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里面请》第18章


宫中传出来消息,规避又隐晦的传到了凌举言处,又传了回来。
也不知是他存了心思,想要递消息出来,还是想要攀亲攀故,累积筹码。
不管怎么说,凌举言在京城联络上了骆闻,阮古墨并不太开心。
联系这么个祸害做什么!阮古墨心内愤愤的想着。
“你叫我来什么事?”
看着崔元宝亮晶晶的眼睛,阮古墨有些迟疑。
“你要说什么?”崔元宝沉不住的斟茶喝着:“怎么这么急的要稻穗一定带我过来?”
稻穗站在屋外,弓着腰扶着柱子,自嘲着想着,喘息的像是盛夏时节的狗。
累,累死了。。。
他一整日,在少爷和元宝之间,连跑了三次。说着崔元宝不咸不淡的拒绝,和少爷的严肃无比的郑重,必须将人带来。
“我有个消息同你说。”
“说呗。”崔元宝笑笑,并没有当回事。
“你,你还记得骆闻吗。”
崔元宝手中动作一滞,若无其事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我并不是想要说什么的。”阮古墨忙想要解释,继续道:“不过是听到了一点他的消息。”
“他能有什么消息。”崔元宝转过身,装作忙碌的样子,可并不知在做什么,沉不住的转头继续道:“他父母亲族并没有什么人在了,传来什么消息,哪有值得人知道的。”
“凌举言在京内知道了他的消息。”阮古墨略一犹豫,仍是逼着自己说出了口:“他并不在京城内生活。”
“那如何联系上他了。”
“他…”阮古墨很是犹豫要不要说下去了。
“有屁快放!”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如今安然无恙,又何必再过计较。”
崔元宝沉默了许久,阮古墨心怀忐忑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变化,看着崔元宝仰起头,嘴角泛出苦笑。
“总归话说了一半,倒不如你说的利落。”
“若是你对他无心了,知他尚好便好了,又何必追问呢?”
崔元宝望着阮古墨,眼角泛起了泪花:“好似我并没有多么的舍得。我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那么豁达,我总归要让自己死心的。”
“他进宫了,如今是齐妃身边的红人。”
“他…”崔元宝的脑子好似迟缓了下,不敢确定的反问着:“他进宫了?”
“他是太监了。”虽是舍不得,阮古墨仍是狠心的戳破了。
崔元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用力的用双手捂着脸,笑声越来越沧桑悲凉。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只是没想到这一种…”
“元宝…”阮古墨不放心的想要确定着什么,被崔元宝努力露出的微笑打断:“你担忧什么呢。”
的确不应该担忧吗?
可望着眼前的崔元宝,阮古墨除了忧虑的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崔元宝眼角泛泪,嘴角仍是笑着:“我曾想过,若是他回来,我应该怎么与他说,要说什么。要算一算利息的账,要问一问何必如此狠心,还是倨傲的等着他闪躲的歉意,再说,哦,原来我做过这些事啊,早都忘了。”
阮古墨心疼的想要擦掉崔元宝滚落的泪水,被崔元宝闪躲了下,继续笑道:“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舍得,舍得真的不回来。”
“元宝,”阮古墨蹲下去,望着崔元宝的眼睛,眼中是藏匿不住的恳切深情:“你有我的。”
“阮古墨,我的确从没有想到过。”崔元宝努力的咧嘴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滚落的愈发厉害:“我从没想过的。”
阮古墨将崔元宝拉进怀里,放任他放声大哭,要让他毫无芥蒂的去看待这事也并不可能,不过他知道崔元宝心里苦,既然受了那么多委屈,总应该爆发出来,而不是继续憋在心底了。
崔元宝紧紧的拽着阮古墨的衣袖,好似溺水的人拽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虽是不确定可再也不想要松开,溺水的恐惧萦绕在脑海中,让他无法喘息。
崔元宝哭了良久后,委屈巴巴的缩在阮古墨的怀中哽咽着。
阮古墨望着他现在的样子,心内又是不舍,又是有些不好过。按捺下心中所有的念头,将崔元宝圈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唯恐他气不顺。
总归着如今是两人过日子,崔元宝当着自己为了另一个人哭了,实在是心情复杂,虽是心疼着崔元宝,仍是不好受。
但他知道如此,便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唉。
崔元宝意识茫然的在阮古墨怀中醒了过来,阮古墨也是睡得正酣,崔元宝努力的想着,都发生了什么呢。
他好似在阮古墨怀里,哭着睡着了。
还是因为骆闻。
崔元宝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脑袋有病,还是伸手先给自己一个嘴巴,醒醒神。
“你醒了?”阮古墨双目紧闭,语气微倦。
“我怎么睡着了?”提起啦,崔元宝当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古墨伸出双臂,将崔元宝拉回了怀中,崔元宝的脑袋枕在阮古墨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剧烈而又有节奏的响着,好似缓慢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崔元宝怕把阮古墨压的不舒服,再次想要身,听见阮古墨轻叹着:“元宝,你好歹再躺一会吧。”
既是如此,崔元宝不想要挣扎了,专心的享受着另一个人心跳带来的安心。
“元宝,我有事想和你说。”
隔了许久,久到崔元宝以为他们的心跳已同步,阮古墨幽幽的开口了。
“你怎么了?”
崔元宝忙坐起身,望着阮古墨缓慢坐起来,脸上郑重的神情,崔元宝心内不安,目光忧虑的望着阮古墨。
阮古墨严肃的看着崔元宝,语气中是努力藏着也藏不住的酸意:“此事只当做翻篇了。”
什么?崔元宝有些茫然的怔怔,不能即刻理解阮古墨的意思。
“我不是什么心思大度的人,你为他哭了这一次便不要再哭
第二回了。”阮古墨认真道:“我会心内不好受的。”
崔元宝回过神来,慢慢的咧嘴笑开了,重重的点着头。
阮古墨伸出手婆娑着崔元宝的脸颊,暗恼的轻叹着:“我倒是真的挺讨厌他的了。”
崔元宝没忍住,抿嘴轻笑着。
“幸好他如今是太监了。”
听不懂阮古墨语气是庆幸还是窃喜,崔元宝伸手轻拍了他一下。
阮古墨继续咕哝着:“我就说说嘛。”
“好嘛好嘛,不说了嘛。”
“好嘛好嘛,以后你我都当没这个人了。”
“骆闻是谁呢。”
“哎呦!元宝!别打!”
第18章 第 18 章
一晃儿半年便过去了。
时间久了,足够改变了很多事情。
话说开了,崔元宝心内的结也算是解开了,阮古墨心内庆幸的几乎要念阿弥陀佛了。
日子安稳的过得顺风顺水了,崔元宝方才知道,原来阮古墨的爹娘亲族都在京都了,不过因为祖宅在这里,才放阮古墨继续在这生活。
阮家父母一直默认的态度,并不曾提出书面异议。
崔家爹妈存了高攀的忐忑心情,总觉得下一秒崔元宝仍是要万劫不复了。
经常的叮嘱着崔元宝,收敛着脾气,别被人家嫌弃了,毕竟阮家家大业大。便是真的有了那日,也别再将自己陷入任何一种糟糕的境地,能得体面最好。
崔元宝笑眯眯的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并不往心里去。
反而是阮古墨留心了,整日里但凡有着好吃的好玩的,必定先紧着崔家送去,弄得崔家父母倒不知如何消受了。
崔元宝在县衙内挂了个闲散的官职,虽说赚不到太多银子,幸而事少。
整日里无所事事,想要另择一技之长,阮古墨舍不得他继续在外面跑,反复劝说后,崔元宝索性跟着阮古墨学着笔墨书法,阮古墨自然愿意去教。
虽说阮古墨自己学的也不怎么样,但仍是可以糊弄崔元宝一愣一愣的。
阮古墨心内少不了得意,稻穗看得分明,忍不住翻白眼,等着元宝回过神的,少爷必定有好果子吃了。
当真是不长记性。
阮古墨第一次见崔家众人,是在崔小妹成亲当日,又是一年春初时。
每每提起这事,阮古墨很是生气。
若不是他好奇崔元宝最近忙些什么,打探了一番,崔元宝就准备带着两手空空的阮古墨上门了。
可毕竟是崔小妹成亲当日,总不好这样抱怨着,阮古墨努力的压抑着心头情绪,在心内措辞,回去之后,怎么和崔元宝说才能好些。
崔家并不算是大的院落内充斥着人,说笑的恭喜的,跑来闹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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