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诡异档案》第38章


小道很曲折、很诡秘。
林林的高跟鞋敲打在路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黄江水屏息凝神地跟在后面,不敢有一丝马虎。前方,有一盏昏黄老旧的路灯,垂着沧桑的脖子,苟延残喘地竖立在路边。林林一转身消失在巷口,转进另外一条小道。
黄江水慌忙地追过去,可转过路灯后,林林不见了。
远处,只有无止境的黑暗。
失去了目标,黄江水有点慌,他左看看右看看。刚转过身去,吓得差一点跌倒地上。林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望着他。那眼神诡怪极了,微微带着一丝怒气,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中最不耻的秘密。
黄江水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没等他开口,林林已经口气生冷地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夜已经黑了,林林的脸在路灯照射下格外白,她今天没有化妆,她的皮肤底子不错,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像冰一样透明。她的发型也变了,马尾变成了披肩长发,散落在肩头,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子。
如果是平时,黄江水一定觉得林林很漂亮,有一种出水芙蓉的美。可此时此刻,黄江水不这样想,他感到林林有些鬼里鬼气的。
当一个你闭着眼都能清晰地看到其音容笑貌的人,当一个你听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的人,当一个你认为他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的人,突然之间变了。变得让你陌生,让你猜不透、摸不着时,你会不会感到害怕?
试想一下,假如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父母、妻子、老公、儿女,忽然间面目全非了,你会是什么感觉?他们站在你面前时依旧是那张熟悉的容颜,但性情脾气喜好甚至说话的语气全变了,你又会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也许,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人都会变的。但是我是个神经脆弱的人,我只有一种感觉——恐惧。
黄江水也是个神经脆弱的人,他感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他觉得林林身上凝聚了一层浓重的鬼气。那鬼气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比这条阴冷的小巷还要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腿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林林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反而向前跨了一步:“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黄江水卡壳了,“你大晚上跑这里来干什么?”
林林的眼神闪烁起来,满不在乎地说:“要你管。”
这个时候,黄江水觉得林林又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女人。他想起了此行的终极目的,说:“你到底把镯子藏到哪里了?你必须给我,必须!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林林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表情很冷酷,他觉得口气有些生硬,只好转为哀求:“求你了,好吗?”
林林并没有回答,她转身向巷子外走去。黄江水拉住林林:“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我这一回,大不了我以后给你买一堆好吗?”
林林的胳膊泥鳅一般从黄江水手里抽回来,继续向前走,任由黄江水在后面无助地喊。她都默不作声,脚步不停。
黄江水急了,跑到林林面前,挡住林林的去路:“你给不给我?”
林林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江水,突然轻轻地说:“你跟我来……”
黄江水吸了口凉气,他被林林急转直下的态度搞傻了,前几天还宁死不从,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他茫然地点了点头,杵在地上望着林林。那一刹,他发觉林林的眼神又变了,变得有点呆滞,像空洞无物的一口深井,时时刻刻都在发呆一般。
林林继续向前走,脚步迟缓而机械,黄江水尾随而行。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3
黄江水跟着林林又回到“好再来”。一进屋,黄江水就迫不及待地让林林把镯子交出来。林林不语,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边发呆一边悠长地叹气,满脸凄楚。他有点不解,继续催促道:“镯子呢,镯子在哪?”
林林缓缓扭动着脖子,视线对准黄江水:“江水,再陪我一个晚上好吗?”
“你……什么意思?”黄江水觉得这句话很不合时宜。
“我想让你在这间小屋里陪我一个晚上,就我们两个人。”林林的语气很软很棉,带着几分祈求。
“你……”
“就一个晚上!”林林打断黄江水,“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就把镯子给你。好吗?”
黄江水感到有点冷,林林的话变成了一只一只的虫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爬,从手臂上爬到前胸,从前胸爬到大腿,又从大腿爬到后背上,毛乎乎地让他浑身不舒服。
那一刻,黄江水再一次紧张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出现了错觉,林林今晚的确不同以往。
“林林。”黄江水缓和了语气,“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林林摇头,笑着向黄江水靠过来,坐在他身边:“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让你陪一陪我。”
“可是……”
“可是什么?”林林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柔情而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黄江水的心跳得很快,不安地说:“可是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有点不一样?”
林林浅浅地笑:“我哪里不一样了?你说。”她说着,将一张脸伸向黄江水。
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黄江水观察着林林,是啊,他也说不出林林哪里不一样,那张脸还是林林的,这个身体还是林林的,没什么变化。人们不是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嘛,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黄江水向后缩了缩脑袋:“我……”
这个“我”字刚刚出口,林林的嘴已经贴了上去,它像吸尘器一般紧紧吸住了黄江水,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手,冰凉如蛇一般的手灵活地钻进了黄江水的衣服里,撩拨着黄江水男人的欲望。那感觉舒服极了,不一会儿,黄江水就妥协了。
兽欲占了上风,一切都不在是疑问了,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那晚,黄江水度过了一个异样的夜,缠绵后他沉沉地睡着了,他真的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半夜时他感到左手很疼很麻,这种感觉刺激着他从睡梦中醒来。林林趴在他身上,还在睡,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黄江水的左臂上。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一阵风吹了进来,窗帘在风的鼓动下,一下一下地飘舞着。
外面的世界很黑、很静。
黄江水望着睡梦中的林林,那种熟悉而陌生的复杂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是的,的的确确有哪里不一样,哪怕是刚才在床上,林林的举动也很异样,以前的林林很奔放很热情很主动,可这次她好像变成了一位羞涩少女,懵懂无知。
黄江水想不明白,他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想抽出手来,刚刚挪了一下,目光就定住了。
是那只金镯子,不知何时林林又把它戴在了手腕上,金黄色的镯子衬托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很配。她是什么时候取出来戴在手腕上的?黄江水不知道。他伸出右手,慢慢向那只镯子靠近,想要触碰一下。
林林那只搂着黄江水脖子的手突然紧了紧,然后,她说话了:“不要……”
这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夜晚依然清晰。
黄江水缩回了手,望向林林,轻轻地问:“什么?”
那只是梦话,林林并没有回应。但令黄江水惊讶的是,林林居然在哭。她闭着眸子,两行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倾斜而下,滑落在黄江水的胸膛上,凉飕飕的,冷风一吹,变得冰透透地,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林林又说话了:“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
黄江水的整个身子开始发麻了。林林的语气完全变了,变得柔而诡,变得陌生,似乎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根本不是林林,仅仅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画皮女鬼。他感到屋子里的阴气浓重起来,身上这个女人阴气森森。
黄江水咽了口唾沫,伸手轻轻在林林身上推了推:“林林,林林……”
他想把林林叫醒。
林林睡得很沉,只微微移动了一下脑袋,继续呓语:“江水,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等你等了这么久……这么久……”
黄江水的半截身子都僵硬了,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那个镯子,又看了看林林,渐渐地看出了一丝熟悉。这种熟悉是恐惧的来源。了解端倪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恐怖电影里常用的词——附身!
黄江水脑中浮现出无数张诡异的画面,他看到那只金镯子在夜色下散发着幽幽的绿光,他看到林林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镯子发呆,他看到张美丽又出现了,她站在林林的身后,如影随形。她跟着林林去商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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