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171章


陈显达愤愤的盯着他,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位是?”
“你们去调查不就得了,不是厉害着吗?”陈显达忽然焦躁起来。
“呵,原来陈先生是希望我们采用对方的单方面说辞啊。”
“你……好了,算我怕了你。这个人是一家俱乐部的老板娘,我们几个人常常去澳门玩,上次我手气不好,欠了她的钱,所以回来就签发了这张支票。”
“老板娘?哪家俱乐部呢?”
“不是说让你们是查吗?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嫌疑。”
“为什么这样肯定呢?”
“因为她就是黄牧星的老婆啊!”
康文说到这里时,我跟苏眉同时“啊”了一声。苏眉更身体前倾,急切的问道:“那么你有去找黄夫人吗?”
“有啊。”康文说:“黄夫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上下,是个美人,很有仪态。”
“她是不是戴着一只桶型的钻石手表?”苏眉没头没脑的蹦出这句来,听得我和康文一愣?
康文想了想:“不错,她的手表戴在右手腕,是一只桶型的镶满红色宝石的薄型表。”
苏眉靠回沙发靠背,叹了口气道:“她果然还戴着那只表,哎,那款价值一百三十万的表我也好想要哦。”
我忽然想起一事:“苏眉,委托我去插花班当保镖的人就是黄夫人?”不是有所接触的话,苏眉怎么会对人家的手表念念不忘。
“是啊。”苏眉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她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惹烂桃花嘛。”
“这样一个贵夫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当插花教师呢?”我很不置信。
“据说是黄牧星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插手家族事务,而这位黄公子也很不喜欢管理公司的样子。所以黄夫人就让他学习些茶道插花一类的东西,希望可以陶冶性情。”
我回想当日黄公子表现,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是陶冶得贾宝玉似的,不枉他娘亲一番苦心。”
“咳咳。”康文在旁边咳嗽。
我不理他,继续发牢骚。苏眉这样自把自为,惹来一堆麻烦,然后丢给我擦屁股的做法早就令我很不满了。
“苏眉,下次还有这样好的机会,麻烦你自己出马,除非你认为我太过朴实无华,需要多做陶冶。”
苏眉张嘴想反驳。
康文继续:“咳咳咳咳咳……”
我转头:“康文,麻烦你先喝口水,然后再说下去。”我给他一杯蜂蜜水。上次到他家就发现装蜂蜜的罐子是个青花小瓷,放在红木案头,异常调和,一见难忘。这次顺手取来倒也驾轻就熟。
康文笑笑,继续说下去:“这位黄夫人很客气的接见了我,她的态度很大方镇定,但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蹊跷。”
黄夫人的儿子黄慕云自从朱莉被绑架然后失踪了以后,据说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不知哪里来的痴情绝念,居然到了精神严重自闭的地步,黄夫人把他关在家里,请了一位资深心理医生每天陪他。
家事尚未解决,一家之主黄牧星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走上以身诱敌之路,一脚踏进了危险之途。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的人,怎有可能还如表面这般平静呢?
我只觉得这黄家的人好像受到诅咒似的,每一步做法都烙上了失败的印记。
朱莉已经身亡,黄慕云的痴念自然落空;而一心诱敌的黄牧星,更是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事情竟没有一件是圆满的,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康文一句话将我的思绪从一万光年外拉了回来。
“尽管黄夫人对这张10万元的支票的下落语焉不详,但是这支票是陈显达交给她的,这件事她并没有否认。而且,这张支票也交给了康柏,这个情况也是不会错的。因此我做出判断。”康文徐徐道:“下订金的人就算不是黄夫人,必然也跟黄夫人有着很深的关系。至于出悬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黄夫人本人。”
这句话像个惊雷,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过半晌,我问:“为什么?”难道黄夫人跟黄牧星的感情已经到了支离破碎,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吗?
苏眉插口:“黄牧星和黄夫人当年的结合是城中传奇,直到去年依然被评为城中模范夫妇典范。”
咦?去年?
这个时间有蹊跷。
苏眉耸肩:“据我所知,他们今年的感情似乎出了点裂痕。”
今年才过去多久呢,现在才是初夏。
我问:“第三者?”小三对婚姻具有绝大破坏力。
“情形不是很清楚,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苏眉说:“我从特殊渠道得知,黄牧星忙完公事依然会准时返家,甚至呆在家里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但是他跟家人的交流却急剧减少,黄夫人曾一度怀疑他患上自闭症。”
苏眉的说法听得我晕了一阵阵,白手兴家的城中富豪,几可以将半生经历写成一本《×××血泪奋斗史》又或者《×××风云录》的人,竟然会患上自闭症?!
苏眉所谓的“特殊渠道”得出的小道消息实在令人怀疑。
康文这时道:“或许跟财产有关,如果能够,我希望可以查阅黄牧星的遗嘱。”
没错,如果说能令富人不顾脸面地位做出惊人决定的东西,世人多半相信那是金钱,而不是感情。
毕竟,富人跟凡人能看到最大的表面区别,也就是那身外物而已。
这是他们的悲哀,还是我们的悲哀呢?
第十六章 手枪的关键
作为重大嫌疑人物,邵康柏被严密禁锢起来,我们动用了很多关系,见到他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比命运短,比昙花长。
我们是在密闭拘留室见到的康柏。
拘留室每次只能放进一个人,我们只能轮流进入。
康文先进入,出来后神色淡然,看不出端倪。
接着轮到我。
康柏身上还是那天离开时穿着的衣服,白色的T恤,经过蹂躏,越显得凌乱和脏,肩头处还破了个洞。
我一进来,眼睛就盯在那个破洞上。
原本存在心里的怨恼,一下子被酸楚填满。
翩翩俗世佳公子,几曾落得这般田地。
他猛的抬头看着我,忽然一笑:“小城,你骗得我好苦。”
他瘦了很多,头发凌乱,脸部骨头凸出,下巴有胡茬,眼睛有血丝,身上衣服有异味。但即便是那样,一见到我,他便展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这笑容竟使他身上的落魄显得是种没落贵族的颓废余味。
语气竟然毫无怨怼,相反是一派如释重负。
他倒不曾怪我骗他。
我忽然有点鼻酸。
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隔着一块防弹玻璃,我问:“邵康柏,你还好吧?”
“好,有什么不好的。”他微微冷笑:“这群废物,他们拿我没办法。我耍着他们玩儿呢,好像耍猴戏一样,每天都开心得很。”
话是这么说,他眼睛里的不忿怎么能骗到我。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我说。
“做什么?”他不屑的摇头:“他们还没有给我上刑。”
我仔细观察他手腕上的淤青,肿已经退了,但是那淤血依旧很吓人,“这是你那天让手铐勒的吧。”我想起那天康柏剧烈的反抗,只为了让我注意那门轴的异样。
“是。”他简单的回答一句,就把手缩回桌子下面了。“你找到那样东西没有?”
“找到了,但是看不懂。”我如实回答,有点脸红。
“那是日记中的一页。日记是黄牧星写的。”
“你怎么会发现这东西的?”竟然真的是黄牧星写的东西,那个大人物居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我心中隐隐生起一丝不安,难道那个因情变生杀机的设想竟是成立的么?
“如果我告诉你,黄牧星是被一种特殊的力量害死的,你会不会相信?”康柏看着我问。
他的眼神幽深深的,像是个深渊似的,深渊底部却隐隐窜着点火苗。
我迎上他的目光:“信。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双眼中火苗大盛,缓缓道出当日他破门而入所见到的一幕。
当日康柏听到朱莉的惊呼声,用力撞开了休息室的门。
那是动态的一幕。
枪声几乎与他破门的声响同时发出。
进门所见的情形,往后在他梦境中重现了很多次。
如像惊悚片中的特写镜头,一柄手枪“啪”的滑在地上,“嗖嗖”的在地面连转几圈。端坐在靠窗处的那个中年男子,一脸平静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缝间浓稠的红色液体一滴滴淌下。
他站在门里,怔怔看着那个在悬赏告示上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头颅一点点垂下去,脚下,那柄无主的手枪终于停止了转动,枪口袅袅散出一缕白烟。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就在他屏息的片刻,忽地,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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