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之吻》第17章


婚,把她带回了海岛。起先,第一任妻子曾使他感到幸福快乐。老父亲死后,丈夫决定辞掉巫医。他派人把巫医叫到宅邸来,自己却到最边远的种植园,用木桩钉死了所有的出入门,到处洒上了松节油,一把火烧掉了草棚。还魂尸全被烧焦了,可怜的僵尸总算终止了苦难。
“这时,巫医来到丈夫的宅邸,等候着主人召见。丛林中的长筒鼓鼓声阵阵,向他暗示了那儿正在发生的一切,他决定恫吓女主人,口口声声说要在路上伏击她的丈夫,然后干掉他。那位高个子的金发妻子绝望了,只要他能放了丈夫,她答应给他任何东西——钱和珠宝。巫医那邪恶的双眼把她上下扫了个遍,然后说,挽救丈夫的性命只有一条路。他把浸过毒药的匕首放在桌上,威胁说,她若出卖他,他就用它刺死她的丈夫。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丈夫回来了。他透过敞开的窗子,正巧看到他俩呆在一起,妻子已半裸着身子,嘴里还在说她要离开丈夫,与巫医一起私奔。愤怒使丈夫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顺手拿起了那把匕首,发疯似地刺进了妻子的身体。巫医告诉他,没人会知道发生的事,因为他是唯一的见证人。只要小伙子往后继续让他搞伏都教的活动,他就会对警察说,凶手是丛林里某个想抢劫家财的家伙。他和主人赶到现场时,正好撞见那人在杀女主人。这就是女管家所讲的故事,姑娘听了吓得魂不附体。”
“第一任妻子就这样变成了回魂尸?”
“对。”
“那女管家怎么会知道这么许多事情?”
“姑娘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女管家低着头答道:巫医就是她的丈夫。但有一点,女管家并不知道,当她和姑娘刚离开那幢旧房子时,就有一个影子从丛林中闪了出来,接着出现在门口。门口的还魂尸移了移身子,让影子走进了屋里。那影子直接进了金发僵尸女的卧室,上了她的床。她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着,任凭一只白手剥去了她的衣服,却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姑娘回到宅邸,发现丈夫早就等在家里了。见到妻子安然无恙,他既感到宽慰,也怒气十足,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说今后要是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擅自外出。晚餐桌上,姑娘问起了收割情况,没想到这句话竟勾起丈夫的满腹心思。
他当即扯下餐巾,离开餐桌,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喝起屋里小柜中的藏酒。姑娘临睡前再三唤他回卧室睡觉,但他只是咕哝地说,别管他。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不见丈夫的踪影,发狂似地跳下床去寻找。一个佣人告诉她,主人朝最边远的种植园方向走去了,走时什么话也没留下。姑娘记起那地方正是巫医的老窠。她急忙叫来了男管家,她感到这男管家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男管家对她说,她本来是主人的最后一丝希望,因为他有可能变得重新快乐起来,现在这点希望也消失了。主人总是拒绝听从善意的劝告,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可以补救的机会。说来也很简单,就是让某个人把好建议深深地灌输给他,坚定他的意志,当然这要由她来决定,男管家还说,今天清晨她丈夫临走时又侮辱了他,他简直无法再忍受了。她丈夫是头十足的怪物,她应该离开他,去找个更好的男人。
“姑娘开始觉得男管家有点异样,让人不太舒服,因为他的眼睛直盯着她,她慌乱地奔出门外去找丈夫,害怕他真会出事,但是年老的女管家却一口拒绝陪伴她,说那太危险了,要知道她是个白人妇女哪。姑娘无法可想,只好求助于男管家,男管家同意陪她去,他给跑得最快的一对马套上马具,载上姑娘就一溜烟地出发了。姑娘见马发疯似地狂跑,再三央求男管家不要驶得这么快,但他却置之不理,只是大声地对她叫着,她丈夫是个多么可怜的东西。以后,他俩再也没交谈过一句话。在丛林深处,男管家停下了车,说他有事要找个人。好长时间过去了,却一直不见管家人影。姑娘一个人呆着,简直吓坏了。更可怕的是,鼓声又响了起来,并且就在近旁。她跳下车,拔腿朝前面的一个草棚走去。走近一看,才知道这棚子早就荒废了,里面长满了荒草。这时,姑娘听到了歌声,那是伏都教圣歌。她毫不犹豫地朝有声音的方向走去。好了,余下部分我以后再讲吧。”
“住嘴!”瓦伦蒂正听得津津有味,见莫利纳又在卖关子了,气得叫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饿了,总得要有人烧午饭……土豆马上就熟了。”
“如果故事还没剩多少的话,一口气讲完算了。”
“不行,还剩好多呢。”
瓦伦蒂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都在看书,暂时忘记了让莫利纳继续讲故事。他很晚才睡,醒来时,又是很晚了。
“早晨好。”
“你好,睡得香吗?”
“香得让人难以置信。”
“你书看得太多了。既然蜡烛是我的,下次得由我来决定吹熄的时间。”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真能再看书。”
“是啊,下午看书,这很好……但晚上熄灯后,你又用我的小蜡烛看了两小时的书。晚上,我们本可以继续讲《僵尸女》的故事,对吗?”
“怎么看守还没来?”
“他送咖啡时,你没醒,睡得很死。”
“杯子哪儿去了?”
“我让看守停止送早晨的咖啡了。”
“瞧,你怎么能随心所欲地替我作主。我想喝咖啡,哪怕这咖啡是尿水。”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每当你吃监狱伙食,就生病。但你用不着操心,只要我有食物,就有你吃的。今天我的律师要来探监,我妈妈说不定也会来。这意味着我们又有东西吃了。”
“老实说,我的朋友,我不喜欢由人替我操办生活。”
“如果我出去了……谁知道你又会跟什么人同牢呢!”
莫利纳不是去见律师,而是又一次被唤进了监狱长办公室。监狱长劈头就问:“事情进展得如何了?”莫利纳说,“结果不甚理想。”监狱长呆了半晌,向莫利纳叹起苦经来:“目前我承受着各方面的压力,而且这压力直接来自共和国总统。上面想尽快听到消息,要求我再对瓦伦蒂作一番彻底的审讯。”
莫利纳寻思了一番,开口道:“请再宽限我几天时间,瓦伦蒂的身体太虚弱,经不起折磨。
如果审讯到一半,他倒毙了,事情反而会更槽。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保证替你探出必要的情报来。再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莫利纳故意停住不往下说。监狱长再三催促,他才慢吞吞地说:“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把我转到另一间牢房去,理由是我已有了赦免的可能性。这样,瓦伦蒂可能会软下来,也许会松口,因为他对我已产生了相当的感情。”莫利纳接着说:
“如果瓦伦蒂知道我要被释放,他说不定会讲出些心里话来。犯人们一般都有这样的经历,当一个伙伴要走,另一个会比以往更感到孤独。”→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的一席话打消了监狱长的疑团,他同意一星期后再召见莫利纳。心细得如同女人的莫利纳当然不会空手而归。临走时,他没忘记递给监狱长一张购物单:“这是我在外面等候监狱长大人召见时写的。字写得很差,请大人多多包涵。请把所有的东西装进两只棕色的商品袋,就象我母亲往常拎的一样。”
莫利纳又一次满载而归了。
莫利纳回到牢房,用平静但带几分得意的神情对瓦伦蒂说:“喏,这是新鲜火腿,这是熟火腿。趁面包还新鲜,我来做个三明治。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谢谢。”瓦伦蒂已经习惯于接受他的食物了。
“吃完烘干苹果,再喝点茶。”
“这挺不错的。”
“想吃就趁热扯块烤仔鸡。来,动手吧。”
“莫利纳,谢谢。”
“我在炉子上烧些水,以防你万一想喝些什么。茶或咖啡,随你的便。”
“谢谢。莫利纳,这顿饭看上去挺诱人。可是,莫利纳……我感到难为情。”
“为什么?”
“今天早晨……我发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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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
“不懂如何接受的人……是卑鄙的小人,因为他也不想给予什么。”
“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我一直在想,问题就是这样。如果我表现得过分拘谨,那是因为你对我……大方……而我又不想强迫自己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待你。”
“是吗?”
“是的。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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