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君,臣不臣》第45章


放下茶杯,虞濯已经感受到无数目光落在他以及身旁的夏侯瞻身上。虞濯皱起眉头,说道:“本官不曾吹过。”
端午宴会,便是文人墨客聚集,花洛伊也不算失礼,虞濯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漏过,鬼使神差地接过那管洞箫,按着琴的曲调吹凑起来。
不出意外,在他背后扯他外袍的人是夏侯瞻。虞濯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何时学习过洞箫,落指,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夏侯瞻没收住力,吹奏结束后,隔着外袍,夏侯瞻直接把腰封给扯了下来,虞濯赶紧坐下,这才没有当众出丑。
“陛下……你这是作甚?”
“眉来眼去够了吧?”夏侯瞻咬着牙说道,手又在他腰间软肉上不轻不重地一拧。虞濯这才恍然大悟,感情夏侯瞻是吃醋了。
这段时间二人间隔的人与事与日俱增,
又一个不长眼的官员站了起来,说道:“此情此景,不如下官吟诗一首,赠予诸位,如何?”
户部尚书哈哈一笑:“宋大人但吟无妨。”
“江岸苇叶裹粽米,高楼洞箫和瑶琴;何问彩凤萦皓腕,缘是妾心绕君情。”
“好诗好诗。”户部尚书也说不出来好在哪,目光暧昧地扫在二人之间,虽然相隔之远,但并不阻碍户部尚书的有心设计。
虞濯没办法,只好偷偷系上腰封,拉着夏侯瞻走到正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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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等天地梅花开 叁
别的不谈,花洛伊出现的也太过刻意,若说只是巧合,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
“陛下,您这是干嘛?”以防被人听到,虞濯凑近了问。然而夏侯瞻并未给他答复,反倒是面带恼意地瞪了他一眼。
虞濯细细一想,夏侯瞻这模样摆明了就是吃醋呀。于是便问:“此女目的不简单,陛下,可否先容臣试探一番,莫吃这些没来由的飞醋?”
“恒清,朕……”夏侯瞻扫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难道朕还由着你同那女子眉来眼去?你且说个所以然来。”
“自然不是。”虞濯不知怎么的,就像窃笑,趁没人注意,揭开他的面纱,在夏侯瞻的唇上好生摩挲片刻,“不如宴席结束后,让她同我俩单独谈谈。”
听了这话,夏侯瞻这才面色好转,随即把面纱扶正,道:“别动手动脚。”
户部尚书听闻虞濯想要带走花洛伊的时候,眼神闪烁,奸诈的笑容不自然地流露出来,说道:“行行行,大人以后多担待便是。”
虞濯懒得跟他解释。
说起来,夏侯瞻不至于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他闹别扭,也不知道这几日夏侯瞻是怎么想的,说来气就来气。
带着花洛伊回到府里后,夏侯瞻匆匆走进平日里用来易容的房子。
突然虞濯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因为这事跟他闹别扭。他与蕲若只是将其看作一种打探情报的方式,在夏侯瞻眼里可不是。
必定前段时间选秀女一事惹得虞濯不快,夏侯瞻想要“补偿”自己。
想通之后,虞濯心情大好,便半开玩笑地问:“姑娘三番千里迢迢从苏州府追到京城,虞某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花洛伊神色一怔,随即问:“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记得。”虞濯干脆了断地回答。
见到此情此景,往往能让人浮想联翩,蕲若立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揶揄:“老虞,该不是风流债找上门来了吧?”
花洛伊正色道:“小女子原名虞洁,明州府人士。”
虞濯心中一跳,脑中像是被木棍狠狠搅动,痛得他两眼发黑。蕲若赶紧扶住他,问:“老虞,你别吓我啊!”
恍惚之间,虞濯看着花洛伊的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彻底昏迷过去。
他应该记得的——他应该记得什么?
待虞濯醒来,肖太医的老脸映入眼帘。
“大人的旧伤有些年头了,总不见好,但凡遇到些刺激的,便容易复发。”肖太医语重心长地说,“虞大人您还是别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上次肖太医也是这般说的,看来这毛病没有丝毫起色。
夏侯瞻恢复了常服,坐在一边的圆凳上,虞濯这才发现自己到了皇宫里,正躺在寝宫内。肖太医也未有丝毫疑惑神情,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见这些人在也无济于事,夏侯瞻淡言:“你们先退下吧。”
那几个宫女太监还有肖太医一道出去,虞濯这一看人数还不少,便问:“臣睡在陛下寝宫内,似乎有些不妥。”
“他们不会多嘴。”
虞濯这便放心了,先前他借住皇宫,都是在偏房。通常而言,寝宫除了皇帝,往日留宿的只有被宠幸的嫔妃。
“现在是何时了?”
“酉时。”
这么一来,虞濯发现他居然昏睡了两三个时辰。旧伤时不时发作,确实让人难受。若是在某些场合,保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陛下,那花洛伊人在何处?”虞濯问,
“自然是关在御行司的暗牢里,已经让人在审了。”
“赶紧——放出来。”虞濯心想进了御行司还能活吗,忙说,“如果不出意外,此女是臣的妹妹。”
夏侯瞻面色微变,示意蕲若去放人。
“恒清……”
“无妨”虞濯揉了会儿眉心,舒缓片刻,抓着他的手说,“凌云台早已覆灭,这个‘妹妹’的来历不能不细细探究。况且不论是谁,都没有你重要。”
夏侯瞻很是受用,把脑袋埋入虞濯怀里。
“所以,你也不能有事,今日真的吓到朕了。”夏侯瞻心有余悸地说,否则他也不会不问缘由,将那女子送到御行卫的暗牢。
蕲若一进来,哇哇乱叫:“我什么都没看到!”
夏侯瞻立即从虞濯怀里钻出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冷声道:“她招了什么?”
背着二人,蕲若往后挪了挪,说道:“她招了自己是白莲社的供奉,一开始还抵死不认,直到属下说了几句白莲社的暗号,才将她套出来。”
白莲社?虞濯不由得想起在苏州府遇到那些跟踪之人,恐怕一开始就盯上他了。只是虞洁为什么会和这些人有联系?
虞濯又问:“她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她说是老虞的妹妹,想要拉你一道入教。”
“转过来,别在那做作了。”虞濯看他那浮夸的动作,想笑又笑不出来。二人之间的情感可以说并未避着蕲若,当下也不藏着掖着。
果然,蕲若转过身后看二人坐得挨在一块,这等亲密绝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
“老虞,你啥时候有妹妹,我咋不知道呢?”
“都是收养在凌云台内的孤儿罢了,我想起一些事,再让我与她谈谈。”
“这……恐怕不方便。”蕲若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使劲对着夏侯瞻使眼色。后者抓住虞濯的手,便说:“不急,等病好。”
隐约也猜到两人意图,虞濯却只是提醒道:“陛下,有些东西用得好利己,用不好,便是害己。”
在暗牢待了几个时辰,花洛伊怕是深受重伤,没办法同她交流。
夏侯瞻的眼神闪烁了一瞬,转移了话题:“先前老师同朕说他想离京,去地方。”
“未尝不是好事。”虞濯淡淡一笑,“谁能无过?”
“是是是,老虞你说啥都是对的”蕲若堆笑,殷勤地端茶倒水,“你不知道你那老毛病犯的时候,陛下那叫一个着急呀。”
感觉自己已经大好,虞濯以穿衣为由,把蕲若轰出去,之后才说:“蕲若就是个半大的小子,做事有时没轻没重的,陛下心里须得有个度。”
夏侯瞻点头,将目光投向窗,良久才说:“先去用晚膳吧。”
虞濯看出来夏侯瞻有些急功近利,想要快速掌控权力,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是越用越多,不知是好是坏。
再次见到花洛伊,已经入秋了。
她瘦的很厉害,带着三分憔悴,这么一来,容颜削减大半,倒是有当年的影子。看到虞濯的时候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
“我倒是快要忘了。”虞濯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说吧,为何要千方百计来找我。”
“虽然年岁已久,凌云台的事,哥哥就忘了吗?”花洛伊的眼中恨意浮动。
尽管没有那段记忆,虞濯也是隐隐察觉出凌云台如今一片荒芜与自己或许大有关系,但也不排除花洛伊诓她,当即说道:“不是忘了,只是与我无关。”
“走出?”花洛伊失控地大喊,“你杀了所有人,确认为与你无关?”
“你这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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