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珍玩》第978章


想想也能理解,这逛摊呢,中年男子恐怕交待过。
见唐易把花式小碗放到了桌上,中年男子小心翼翼拿了起来。
这时候,司马六看了看摊主,“还能便宜么?”
摊主是个胖乎乎的倭国男子,“不能了,这件是明确标了价的。”
标价是十二万倭元。其实也不算很高,只不过司马六习惯了砍价儿而已。
“行,这个价儿拿了吧!”唐易开口对司马六说道,“折合下来,还不到一万,算是个漏儿。这地方,也没什么可逛的了,拿了咱们就走。”
“你说可以就可以。”司马六说着便掏钱了。
但是摊主听不懂华夏语,突然见司马六掏钱,有点儿懵,指了指中年男子,“这位先生还没说要不要呢!”他以为,一开始司马六觉得价钱不合适,已经撒手了呢。虽然接着又决定要,但是又有人拿起来了。
中年男子连忙对摊主说道,“我只是看看,这两位先生没说不要。”
交易完毕,司马六对中年男子说道,“喜欢你就再看看,我们等一会儿吧!”
中年男子把花式碗递给了司马六,“不用了。不过,这件东西值得玩赏,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再从你手里买下来,价钱嘛,可以再商量!”
唐易笑道,“都是仿品,其实要说玩赏,那件民国仿制的汝窑奁式炉还是不错的。”
唐易说完,司马六翻译了一下。这算是委婉拒绝了。
这时候,那个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位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司马六看了看唐易,唐易想想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
他说的借一步,并不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只是远离了这个摊子而已。
“你觉得这只青釉花口碗是什么年代?”中年男子站定后问道。
“明晚期。”唐易说,司马六翻译。
中年男子眼色一变,似有些犹疑,“确定不了是具体哪个皇帝?”
唐易一听,有些纳闷,这个青釉花口碗,还真不是很好确定是哪个皇帝时期的东西。因为是一件仿哥窑的东西,也是一件民窑的产品。明末本来就少,而且说实话,工艺算不上非常好,同时有些特征比较模糊。
想着想着,唐易忽然明白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明代成化年间的官窑仿品?”
要是明末民窑仿哥窑,这个人是不会如此上心的。但是这只青釉花口碗,确实也有几分成化官窑的特点。成化的瓷器在明代水平极高,名气极大,明末还受到影响,也很正常。
如果是真的成化官窑仿哥窑,那这个小碗可就珍贵了!
中年男子愣了愣,心说你怎么就能看出来我是这么想的?当下接着说道,“你有什么高见?”
唐易想了想,干脆就用了大约一分钟说了说是明末民窑仿品而不是成化官窑仿品的原因。
这可苦了司马六,唐易的这段话说得溜到,但翻译起来就麻烦多了,磕磕绊绊。好处这个青釉花口碗在手里,可以指划着说,唐易说了一分钟,他翻译了五分钟。
所幸这个倭国中年男子是个懂行的,最后听明白了。从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最后,他竟然朝唐易深深鞠了一躬!
这时候,那四个暗中保护人员的表情都有点儿傻了。
中年男子鞠躬完毕,又问道:“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这个?”唐易面露难色,他们来倭国,算是比较秘密,对方又是个倭国人,看起来挺有来头。这显然是不说为好。
见唐易面露难色,这个中年男子也没勉强,伸手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唐易,“这位先生,今天受教了,如果在江户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唐易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虽说倭语里也有汉字,但是终究大部分看不懂,也没细看,就放到了口袋里,“你客气了!”
中年男子走后,三人也离开了集市。
“这个人不简单,有四个练家子暗中保护他。”刚走出集市,文佳就说道。
“在古玩市场里,什么地位、钱财、权势,都不如眼力重要!”司马六道,“要不然,他这种人,怎么会向一个外来的华夏人鞠躬?”
司马六这话倒是没错,在华夏,的确是这样的,看来在倭国也差不多,最起码在这个中年人身上体现了。
在古玩市场里,眼力最受推崇。达官显贵也罢,富甲一方也罢,声名赫赫也罢,只要进了古玩市场,面对五花八门数不胜数的古玩,面对真真假假新旧难辨的器物,都只有一个身份:玩家!
地位很高的人,也会蹲下来在摊子上挑挑拣拣,身家亿万的,也会为了千儿八百的砍来砍去,登堂入室的学者,也可能和小贩为了某个观点争得面红耳赤。
在古玩市场里,见过高官请人掌眼,而这个人,可能只是个修车的。见过博导和没上过大学的小伙儿争辩,最后甘拜下风。见过上市公司的老总因为拿不定主意,被一个下岗工人点拨几句,茅塞顿开。
古玩市场,收藏世界,是一个很难说清的地方。
说着,说着,唐易又掏出了名片,“这个人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估计也就是个公司老大什么的。”
“我看看。”司马六拿了过来,“哎?没公司名,只有人名和电话,这是张私人名片。”话没说完,司马六突然抬高了声音,“卧槽,长谷横草?”
“啊?”唐易一听,“他就是长谷横草?”
“应该不是重名。”文佳道,“奶奶的,这江户也太小了!”
第1360章 门口接人
唐易想了想,“是不是的再说吧。反正都要联系他。”
司马六道,“那我们接下来,会不会碰上河野家的人?”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文佳摆摆手,“不过还是早回去吧。”
三人都有点儿唏嘘,随后便打车返回了住所。
第二天,蒋英年和藏协的受邀请人员也到了。秦老也到了,廖怀沙也到了,很多人也到了。
不过只要是熟识的人,唐易都打了招呼,暂时不联系了。所以,倒是没人联系他。
万国展览大典是后天举行。
晚上,唐易接到了长谷静真的电话。
“唐先生,你到了江户了么?我听说华夏很多人都已经到了。”
“我今天刚到。不过比较秘密,还望长谷小姐保密。”唐易应道。
“我明白。”长谷静真说道,“这样吧,展览大典后天开幕,你明天有时间么?家父这三天都在休息,很想见见你。”
“好啊!时间你定吧。”
听唐易这么说,长谷静真一愣,这么痛快?
“你看,中午合适么?你住哪里?我安排去接你。噢,如果不方便,你指定个地点我派人去接。”
唐易想了想,“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在东京史料馆门口吧!”
“啊?”长谷静真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好。那你这边是几个人呢?”
“两个,还有一位文先生。”
“是文大师啊!那好,咱们明天见。”
挂了电话,唐易对文佳说道,“这么安排还行吧?”
“行,你要借长谷家族的力,他们既然默认了,那就好。”文佳应道。
司马六呵呵一乐,“长谷横草估计想不到,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而长谷静真挂了电话,对一旁的长谷横草说道,“父亲,唐易要求去东京史料馆门口接他。”
长谷横草笑笑,“这是一件柴窑的东西,值。如果唐易肯卖给我们,那就是河野太郎不走运了,在国内,我必须保证唐易的安全。这一点都做不到,这件柴窑,收了也有瑕疵。”
“瑕疵?”长谷静真似有些不解。
“一件珍贵的古董,包含着历史,包含着灵气,从一个人手上到另一个人手上,是一种特殊的传递。如果在传递过程中,出现令人晦气的事,那就是瑕疵!唐易如果把东西给了我,但是人却在扶桑出事儿,那我再欣赏这件东西的时候,最起码不会那么舒服。”长谷横草点燃了一支雪茄,袅袅烟雾升腾,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虔诚。
长谷静真重重点头。
第二天上午十点五十,唐易和文佳出现在了东京史料馆的门口。当然,只是在台阶下面的路边。
唐易点了一支烟,寒风中面带笑意。文佳左右看看,“这东京史料馆,真是挺气派。”
有两个生面孔站在门口,不进去也不离开,东京史料馆的安保主任通过监控注意到了这一点。
“录像,存档,继续观察。”他发出了指令。
十点五十五,一辆看似普通的商务车停在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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