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很想一个人》第26章

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他们也在旁观着我。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有一次，当妹妹送我的那一盆小花，因为一场暴雨在雨中被摧残，妹妹伤心哭泣的时候。我才刹那间明白。原来那些我以为不会让人难过的难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那么的重要那么的在乎。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我不在乎的别人就一定不在乎。我的不快乐我的难过没有人会懂。
但是我何曾记得我曾经是如何幸福过。
当我终于能够安静下来，不再骑着骑车消失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太多。
那离我家门数十米的芒果树上早已消失了那金色的果实。那就在我家对面可以随意采摘的荔枝已经跌落枝头腐烂在土壤里。而那只白色的喜欢在我经过的时候大声吼叫的属于小狗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管我走得再慢，当我走过与双双相遇的那个街口的时候。我都会很犹豫的想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希望能够再次看到她会突然出现。
但是一想到被我刻意遗忘在房间，已经整整半个多月没有响过一条她发来简讯的手机。想到了我无数次拨打却依旧停机的号码。无数条毫无回音的简讯。
我清楚的知道。
她消失了。就像一场清梦，梦醒了人就散了。
她没有留下一条短信没有给过一个电话。甚至不曾留下只字片语。没有道别没有理由的消失了。
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双双。或许已经与我檫肩而过……
“你把车钥匙和手机交给我做什么？”
妈妈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她惊疑的看着我。
“我想过回正常的日子，再说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又不用去读书。我拿着没用。”
我眼睛依旧盯着电视画面，好像在诉说与我无关紧要的东西。曾经它们是那么重要。
“管不了你那么多。我放抽屉里去吧。你自己要用的时候去拿吧。”
妈妈平静的说道。看着我不为所动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把钥匙和手机放到了电视柜下的一个小盒子里。
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她心底其实比谁都清楚。我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就像她虽然没有问我。但是她心底其实比谁都清楚。我和双双的关系。
“你找不到她的……”
本来就要出门的妈妈突然回头给我轻轻的说了一声。语气中似乎掺杂着很多很多复杂的因素在里面。
“她……”
我的眼神突然间闪动了一种莫名的光束。转过头想要奢求一个有结果的答复的时候。
“忘了吧……”
妈妈的声音已经从门外，淡淡的传了进来。也淡淡的敲碎了我那霎那攀升的希望。
我拥有一万个要找到双双的理由。但是我却没有一个理由让妈妈告诉我她的行踪。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每一天不停的路过在她有可能路过的地方。每一天都从她曾经回家的那条小路转道而回。我去了一切她有可能停留的地方。我却没有捕捉到她一丝存在过的痕迹。在这种无法确定的寻找中。漫长的暑假越来越短。越来越经不起时间的腐蚀。就在我以为我的一切都会成为妄念的时候。
那被我沉睡在抽屉里的手机上，某一天突然浮现一条陌生的短信，上面仅有短短的四个字。
“我家楼下。”
我想过。当找到她的时候，我会有一千句一万句的话想要对她说。告诉她我有多么想她多么在乎多么喜欢，甚至乎爱她！
但是当她就那么在雨中安静的撑着伞为我挡雨的时候。看着她那双依旧精致水灵的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甚至不敢去擦拭她眼角轻轻跌落的泪水。雨水已经漫湿我的后背，我都没有知觉。我好想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好不让她消失。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此刻只想要离开，离开这座城市。毫无理由的离开。
就像她出现得毫无征兆消失得毫无理由那般。我也好想好想……
我每一天都穷尽所能的在寻找她的时候。她却站在角落看着我躲着我。
我走了。
我没有理会她在雨中的无助和柔弱。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就此离去。
她还会站在角落看着我吗？
第十九章　新的开始（终点）
那天走后。我没有要她解释，我也没有对她说任何可以当成解释的解释。一切都好像不需要用言语来诉说，就算用再多的言语诉说，所刺痛的都会是那已经沉淀在我记忆里的没有她那些日子的苍白。
我以为我会心痛，就像我找不到她时，那种无处不在的莫名负罪的感觉。但是当她真正的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所有执着都轰然倒塌。
我害怕她了，我害怕她下一次又毫无征兆的消失，又在突然间出现。
我不想再体会这种明明能够感觉到她就在身边，却不能够看到她一丝存在的日子。我受够了。所以我害怕了。
我不能够再去承受黑夜所给予的失望，黎明所带来的希望。我宁愿没有骨气的大声痛苦三天三夜。我再也不能承受这种挣扎。
这种她明明看得到的挣扎，她却一直对此毫无回应。
所以。我选择比她先离去。在她再次离开我之前。我选择离开她。
我想过所有离开她的可能。我甚至想过离开她的时候我会止不住泪水。但是一直到我在雨中走着，与这雨融合在一起。我那以为会汹涌的泪水没有出现过一丝可能出现的决堤。
我知道这个暑假，已经结束。
就像我和她。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这会是一场新的开始……
彷徨的站在车站。看着那些分分合合的人。
凄凉的发现，这座城市没有一个为我送行的人。手间提着的行囊虽然很重，但是更沉重的却是我的心。
终于要离开了。当把手机换掉把号码换了，甚至把所有自己喜欢的蓝色系的衣服都换为宁静黑色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我把所有能抹去的都抹去的时候。心底却有一些执念始终潜伏在深处。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抹执念终究会消散，然后归于虚无。
当车辆终于发动，缓缓驶出车站的时候。
我再次想起了妈妈对于我的离去所提出的强烈反对。她不理解为何好端端的我会选着在假日即将结束的时候，想要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学校，甚至新到让我陌生的小县城里去生活。仅管那里是我的家乡。
最后在我无言的沉默下，她默许了我的任性。我也伤透了她的心。
所有不被认可的决定都会有一些不被认可的后果。
在我离去的这天，甚至没有人问我去哪里。将会过得怎样。他们只是缄默的看着我收拾行囊看着我一个人乘车向车站而去。
我的任性使我失去他们。曾经的朋友曾经留下的许多回忆许多故事。
在我不顾反对的离去，抛弃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轻轻的从我把他们的生活中记忆中悄悄褪去。
原来如果可以固执的放下一切的时候。那些让我固执的存在早已把我放下……
经过六个小时的车程。
在我踏足这完全陌生的城市，看着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的时候。我的出现对于这个记忆里陌生的小县城来说。或许我才是一个纯粹的陌生。
就像那些抱着不同目的而来，又因为不同理由离去的人一般。
我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一个最终总会离去的过客。
我循着记忆的驱使，来到五伯父家的时候。发现那屋还是那屋，那人依旧是那人。只是因为岁月的流逝。很多都已经在泛黄老去。
我在这里，很平静的停留了两天，等到了开学的来临。
这里只有几个有限的认识我的我认识的人每天都在见面。而那些我不认识的，不认识我的。我们始终陌生不言一语。
在堂哥的陪同下来到将要在此生活的学校。看着那久别重逢的人在互述，假日的经历与见闻。看着炎热的阳光下一片片燃烧的青春与活力。我婉谢了想要给我介绍这里一切的堂哥。在他不解的眼神下。我选择了一个人来面对，这对我扑面而来的属于我一个人的生活。
不管再怎么陌生，总会有相熟的一刻。不管再怎么熟络，都会霎那陌生。
那些被我归纳为陌生的教室，陌生的老师和同学。都一一的在我的世界闪现得越来越频繁。我终于可以安静的下来，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课桌椅上卸下那曾经的行事不拘，卸下那曾以为永远不会平静下来的暴戾和凶恶。一个人吃饭走路，到处看看到处停停。
没有机车，没有打架，没有那执迷过的篮球，还有那已经很淡很淡的出现过的以为是爱情的爱情。我变得越来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