫我是师兄呢。仗还没打你就丧门我找死,有这么当师弟的么?况且……”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我的命如果是为了救她,也没什么不值得。”
我看着面前这个平时说话贫得不得了,做起事情完全不讲情面的少年,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我也知道,他看似玩笑的话,是要告诉我:如果我们三个人牺牲一个救活另外两个,他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这已经不是什么信仰或者精神,而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性!
“月饼,我觉得吧。”我顿了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使自己显得豪迈一些,“要不你带着丫头去萼家,我吸引开敌人的注意力?你想啊,如果你做诱饵,谁去干掉杰克?我本事不大,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师父这个不着调的又联系不上,所以还是我来吧。”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当诱饵?这不是给灵族丢人么?”月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长长伸了个懒腰:“月无华,每次特训躲马蜂追杀的时候,可都是你被咬的血头血脸,我好人一个啊。”
“你丫每次都在身上熏了艾草防马蜂,别以为我不知道!”月饼挥了挥手,“别矫情了,就这么定了!”
“我不同意!”
“我是师兄!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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