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村》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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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石在院子里摆好,赵大虎亲自端了水出来,刘三亮把刀子放在磨石上,挽了袖子,摆出架势,很快,“噌噌”的磨刀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赵大虎回屋忙自己的事去了,刘三亮边磨边叫说:“赵队长,没事出来咱们啦拉话嘛,呆在屋子里干什么呢?”赵大虎在屋里说:“你这是磨刀呢?还是来磨人来了!我还有事呢。”刘三亮“噢噢”着说:“那你先忙吧,我反正有的是时间,能等上你出来的。”赵大虎出屋来了,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刘三亮歇了手,在水碗里洗了一下,又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掏出烟袋和卷烟用的细条纸,慢悠悠先给赵大虎圈了一棒。赵大虎接过去,刘三亮又划了根火柴给点上。两人一时吸着烟谁也不说话。
“赵队长,你答应过给我长工分的事,想起来了吧?”抽完了烟,刘三亮又开始磨刀,同时挑破了沉默,说出了心里的话题。赵大虎头扬了扬,脸斜仄着说:“你看,你又来了。我记得清楚着呢,没有的事。我给你说,要挣高工分,得队里研究才行,麻缠我也没用。”刘三亮说:“事在人为嘛,反正你现在是队长,你就召开会议,研究研究不就行了。老是这么拖着,我就太吃亏了。”赵大虎嘴一咧,“我算个啥队长,临时代理几天。我给你说,等黑哥回来了,你去跟他说吧。听说他伤口好得快能出院了。”
“噢,”刘三亮拿起手中的刀,在眼前晃了晃,又用手指在刀刃上轻轻比划了两下,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高远方砍赵黑脸皮的刀,是不是和我这把杀猪刀差不多一样长?一刀下去才劈掉半边脸,那他肯定事前没有磨过刀。唉,真是个书呆子。”赵大虎此时已经意识到刘三亮今天的举动所暗含的想法了,不由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快地说:“我不跟你说了,院里蚊子太多,我回屋去了。你要是刀没磨好,把磨石搬到你们家磨也行。”“磨好了,磨好了,刀快的都可以砍瓜削菜切肉断骨头了。”刘三亮为自己引用一了一个成语说话而得意地笑了,站起来把刀往空中一举,吓得本已紧张的赵大虎身子往后一趄,差点跌倒。刘三亮拿着刀子忙过去搀扶,赵大虎再一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嘴里颤声说:“三亮,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嘛。”“赵队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砍你吗?为了几个工分,我才不会干高远方的那种傻事。”刘三亮一脸达观的微笑,不容赵大虎再说话,挥了挥手里的刀子说:“赵队长,我走了,工分的事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好好想想如何给我落实到位了才对。”
目送刘三亮哼着小曲,提着刀子大摇大摆走了,赵大虎拍着身上的土回到屋里,惊魂未定对老婆说:“刘三亮这个无赖汉快成疯子了。他来咱们家磨刀,原来是心怀歹意啊!”“你是说……,哎呀妈呀,黑哥刚遭了罪,这个狗东西又开始折腾了,这可咋办呀!”赵大虎老婆嚷嚷开来,“那时我就不让你代这个队长,你还呈能就要干。现在可怎么办呀,要不你就给他把工分加上去吧,反正都是队里的事情。”
因了赵黑和高远方血腥之事的影响,加上刘三亮借口磨刀,两三次所表露出明白无误的威胁,赵大虎妥协了,在赵黑回来前的十几天,调高了刘三亮的工分标准。这一举动,引发了村民议论,wωw奇書网有羡慕刘三亮的,也有咒骂赵大虎外强中干,空长了一个骆驼身架,其实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更有人猜测,赵大虎之所以如此,中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一些人便不服气,等着赵黑回来,平衡这件事情。
赵黑回村后,带着包有白纱布的半张脸,稍事休息了几天,便回收权力,以前所未有的迫切心情,投入到对队里生产事务的管理当中。对刘三亮长工分的事,他只私下询问了一下。迫在脸上,赵大虎撒了谎,说派工前自己没注意,说错了话,本来是那个意思,结果闹成了这个意思,所以……就。赵黑没表态,也没深究,召开了几次村委会也没有再提及此事。
开过会后,赵黑在全村掀起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学习热潮,对无故不参加学习会的社员,一律按缺工论处。村民们一时紧张起来,几乎是全员参与。因为天气向暖,大人们搬了小凳子,或席地坐在村东的打麦场上,娃娃们则放肆在不远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
几次下来,自觉开会的风气便慢慢形成了,这中间还有个原因,当年村民的文化生活贫乏,会场反而成了侃天说地的场所。赵黑抓住了这一点,特意从外村请回来皮影戏组演出,又包了两场电影,一时间一碗村热闹不已,也吸引了周边村里的人们光临观看。
赵黑对村务的整顿,村民初以为是他对自身因伤住院期间,形成的权威性淡化进行的集中提升,等过上一段时间,一切还会回归过去的。后来人们慢慢发现,赵黑经了这件事后,脾性出现了明显的转变,过去那种刚性少了,柔性多了,话少了,想法多了。
终于赵黑开始卖“药”了,说自己此次住院,遇到了一个高人,开化了脑子,形成了两个思路,决心搞一些副业来给村里挣点钱。赵黑说:“我琢磨过了,咱们农民有的是力气,别的干不了,受苦营生是没问题。咱们先建一座砖窑,烧砖卖钱。再组织一个副业组,农忙了回村忙活,农闲了到城里打工挣钱。建窑队里钱不足,大家家里有的多拿点,没的少凑点,至于技术嘛,我已派四猴子去县里的砖瓦场拜师学艺去了……。”村民对搞副业挣钱,谁都赞成。说到建砖窑摊派拿钱,有些人家就退缩了,担心这担心那,但迫于赵黑的黑脸,各家互看没戏时,都听话地服从了。
两孔砖窑的建设集中了全村的劳力财力,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完成的。刘三亮在劳动中表现的特别积极,当砖窑起到一定的高度和弧度时,技术含量的要求便出来了,结果因为砖口没咬好,半面窑墙坍塌下来,正在底下作业的赵年当场被砸死了。刘三亮躲避的及时,还是挨了几块硬砖的砸打,肩膀腰背腿脚都受了伤,当场头晕脑旋还昏过去十多分钟。赵黑顶了压力,对死了的赵年及其家人极尽体恤恩泽,除承担了全部的丧葬费用外,经济上还予以了补尝。赵黑还向赵年的媳妇候月梅承诺说,在他们的三个娃长大以前,队里年年分红分粮,都保持男人活着时的待遇。赵年是赵黑的同辈同族,家里人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又得了队长的保证和补尝,加上本族人的游说开导,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到了妥善处理。赵黑还放出话说,赵家人为了村里集体的事,把一条命都搭进去了,看谁还有比这更大的理由说三道四。对于刘三亮,作为活着的‘英雄’在家里躺了十几天后,受到了赵黑不计前嫌的表彰奖励,被认定为因公负伤的劳动积极份子。
此次事故受到了大队的批评,一度停建了砖窑工程。赵黑忙完丧葬事宜,想着尽快复工时,死人的消息传到了公社,上面联合调查人员下来,问了当时在场的许多人,情况也就基本明了了。调查组的人问到刘三亮时,一家人满嘴的好话,对建砖窑一百个支持。这一态度赢得了调查组的表扬,也使赵黑与刘三亮之间的关系,得到了一次很大的改善。砖窑在调查结束后就重新开工了,建成后一举烧窑成功,成了全公社的典型,更成了一碗村一大财源。
当年年终,忙了一年的村民们,用分到手里的布票和钞票,各家为大人娃娃购了布料,做了新衣裳。按户家分到的烟、酒、糖票,人们往年因为无钱购买,大多都换了日用品。今年砖窑挣了钱,赵黑倡意全部由队里统一从供销社买了回来,按人头分给各家各户。这可是一碗村几辈人都没曾享受过的好事。
一幕又一幕
大学生活固然踌躇满志,家乡的日子更令人回味,转眼间我入校已经两年多。又一个寒假又一个年,回家的我初一一早,先到赵黑家拜了年,然后和村里同龄的后生小子成群结伙,这家喝两盅,那家喝几口,不到中午时分就已大醉而归。随后的几天便是酒的难受,吃了就吐,睡着了浑身的不舒服,耳鸣如闷鼓嘭嘭直响,脑袋如一块胶泥土,别说想问题,本身都沉重的举不起来。
晴梅过来看过我一次,家里正好没别人,我拉了她的手想有所动作,身体却不作主,一阵接一阵的恶嘲,吐得全都是清水。晴梅用湿毛巾为我清醒头脑,埋怨我没有喝酒的体质,还不知死活胡吃乱喝,这不让酒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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