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的手铃》第28章


无声息地飘过,一双手套打开四层铁门,走到14号床前,床脚的病历卡写着“朱青云”等字。
昨夜梦里,妈妈还是拈花一笑的美少妇,今天再见时,却是两鬓斑白的老嬷嬷了。看妈妈深陷的眼窝、凸起的颧骨,和骨瘦如柴的枯手,就像被邪恶木乃伊一下子抽成了人干,自己心如刀绞。
“妈妈……”俯下身子,趴在床头轻声呼唤,“我是笑笑。”泪哗地流下来,砸落妈妈眼皮上,赶紧用手背抹抹脸。
怎么会这样?才几天功夫,妈妈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奇?悠悠醒来,看清是女儿站在床前,揉揉眼睛坐起身,发觉不是梦境,拉她的手开心地笑了。“笑笑?你怎么来了?”温柔地叮嘱,“手这么凉,怎么不多加件衣服?春捂秋冻啊。”
书?“妈妈,我不冷……”看她老人家意识也清晰,情绪也稳定,精神状态和平时一般无二。
网?按照自己的计划,妈妈病例是造假的,为耶稣会不再找她麻烦,但“注射过量抑郁症药物致疯”的病因不在计划中,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幸好是虚惊一场,但衣腾给自己打那个电话有什么目的呢?
“‘俏人不穿棉,冻死不可怜’,要多加衣,你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固执、倔强,凡事偏偏要和别人反着来。”温柔地嗔怪,刮刮女儿小鼻子,亲亲额头,拉她在床沿坐下。
“我没有。”看妈妈没事,往常的犟脾气又作祟,“自己没感觉到冷,为什么要穿那么多衣服?就因为别人说‘你会冷、你将来可能会冷’吗?为什么凡事都要以别人的是非观为定论?为什么我自己说了就不算?”
妈妈外貌变化也太大了,而且衣腾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诱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从小就‘小嘴巴巴的,尿炕哗哗的’,我说一句,你有十句在等着,好孩子不能犟嘴。”美滋滋地看着女儿,不温不火地说。自己女儿还是那么美,全是因为妈妈生养的好,真的好骄傲。
“嗯,好,”看着妈妈慈爱的目光,心疼她老态毕露,愧疚地说,“我乖乖听妈妈的话,再也不犟嘴,再也不离开您了……”倒进妈妈怀里,耳朵贴着她柔软的肚皮,想象自己住在人生第一所小屋子里的温暖感觉。
对不起,我好爱你,妈妈。可是天空广袤无边,风筝放高就再难收回了,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不断挣扎。女儿希望能做块橡皮擦洁净一小块天空,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牺牲品不包括您——您和其他爱我的人要好好地活。
“嗯,妈妈舍不得你离开,也舍不得离开你,亲亲小笑笑。”朱妈妈说着她和女儿的亲昵语言,笑容被定格在大洋彼岸的程鹏的显示器上。
坐在显示器前,为了帮朱玲而熬夜奋战,他只好端着土豆汤忙活,咂咂嘴抗议汤的滋味,右手在键盘上敲击几个指令。医院里的热传感器、红外线等系统都被切断了,监控镜头画面被替换了,真实信号直接连到自己电脑上。
四楼病房的画面上,母女俩看起来感情非常好,像朋友又像恋人般亲密无间。看见朱玲趴在妈妈膝上,脸埋进怀里,耳朵贴在肚皮上,就像一只温顺的安哥拉猫。放大画面里,朱妈妈目光慈爱,下巴看起来倔强,一看就是位温柔而坚强的母亲,画面推远,突然看到寒光熠熠,她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利刀,猛地刺向女儿颈窝——“朱玲!”打翻菜汤,从转椅上蹦起来,冲话筒大吼。
挂耳机的右耳膜轰地刺痛,程鹏的声音平地旱雷般刺入,惊得自己弹跳起来,下意识地一转身,正手抓住妈妈握刀的手腕。又紧接着刺入另一声“朱玲后面”,顿时后背一点受到猛烈冲击力,心脏骤然一紧,手无力地松开了,尖刀在左手腕冰冷地划了两下,自己渐渐倒了下去。
有人在背后开枪……
显示屏呲呲闪满雪花,医院那边的信号中断了,自己急得抓耳挠腮直跺脚,胡乱抓来几张纸擦拭溅出土豆汤,倒过键盘来叩打汤汁,又重新摆弄调制解调器,输入几个指令后仍没效果,放进一张病毒盘再尝试还是没用,冲出门顺梯子爬上屋顶,调试卫星信号接收设备的“锅盖”等,再跑回电脑前输入指令,雪花却像无法根除的顽疾。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冷静、冷静……Shit!自己怎么没想到是有其他黑客代控了医院的CPU,而且是高端水准的黑客。快、快、快……快调试好,找出朱玲!
“朱玲、朱玲……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回话啊!要不要报警?”程鹏焦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而她背着剑和包倒在医院地上,背包上有个小黑洞渗出血。
站在病房铁门处的持枪人,硅胶面具露出的双眼放光,兴奋地对旁边帮忙的同伴说:“我打死她了,为弟弟卞顿报仇了,太好了!太好了!”果然不需要什么病危通知书,朱玲就会乖乖爬到她母亲的病床前送死,“那个人”说得太对了!也多亏刚才握住自己的手,帮自己瞄准开枪的衣腾!
“太好了,太好了……”“唔、唔,太好了、太好了!”“啊!啊!!太好了!”……病房里的所有精神病人被吵醒,十几个人一起跳着喊着,朱妈妈也坐在床上拍手称快,沾着女儿血的尖刀掉在眼前。
抽抽鼻翼,看着一群精神病人,衣腾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喃喃自语:“该处理现场了。”他长得英武帅气,穿一身警服站在疯人中间格外突兀,如同《沉默羔羊》里的汉尼伯。莱克特医生。
走到躺地上的朱玲身边,从小腿取出武警匕首隔断剑带,把宝剑抽出鞘,看到剑体刻着“朱青云”并有龙纹图案,满意地收回剑鞘。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才看见剑鞘布满血浆,嫌恶地踹了朱玲两脚,傲慢地说:“小嫚,我说过什么来着?成功必须依靠团队力量,卧底工作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转身刚想走,剑鞘却被人拉住,食指触到剑鞘上不规则的凹洞,脖子后凉风嗖嗖,心底暗道:坏了!子弹打在剑鞘上了!朱玲没死!
此时,只见面前的卞荷举起枪对准过来,自己来不及动了,扣动扳机又开一枪,子弹却只擦破自己耳朵,射向身后。训练有素地转身一看,尖刀离自己眼珠只有一公分,朱妈妈前胸却不是致命处中弹,立马拔剑刺穿她腹部,在精神病人的欢呼声中,狠绝地擦拭溅到脸上的鲜血。
看到朱妈妈表情痛苦地望着自己,报仇的快感刹那冷却,颤抖地握着枪,胆怯地问同伴衣腾:“接下来怎……怎么办?”
报仇杀人的事情心底想想、嘴上说说和真的做了的感觉完全不同。
听到这个蠢问题,一步步走过去,大手再次覆盖她的手上,把枪口慢慢转向她的太阳穴,迅速扣动扳机,看着尸体像掉线木偶般倒下。再掏出手套戴上,搬来放在铁门外的汽油筒,淋满整个房屋,划燃火柴扔下,火花迅速和精神病人们一起狂舞。
邪邪一笑,信步跨出铁门,最后一次深深看地上的朱玲,像一个无辜的婴儿蜷缩在母亲温暖的*。
朱玲,给你上最后一课,今晚这才是完美的计划,利用人性的弱点——亲情完成……小嫚,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权力,只有权力才是真理。
衣腾走后没多久,在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奔驰车和三辆香槟色面包车停下,十几道黑影开车门窜出,奔上隐隐现出火光的四楼,约五分钟后,他们抬出被床单包裹的两个人形物体,鲜血染透了白床单吧嗒吧嗒往下滴,抬进黑色奔驰车里后,一行人和四辆车迅即消失在夜色里。
小到中雨。崂山。2009-6-19,1:38
夜雨纷飞,飚车私赛场热闹非凡,各色名车马达轰鸣中,一辆红色法拉利和一辆黑色宝马蓄势待发,衣着前卫的娃娃脸们嘻嘻哈哈、搂搂抱抱混在路边。女生为各自心仪的偶像呐喊助威,男生则趁乱揩油,手不安分地撩短裙和挑胸扣,直到女主持人走上前,示意比赛即将开始。
“亲爱的们,在这座不眠的城市里,飙车私赛虽然夜夜举行,但绝对没有今天这场比赛精彩!今天的赛车手是驾驶红色法拉利的‘海’,和驾驶黑色宝马的‘阿科’,两位都是飙车圈内家喻户晓的大神了。我们在膜拜他们的同时,也为自己心中的偶像送上祝福。”穿热裙的女主持前凸后翘,身材也很火辣,但与安娜相去甚远,也没有那种拉丁血统里的野性韵味。
“线路是崂山南九水到北九水山路,从南九水停车场出发,路过下十八盘、柳树台、上十八盘到崂顶巨峰,再经上十八盘下山经观崂村、北九水停车场为止,各参观车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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