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秘密》第31章


展宴初,你就真的,对朕连半点的留恋都没有么!
呵,也对,从始至终,你能给朕的,也不过只是你的一片忠心罢了!
令玦麻木的打量着御书房,想到展宴初与他的那一夜,那个缠绵的吻,那替他披上衣服时温柔的话语。
他狠狠的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到地上,想要米分碎心中不断浮现的回忆。为什么要卸下伪装,为什么要抱有奢望,为什么要贪恋那一份温柔,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令玦!今日一切的痛苦与无力,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滚!全都给朕滚出去!”令玦近乎疯狂的咆哮道。
那些宫女太监都吓得连忙退了出来,就连蒲公公走入殿内时,也被那满地的狼藉惊到了。
“陛……陛下?”蒲怀言诧异而忧虑的看着他。
令玦哽笑着看着满地的摔的不成样子的书卷和器具,终于悲哀的发现,不管再怎么努力伪装,他原来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其实,他一开始就隐隐的知道,知道自己还会抱有奢望,就像当年,无论母妃再怎么虐待他甚至扬言要杀他,他还是在心底暗暗贪恋着母妃偶尔良心发现时的一点温存。直到那一日,母妃终于拔出了剑,毫不留情地向他刺来。
他向来不愿抱任何念想,一旦有了,便是执念。非要被逼到绝境,才肯万念俱灰。
如果注定没有结果,他必须强迫自己忘掉那个人的温暖,在他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之前。
否则,他又将如何承受,那重返一个人的冰天雪地之后的漫长岁月。
令玦闭上眼睛,冷道:“公公,去安排那件事吧!”
蒲怀言顿了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迟疑地问道:“陛下的伤还没好,老臣以为……”
“无碍。”
蒲怀言这才叹了口气。“那陛下……想选谁?”
令玦冷笑了下。“随便。”
除了那个人,其他的人都已经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人说咱家小展太弱(明明是温柔强攻好不啦),所以考虑下明天让小展吃醋爆发下23333,故想出换人之损招,表急,请相信每一个虐点都是为了更好的甜~
第25章
令玦身着一袭黑底镶金龙袍,站在城楼上,静静看着展宴初率大军出了城门。
大风吹的旌旗剌剌作响,马蹄声铿锵如雷,展宴初披坚执锐,稳稳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即便是在人群之中,令玦也能一眼辨别出他的背影。
那矫健挺拔的背曾背着他走过漆黑的密道,令玦仿佛还能记得那宽阔的脊背的温热。
现下那背影正在渐渐远去。
直至几乎看不清人影时,令玦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看了眼手里被攥的温热的青瓷药瓶,将它挥出了城外。
那小小的药瓶跌落在城外初青的草地上,一瞬间瓶身支离破碎,细白的药米分尽数没入湿泥。
令玦拂袖转身,没有再回头。
展宴初心中突然莫名一阵抽痛,倏然转身,看了一眼城楼,上面的人已经走了。
“看什么呢?”孟奕羽打趣展宴初。
展宴初摇头笑笑,转回身:“没什么,走吧!”
孟奕羽没再说话,拍了拍展宴初肩膀。
“公公,你给下官这么多画册做什么!这些下官可都懂!”一个男子坐在座位上,拿着手里的画册毫无羞耻的翻着,眉眼间颇有些老练与轻浮。
蒲怀言看着他,心里不觉又有些后悔,其实他选了关瞿,主要是听了御医的建议,关瞿已经年过三十,生的英俊健壮,经验也很丰富,但关瞿的品行上蒲怀言却并不怎么看好。
他不着痕迹的微微拧眉,对一旁的侍卫道:“再去给关将军多抱些来!”
关瞿闻言合上画册,笑道:“公公,这……怕是用不着吧!一两本解闷就行了!若公公非要那么古道热肠,还不如找两个美人来,最好一男一女……”
“全部看完!”蒲怀言命令道,关上了门。
蒲怀言从偏殿走了出来,急的来回踱着步。
他犹豫的看了眼外头,天色灰蒙,乌云密布,一切都是昏暗的,压抑的让人窒息。
蒲怀言像是得到了肯定一般,终于再也忍不住,从袖子里抽出信对一旁的侍卫道:“把这封信交给展少将军!越快越好!”
那侍卫忍不住为难道:“公公,您忘了,展少将军奉旨出征,应当早就离开京城了!”
蒲怀言一向是很好说话的人,这次却不似平素那般通融,只是急急地斥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个时辰之内,必须送到!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那个侍卫忙跪到地上,拱手道:“是!属下遵命!”
蒲怀言待那侍卫走了,才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助咱家赌这么一次吧!”
“这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陆锋烦闷地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狠狠拧了把披风,挤出一汪子的水。
“是啊!真是出师不利啊!”孟奕羽顺手扯过陆锋的披风,擦了把脸上的雨珠。
“呸!怎么说话呢?乌鸦嘴!”陆锋啐了他一口。
展宴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二人闹腾,忍不住摇摇头笑笑,又顺手倒了两杯热茶,招呼道:“天一直阴着,下雨也是理所当然。孟大哥,锋弟,你们两个就别站在那闹腾了,先过来喝点茶暖暖身子!”
“还是展弟体贴!”孟奕羽弯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起杯热茶喝了两口,舒了口气,又无奈道。“阴着就一直阴着吧,你说,现下这雨越下越大,多耽误行军啊!”
陆锋大步坐到椅子上,一口灌了热茶,也叹道:“可不是!要是天再暖和些,本来还可以冒雨行军的!这天还冷着,将士们淋着雨,肯定吃不消!只能先安营驻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当是养精蓄锐了!”展宴初安慰道。
“报——”帐外传来急急的一声传报。
孟奕羽正喝着茶,被呛了下,连连咳了几声,斥道。“什么事啊?这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出城门就有敌军搞突袭了呢!”
那侍卫也来不及认错,见到展宴初就跪到地上,急急拿出信,显然是快马加鞭仓促赶来的,看起来极为狼狈。“展少将军,您的信!”
“我的信?”展宴初有些诧异,接过信道了句。“有劳了。”
“这才刚出征呢,什么信,要这么急?”陆锋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爹写给我的家书吧!”展宴初笑笑,拿着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
展宴初只看了片刻,脸色就猛然变得煞白起来,笑也僵在了脸上,手指几乎都在颤抖。
孟奕羽见展宴初变成这样,眸光微黯,猜出了大概此事是与陛下有关。
“展大哥,你,你没事吧?”陆锋并不知情,还是头一回见到展宴初这样,禁不住担忧的问道。
展宴初却仿佛听不到了,只是抖着手将信紧紧攥在手里,眼睛通红。
孟奕羽面色凝重地看向他。
展宴初快步走向帐门。
“展大哥,下那么大雨,你去哪儿啊!”陆锋好奇的问道。
展宴初停住脚步,背对着陆锋,一字一顿道。“回京!”
“什么?你!”陆锋急得站了起来想去拦住展宴初,却被孟奕羽抓住了胳膊。
“让他去吧!”孟奕羽眯缝起眼睛。
陆锋看着展宴初掀开帐帘,消失在雨中,急得对孟奕羽道:“让他去?你知不知道,咱们可是奉旨出征,不是出来玩,他这样贸然回京,就不怕被守城的兵卫抓起来么!”
孟奕羽劝他道:“别担心,写信的人既然能把这封信送到他手上,让他回京,想必自有安排!”
令玦坐在龙案前,专心批着奏折,一切仿佛如常。
“陛下,该沐浴了。”一旁研墨的小太监见时候差不多了,欠身提醒道。
令玦手中的笔顿了下,冷冷应了一声。“朕,知道了。”
他将那一卷奏折批好,拂袖搁笔,起身。
“驾——驾——”展宴初骑着马在雨中疯狂的驰骋着,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马蹄将污泥踏的高高溅起。
信里的内容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他的心中痛如刀绞。
陛下,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独自一人承受痛苦!
令玦褪尽了衣物,缓缓踏入浴池之中。缭绕的雾气笼罩着他,他麻木地擦洗着身子,水珠从他雪白的肌肤上蜿蜒滴落。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展宴初的味道。
他闭上眼,已经够了,至少,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人是展宴初,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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