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解研究》第34章


,是有一种联系和照应的。因此,我们如果看到有任何作品是由人的技艺和勤劳产生出来,而我们又因为熟习那种动物的天性,就可以对于他将来要做的事,求得百十种推测,而且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经验和观察上边的。但是我们如果只根据一种作品或产品来认识人,那我们便不能照这样来推论;因为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既然只凭那种产品才能知道我们所给它的那些性质,所以那些性质并不能指示出进一层的东西来,也不能成为任何新推测的基础。沙上的一个足印在单独被人考究时只能证明,有某种和它相适合的形相把它产生出来;但是人的一个足印却又可以凭我们的经验来证明,或者还有另一只足也留下了足印——虽然它被时间或别的情节所涂抹了。
在这里,我们由结果升到原因,又从那个原因降下来推测结果中的变化。
但是这并不是把一串简单的推论继续下去。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包括了关于人这种动物的平常形相和肢体的百十种别的经。。
验和观察,若非如此,则这种推论方法便应该被认为是谬误的或诡辩的。
我们在根据自然的作品而行推论时,则情形便和上述的不一样。那个神明只借他的产品为我们所如,而且他是宇宙中唯一的实有,并不隶属于任何一种、任何一类,使我们可以由所经验到的那些种类的属性或性质,借比符作用来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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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任何别的性质或属性。
宇宙既然表示出智慧和善意来,所以我们也只可以推测有智慧和善意。宇宙既然把这些完美属性只表示出某种程度来,所以我们也只可以推测某种程度的属性,我们必须使所推测出的品德恰好同我们所考察出的结果相当。但照任何正确的推理规则说来,我们没有权利来推测或来假设别的属性,或同一属性的较大的程度。我们如没有进行这类假设的许可,那我们在直接观察到的现象以外,再不能由原因来进行辩论或推测结果中有任何变化。这个神明如果产生了更大的善事,那就证明他有更大的善意;他如果能够更公平地来施行奖赏和刑罚,那就证明他更顾虑正义和公道。在自然的作品上,我们如果凭想像给它们再加添一些东西,那我们同时就把自然的创造者的属性也加添了。
因此,这些想像的增加既然完全不被任何理由或论证所证实,那我们就不能承认它们,只能认它们是猜测和假设①。
①概括地说来,我们似乎可以立一个公理说,任何一个原因如果只是借它的特殊的结果被人所认识,那我们万不能由那个原因来推测任何新的结果。因为能在前述结果以外来产生新结果的那些性质,比单产生前述结果(我们只假设由此结果得知那个原因)的那些性质,不是不一样,就是较高等,否则就是作用较广。因此,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来假设这些性质的存在。人们或者说,新的结果所以能产生出来,只是由于我们由起初结果所推测出的那种力量,继续作用着。
不过这也并不能把困难免除了。因为我们纵然承认这一层(这一层是不常被人假设的)
,但是我们所假设的异时异地中这种相似力量(因为它是不能绝对相同的)
的继续施展,乃是一种很任意的假设,它在我们所见的结果中并没有任何踪迹——可是我们对原因所有的一切知识原来还都是由这个结果来的。
我们如果使推测出。。。
的原因精确地和已知的结果成比例(这实在是应该的)
,那它并没有别的性质,使我们根据它们来推测出别的新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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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题目方面,我们所以有错误,所以任意纵情有所猜想,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我们默然使自己处于最高神明的地位,并且断言,他在每一种情形下,也和我们处于他那地位时一样,也要遵守我们所认为合理的、可行的那些行为规则。不过自然的寻常途径已经使我们相信,差不多样样事情所依以进行的原则和公理,都和我们的不一样,而且除此以外,我们还分明看到,要根据人类的意向和计划来推论异于人类万分、高于人类万分的神明的意向和设计,那是最违反一切比论的规则的。在人性中我们经验到各种设计和心向有一种照应,所以我们如果在某种事情方面发现了某人的一种意向,那我们往往可以合理地根据经验来推测另一种意向,并且关于他的过去的或将来的行为求得一长串结论。但是在神明方面,这种推论方法是永远不能适用的。因为这个神明是那样辽远、那样不可思议的,他和宇宙中任何别的事物相似的程度,比太阳和蜡烛的相似程度还要小得多;他只是借一种微弱的踪迹或外形来表示出自己来,超过这个限度,我们就没有什么根据可以给他以任何属性或美德。我们所想像的卓越的美德或者实际只是一种缺陷。纵然它是无以复加的一种美德,而我们在崇高的神明似乎未曾把这种“美德”充分施展在他的作品内时,遽然认他有那种美德,那也只近于谄媚和阿谀,而不近于正确的推论和健全的哲学。因此,世界上一切哲学和一切宗教(它只是哲学的一种)
,都不能使我们超出自然的寻常的途径,也不能在我们反省日常生活时所得的行为规范以外,再供给一些别的规范。我们并不能根据宗教的假设来推测任何新事实,也不能预见或预言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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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除了借实践和观察所知道的那些赏罚而外,我们也不能再希望别的奖赏,畏惧别的惩罚。所以我替伊壁鸠鲁所提出的答辩仍然似乎是很牢固,很满意的;社会上的政治利益同形上学及宗教方面的理论争辩,并没有什么关联。
我答复说,还有一种情节,你似乎把它忽略过了。我虽然可以承认你的前提,却不能不否认你的结论。
你断言说,宗教的教条和推论在人生上“不能”有任何影响,因为它们。。
“不应该”发生影响。但是你却不想,人们并不照你这样来推。。。
论,他们由神圣存在的信仰推得许多结论,并且假设,除了我们在自然途径中所见的赏罚以外,神明还另要加刑于恶,加赏于善。他们这种推论正确与否,那并没有关系。但这种推论在他们生活和行为上的影响,必然是一样的——不论它错误与否。有人如果想把他们这种谬见解除了,而那些人或者算是高明的推理家,但是我却不能承认他们是良好的公民和政治家;因为他们使人们摆脱掉了感情嗜欲所应受的羁绊,而且在某一方面使人们更容易、更安全地干违犯社会的法律。
总而言之,我对于你那个拥护自由的概括结论,也许可以很赞同,不过我所以这样来赞同你,所凭的前提和你建立这个结论时所凭的并不一样。我想,国家应该容忍各种哲学原则,而且我也不曾见过,有任何政府曾经因为这样放纵的原故,致其政治的利益有所损失。哲学家一般并没有大的热忱;他们的学说也不能十分迷惑一般人民。我们如果要限制他们的推论,那一定会危及于科学,甚或危及于国家,因为这样慢慢就可以在一般人所十分关心的那些方面准备好杀戮和压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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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继续说,关于你的主要论题,我似乎看见有一种困难。不过我现在只把这种困难提出来,并不深究它,免得陷于太细微精致的推论中。一句话说,就是我很怀疑,一个原因是否只可以借它的结果被我们所知(如你一向所假设的)
,一个原因是否能以十分单独,十分特殊,以至于和我们所观察到的任何别的原因或物象都不平行,都不相似。只有在我们见了两种物象恒常会合在一块时,我们才能由这一个推测。。
那一个;假如所呈现出的结果是完全单独的,并不能归在任何已知的种类中,那我就完全看不到,我们关于它的原因能。。
有任何猜想或推测。在这类推测方面,我们所能合理地依从的惟一指导如果只有经验、观察和类比,则结果和原因一定得同我们所知道并且看见在许多例证中都会合在一块的别的结果和原因相似才行。我让你自己借反省来追求这个原则的结果好了。现在我只可以说,伊壁鸠鲁的反对者既然假设宇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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