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第89章


,顿时泪盈眼眶,她真的冷落了她很久。
“阿婉?”姜恪抬起头,见到华婉红了的眼眶,一下子就结巴起来,“你你,我,”她口舌打结了似的,好一阵才沉沉的抱着她,抱歉道:“我不晓得怎么说才好,可是阿婉,你们不一样。恐怕,唯一相同的便是你们,都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顾惜说,你里叫做未来。”
华婉大惊。
“我早就知道了。你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和我也不一样。”姜恪笑了笑,安抚她,华婉因惊讶而绷紧的身子,柔软了下来,听她继续说下去,“顾惜说,她知道我,在他们教科书上。”姜恪说起教科书这三个字时有些拗口,“不过,她从未给我透露过我的命运将如何。最初的时候,你对我的好奇多过敬畏,你甚至躲着我,你从不怕我,对我的身份置若罔闻,与传闻中的四小姐全不相同,简直是性格相反的两个人——我就知道了。”
华婉叹了口气,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顾惜应当是这个时空的人,她生活的是穆朝之后数百年的未来,穆朝于她而言就像明朝对自己的意义那般。
“你们不一样,”她又强调:“即便是最相似的眉眼,看得久了,也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你这么固执,我都能给你气得说不出话。”想起过往在潜邸中的一些事,两人相视而笑。
最后,姜恪认真的道:“我忘不了她,她给予我的太多,全心全意的对我好,却从未接受过我的情意,她总说,我命定的人不是她。那时我不信,后来遇见了你,我就信了。突然就明白,我是在她教科书上的人,她知道谁会是我的王妃,我的皇后。你若要我说,你和顾惜,谁更重要,我答不出来,可是,我离不开你,我舍不得你,没有了你,这一生,我都不会笑了,你,你明白么?”姜恪懊恼自己的语无伦次。
“我明白。”华婉轻轻地答,静静的贴着她的身子。爱过的人,无论之后如何,都会在生命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隆祐二年三月,高丽战败,高丽国主派长子送降书入京,从此对大穆称臣进贡。消息传来当日,姜恪连道了三句好,双目熠熠,满是雄心。这次打胜了仗,皇上尤其高兴,亲自在午门外接见了高丽太子,受其降书。
华婉知道,这一仗的胜利,意义远非如此,姜恪早想对朝中一些旧臣下手,苦于他们身后盘根错节的家族与师门关系,一直忍着,如今,她积累了威望,恐怕快要是时候了。
“魏征的《十渐不克终疏》,你看了么?”姜恪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问垂首而立的宁珩。宁珩恭声答:“儿臣看了。”那极力镇定的声音中还有些许不安,“许多地方,却不明白。”
“嗯,那就多看看,也多问问顾太傅。”
“是,儿臣记下了。”
父子两的对话告一段落,华婉才端着小茶盘进来,宁珩高兴的转身看她,道了声:“母后。”声音明显扬起了好几个调。姜恪瞥了他一眼,终是笑着没责备他的不沉静。
华婉抚了抚他的肩膀,温和的道:“来进点点心。”
几碟清爽可口的果品,野生蜂蜜和新鲜果肉酿的,带着甜丝丝的果香,令人垂涎三尺,小孩嗜甜,宁珩吃了大半,直到姜恪乜了他一眼,才不好意思的放下汤匙,告退了。
“我以为你会训斥他呢,这《十渐不克终疏》是你上个月让他读的罢?”华婉颇为不解,姜恪每月都会查看督导宁珩的功课,她总是严厉的板着面孔,硬声的说着道理。华婉总怕宁珩以后与姜恪不亲近,更怕他在姜恪面前畏畏缩缩的,让她生气,更加严厉的训斥于他。却不想宁珩很喜欢到含元殿来,听姜恪的教导时也十分用心,听顾太傅说,太子很是勤勉。
在勤勉用心,终归还小,那《十渐不克终疏》的确生僻了些。
“不急,揠苗助长并非良方,《十渐不克终疏》足够让他用一辈子。”姜恪轻描淡写道。兴许就是她这样什么都能轻描淡写的解决的魄力在潜移默化中征服了宁珩,宁珩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却是十分的渴望与她亲近。
姜家的子孙,脑子能笨拙到哪里去?个个都是聪颖的,只要他肯用心,只要他心思正直,姜恪并不担心宁珩不成材。她对宁珩是多高的期望,华婉最是清楚。
“嗯,慢慢来,宁珩是个聪慧的孩子,必然不会辜负你的教导的。”华婉柔声道,挑起一块果肉送到她的唇边。
☆、83第八十三回
澄泥金的地砖铺在地上;块块合拢;没有一丝缝隙,白雪般洁白无瑕的帷帐都被金钩挂起;垂下的那处丝柔飘逸;如仙女儿身上的一袭轻纱白裳;说不出的柔顺华美;让人的心也跟着软了一软。
姜恪睁开眼,手习惯的往身旁探去,却是空的。低低的沉吟一声,缓缓的睁开眼,转过身;妆台那处;一名女子坐在烛光中对镜梳妆;长长的青丝,柔美如细纱,披在她娇弱的背脊上,更显娇柔,她正格外专注的看着那面铜镜,一双细长如柳的眉微微蹙起一些,含愁泣露,眼角飞挑,美不胜收。
姜恪含着笑,扯过一旁的软被垫在身后,侧过身,以手柱在脸侧,笑着低吟:“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溢露似沾巾。独坐亦含颦。”
华婉闻声回头,笑着睇了她一眼,道:“醒了?”
姜恪动了□子,直挺的趴到榻上,双臂自然的摆在两侧,声音略略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什么时辰了?”
“要辰末了,可要起榻?菲絮她们已备下了早膳。”
“这个时辰了?”姜恪略有惊讶,她极少起得这样晚,随即微微的笑道:“果真温柔乡,英雄冢。若是能天天和阿婉一起,就是不上早朝,做个昏君,我也愿意。”华婉细手拈起一枚华美的杏花状花饰,戴到发上,听其言,不由嗔了她一眼,道:“臣妾可担不起祸国妖姬的罪名,皇上还是勤于政务的好。”
姜恪大笑,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祸国妖姬”,越发觉得这四字十分美好。她懒懒的起榻,赤着脚走到华婉身后,铜镜中便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交叠着。
华婉抬头看她,眉眼微愁的皱起,嘟起小嘴道:“你瞧这,还有这,都长出细纹来了,前些日子还没有的。”她说着,纤细白嫩的手指指向眼角——那里的确有一些细细的纹路,若不仔细看,是绝看不出来的。
她说完见她依旧光滑紧致的肌肤,不由不平,忿忿地道:“我都老了,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她把手从自己的眉角移开,送到姜恪的脸颊边上,捏住左颊上的一块,用力挤了几下,表达她的嫉妒和不满。又见姜恪把眉峰蹙的高高的,立即再加上一句:“不准嫌弃我!”
她的性子是越活越回去了。
姜恪笑着道:“尽说胡话。”
“那你皱眉做什么?”
“我是在想,”姜恪顿了一顿,继续道:“咱们该走了?”
“走去哪……”华婉还未将那最后一字的音落下,便猛地刹住了话头,不敢置信的望向姜恪,姜恪对她郑重的点点头:“是时候了。”
“可,宁珩才十三!”华婉纵然高兴,却是放不下,宁珩才十三岁,毕竟是亲手带大的孩子,让他一个小小的孩童肩负起整个国家的命运,她于心不忍。华婉摇摇头,道:“不行,再过些年吧?等宁珩再大点。”
“十三不小了!”姜恪断然道,“我给他留下一座太平的江山,他退可做守成仁君,进可为英明圣主,顾太傅,滕思成,还有些新启用的能臣都可辅佐他。你还怕什么?”姜恪说罢,扬了下眉。
“可……”
“再过几年你走不动了,难不成还要我背着你走?”姜恪没好气道,“婆婆妈妈的。”
“怎么?你不愿意背我?”华婉双眉一竖,气恼道:“还说不嫌弃我,你明明就是嫌我老了,走不动要你背!”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恪皱了皱眉。
“你就是!”
“说了不是!”姜恪懊恼道。
华婉看着她,眼中渐生水雾,朦胧的如同三月的江南雾气横生的清早,美得动人心魄,却又心生怜惜。她委屈的说:“你不仅嫌弃我,还凶我,你现在就对我不耐烦了……”
姜恪好生舍不得,连声道:“没有没有,我欢喜你还来不及呢。”
“可是你说等我走不动了,也不背我。”华婉指控,一双水眸瞪的大大的:“明明就是有,到时候,你肯定会把我丢下!”
“不会不会,到时候我背你,我可是四岁习武呢,有气力,肯定摔不到你。”姜恪忙哄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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