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秘密》第29章


令玦心知是窦昆有意安排,只是淡淡道:“诸位爱卿若有精通音律之人,自可上前一试。”他虽这么说,却禁不住暗暗有些忐忑。
孟奕羽对展宴初笑道:“犹豫什么呢!老狐狸是在试探你呢!获取信任的机会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展宴初迟疑了片刻,终是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臣愿以箫伴奏。”
令玦看向展宴初,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手中的酒杯,冷道。
“准!”
展宴初取过侍从呈上来的箫,离了席,径自走到窦如嫣身旁。
窦如嫣心满意足的看着展宴初,笑道:“不知展少将军想奏一首什么曲子呢?”
展宴初一字一顿道:“《为伊痴》。”
《为伊痴》是一首极富有情谊的歌,天晋的男子多喜欢用此曲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窦昆本就是为了试探展宴初,闻言立即眉开眼笑,周围的大臣都笑道:“好,好!”
窦如嫣也喜上眉梢,娇笑道:“那就,开始吧!”
展宴初吹着箫,心里念着令玦,那悠扬的旋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深情而缱绻。窦如嫣随着那音乐翩然起舞,千娇百媚。
令玦听着那箫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酸涩无比,能吹出这样的箫声该是爱极了眼前的人吧!呵,说什么青梅竹马,说什么情同兄妹……
他攥着手中的酒杯,几乎要用掌力将它震碎。
大臣们看的入了迷,直至他们停下了,才回过神来纷纷击掌赞叹。
“好!好!展少将军与窦家千金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展宴初缓缓放下箫,在那喧闹的赞叹声和笑声中深深看了眼令玦。
令玦从始至终都高高居于主座,面无表情,低垂的浓密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所有情愫。
展宴初暗暗苦笑了下。
而后几日,似乎什么都没变,可展宴初明显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有了一层隔阂。
令玦退朝后坐着金銮起驾回御书房的途中,突然见到了展宴初。展宴初正跪在地上,似乎是等了他许久。
令玦心里无端憋闷的很,抬手让宫人停下。
“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他冷道。
展宴初连忙对令玦道:“臣只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令玦没说话,默许了。
“陛下还记得臣那日在府中对陛下说的话么?”
令玦眸光微动,展宴初那日说,他不会背叛自己,他这样旧事重提,是怕他误会么。
展宴初拱手道:“陛下,无论如何,请信臣。”
令玦看着展宴初,想到他那句龙恩,想到他那曲深情的《为伊痴》,心里却还是不知何故涩然的很,只道:“你的忠心,朕知道了。”
展宴初有些诧异的看着令玦,不明白为何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忠心的,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淡疏离。
令玦见他似乎还有话说,挑眉问道:“展少将军还有何事么?”
连称呼都变了回去。展宴初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什么,憋闷难忍,只好叹了口气。
“无事了,臣,告退。”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展宴初醉醺醺地放下酒杯。
“怎么?后悔了?”孟奕羽悠悠地替展宴初添着酒。
展宴初举起酒杯,一口闷了酒,苦笑道:“太累了!”
孟奕羽有些诧异。“累?怎么累了?讨个人欢心而已!”
“心累!”展宴初夺过孟奕羽手里的酒壶,直接往嘴里灌,然后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么?我,从未想过得到他……哪怕是,哪怕是能守着他,就够了!可是呢,好像连这样都是一种奢望了。呵呵……”
“得到谁啊?”孟奕羽想套他话。
展宴初一手摇晃着举起酒壶,一手搭着孟奕羽肩膀问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皱下眉,你提心吊胆,他勾下唇,你心花怒放,他的一颦一笑,决定了你所有的喜怒哀乐!”展宴初长长叹了口气,放下酒壶:“现下,那个人……好像不理我了!你说,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
“没看出你还是个情种啊!”孟奕羽笑笑,懒洋洋的摸了摸下巴。“本将军反正没遇到过。”他思虑了下又道:“不过,有那么个人,他越是发火,我越是高兴,他不发火了,我还想逗着他发火!唉,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欠虐……”他没听到回答,歪了下头看着烂醉如泥的展宴初,无奈的推了推他。“嘿,醒醒啊你小子……”
展宴初一头栽到桌上,没醒。
孟奕羽拿起展宴初没喝完的酒壶。“这么多酒都白灌了!可惜喽……”他举起酒壶自己倒了点到酒杯里,悠悠地喝着。
“陛下……陛下……”展宴初突然嘤咛道。
孟奕羽猛地喷出了酒,他擦着嘴,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房间的门窗都关紧了,这才抵着门叹了口气,神情凝重下来,抱着胳膊摇头道:“展宴初啊展宴初,你,你这么个老实人,是怎么生出那么大逆不道的念头的?”
令玦坐在龙塌上缓缓地旋转着手中的药瓶,脑海里时而浮现出展宴初在那暗道的烛光中为他上药时的模样,时而又浮现出展宴初为窦如嫣深情伴奏的那一幕,心中一阵涩然。
令玦攥紧那药瓶,他在不高兴什么呢,展宴初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背叛他,讨好窦昆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他还在不满足什么!
“陛下!”蒲怀言走了进来。
令玦有些心虚,顺手将药瓶塞到了锦被下,冷道:“公公有什么事么?”
蒲怀言欠身道:“陛下,该诊脉了。”
令玦僵了下。
令玦坐在龙塌上,由专门的御医为他诊脉。
蒲怀言和令玦虽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俱是万分忐忑,这一次,该有结果了吧……
那御医却叹了口气,站起身。
蒲怀言见状,忍不住问道。“结果如何。”
那御医摇摇头。“陛下的脉象并无异常。”
令玦收回手,眸光微暗。还是没有结果么?
也许,他跟那个人,注定有缘无分,留不下一丝羁绊。
那御医犹豫了下,对令玦道。“陛下,恕臣冒昧问句,陛下如今只和展少将军行过房事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令玦顿时羞恼的面色泛红,但还是耐着性子凝眉回道。“的确是只和他有过。”
那御医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陛下,或许可以换一个人。”
“什么?”令玦心里一时混乱不已,强作镇定问道。“为什么突然要朕换人?”
“既然一直都没有结果,臣以为展少将军或许不是陛下最佳的人选。”
令玦有些没好气的辩解道。“上次蒲公公不是派人检查过展宴初,说他没问题么?”
“可展少将军毕竟初经人事,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恐怕多少会有影响。”
令玦烦躁的斥道。“一次两次能说明什么?”
蒲怀言见令玦这么激动,也一时有些诧异。
那御医毕竟是杀手阁培养出来的,倒是没有被吓到,只是僵了下,有些好奇的问道。“陛下不愿换人么?”
令玦这才意识道自己过激了,愣在原地。他,不愿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换人?
如果注定要雌伏于另一个人的身下,为什么那个人只能是展宴初?
他原本以为,他之所以想留住展宴初,仅仅是因为贪恋展宴初给他的温暖。这种感情和他对蒲公公的是一样的。可是,似乎并不仅仅是这样。
那一夜忍不住握住展宴初的手,他是真的怕展宴初误会,可展宴初回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他自己反而又有了种答案不对的感觉。好像,他最不愿展宴初以为的,才是他原本就有的心思。
似乎隐隐感觉到了自己对于展宴初的感情是不合常理,甚至是大逆不道的,令玦闭上眼睛,不愿再深想。
“朕懒得换罢了!”
第24章
金色的纱幔飘动着,掩住床上的旖旎,男人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令玦剑眉微蹙,痛苦的闭着眼睛,紧紧攥着床单,承受着身上的男人的贪婪索取。又在做那种事么?是和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不,不,不要……朕不要!
他的手抓破了床单。
“陛下……”那个男人突然停下,轻声唤他。
那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温柔。
令玦禁不住颤动着睫毛,惶恐的睁开酸涩的双眼,看着身上的人。
眉目俊朗,眼眸含笑。
“展宴初……”令玦惊诧的看着他,忍不住喃喃唤道。
是他么?依然是他么?
“是臣。”展宴初仿佛知道他内心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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