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空,今生囧》第78章


莫名的,他心中涌过一阵怜悯,于是他看了看远处那华光流溢下的人群,轻轻的问:“你想去哪里?”
沉殇永远不曾知道,那日在满树灵气的栖梧树下,他华服而立,面如冠玉,贵如皎月,云络在众人的簇拥中一眼便看见了他的身影,黑色滚边的白袍随着地上偶然飘起的落英,那一转头看着树上慢慢沉睡的凤凰蛋而渐显露的笑意一点一点落在她明亮的眼眸中。
“那是谁?”青葱的玉指指向远方的身影,那声音还蕴含着克制不住的羞涩。
“那是沉殇上仙。”人群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缓缓看去。
“那他为何不来为我祝贺?”少女的声音隐约有丝委屈。
“沉殇上仙性子冷淡,向来不喜这番热闹的场景,神女不要太过在意。”
“哦?是这样啊!”
天君前往栖梧上欲招北狄叙叙旧情之际,顺便问沉殇是否一同前去的时候,沉殇的脑海中竟突然浮现了那颗还未孕育的凤凰蛋,想也不想,他说了声:“好。”
这番的干脆利落让天帝着实惊吓了一番。
栖梧山的山头方圆近千里,如此宽阔的地段,沉殇走向那颗栖梧树却是轻车熟路,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为未等他走近,那颗凤凰蛋便嗖的一下又蹿到了他的怀里,还很熟稔的蹭了蹭他的胸膛,“你又来了啊,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自打父君死后,想来这人世对于他不过一场虚幻的泡影,他的性子越发的寡淡。他向来待人疏漠远离,此刻对于这喜爱依赖他的凤凰蛋,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亲近。
大荒不曾有人知道,其实那颗凤凰蛋在某一日,化成了身形出现过,但是不过片刻,它又消逝了。
那日栖梧山下丛丛的绿荫间,银河的凡心点点,在幽幽的萤火中,沉殇坐在平地上,那颗安静的凤凰蛋吸收着皎皎的月辉,慢慢地幻化出了半透明的人形。
“你说,我和云络长的像不像?”少女咯咯如银铃般的声音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
沉殇笑着看着他,却是摇了摇头。
伸出手欲要碰碰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无力的穿过她越见透明的身体。
只瞬间,那抹幻影便消逝得一干二净,那颗凤凰蛋又开始不安分的叫嚷了:“哎,我的道行太浅了。”
山上,云络的身影藏在晦暗的树荫中看不真切。
不过数日,沉殇再去看它的时候,不再茂盛的栖梧树上的灵草窝被打翻了,地上只剩下了一摊碎裂的蛋壳,一块一块,横生在这片土地上,他只觉得心中一堵,无言的忧伤爬满心头。
天君赐婚的那一日,帝女弦音跑去他的书房。
“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清冽的声音带了一丝哀求落在他的耳边,他别过头看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林木,“公主当以更优秀的人来娶之,是沉殇不配。”
一阵风吹过,案几上的宣纸微微作响,弦音陡然掀起那张墨迹还未干的纸张,颤抖着声音问他:“难道你是为了云络?”
沉殇转过头,凝眸扫了一眼画中的人,久久不语。
贬为凡人,历经三生三世,再次回到天庭,故人依旧如斯。
不经意间,米小八三个字在他的心里刻下了磨灭不去的痕迹。
天神之怒落下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冲上去,米小八死了会怎么样?会怎么样?不怎么样,他只觉得心中空空如此。
弦音绊倒了他,他无力的看着米小八湮灭在那一阵白光中,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浮过。
爱一个人大抵如此,他看着米小八慢慢在眼前离去,心如死灰,三生三世,一世一世的错过。
第一世,只匆匆拜了高堂,他在怀她中死去。
第二世,一起在牢狱中同甘共苦,却因他作为将军的一种尊严,他死得毫无所愧。
第三世,他看着她一身大红嫁衣,宛如第一次嫁给他之时那般明艳动人,而她却是挽上了他人的胳膊,最后亲手刺向他,凄凄楚楚的念了一声:“云亦,我爱川碧,所以我要竭尽一切的力量去帮助他。”
这一生都来不及他这三世的璀璨令人回味。
米小八没死,她赤着脚从白光中走了出来,身后那对流溢着彩光的凤翼,一点一点消退了他的哀伤。
陡然间,他发现上天是如此眷顾他。
颂西台恢复了一切的平静后,米小八真的死了,他抓着手中的那方碎步在她掉下了得台阶边立了九天九夜。
米小八最后的一句话还在他的耳边响起:“等我!”
他等了九天九夜,一眨不眨的看着颂西台下那一片无穷无尽的混沌之境,只等她的白衣忽然出现,就像往常那般唤他一声:“沉殇,我回来了。”
九天后,他扔掉了手中的残物。
他跪在帝君的面前,看着他瞬间苍老的面庞,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沉殇,我大势已去,我将帝位传给你可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弦音,我的弦音。”
沉殇郑重的磕了头,“帝君,沉殇不念地位,只求一生逍遥,一生只陪一人。”
米纱,我不愿等你了,我去寻你,可好?
米国喧嚣的皇城,那宽敞的官道上,威严的皇撵从皇宫中徐徐驶出,后面一顶镶嵌着珠宝玉石的华轿紧跟其后。
沉殇在人群中,眯着眼睛缓缓望去。
清风吹过,那华轿的帷幔徐徐的掀开,露出的美人的一双黑眸,亮如星辰,灼如高阳。
一瞬间,沉殇的墨眸凝住了。
耳边,人群中的呼喊多么不真实,“米纱公主出现了,那是米纱公主!”
☆、【番外】小二货和沉殇终于修成正果了
这货找上门的时候,其实我挺虚的。一夜风流,本是我霸王硬上弓,他此刻前来当着众人的面说着“我是来找我孩子她娘的!”着实让我愣了一愣。
不过面色更是难看的,要数我父皇了。
皇城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嬉笑着在看这场皇室免费得闹剧,我父皇气歪了嘴巴,挥着大袖呵斥着:“胡闹,真是太胡闹了!!”
这货仍然在阳光明媚的巳时笑得开怀。
我撑起了自己臃肿的身材,在绿儿的扶持下尾随着我盛怒的父皇从皇城城门上门的小侧门缓缓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煞是惊异的他,又举头望了望天空,有些感伤,想我米国地大物博,这上皇城露台的方式多种多样,有必要非要选一个极为惊险而且安全系数极其低得方式来引人注目吗?难道不知道我父皇先天性心脏病,最忌讳有人突然跑出来吓唬他吗?
很显然,这货不懂,转过身去,我怜悯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回到宫里,我正襟危坐等待着父皇的发落。
我知道好好的一场招亲仪式搞成这样是那货的错,我也不祈求父皇他仁慈的赐他一个驸马当当,再者,这偌大得米国皇室养一个孩子还是能养得起得。
父皇在我的面前转来转去。
我想了一下,有些讪讪的开了口:“父皇,不如,将我腹中的孩子赐姓为米吧?”
父皇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负手站立,虎着一张脸,圆目怒视着我,“他姓什名甚?”
我一下被问懵了,这问得可是那货?
“好像姓沉名殇,至于是哪个沉哪个殇,儿臣就不知了。”我如实回答,祈求父皇能从轻发落。
“你!你!你!”父皇的抖着右手指着我,愣是没把这话说完整。
“那他家在何处?”父皇又问。
“不知。”
“?????????那他家中可曾有妻室?”
“这,应该????也不知道。”
“?????????那他生计何业?”
“看他华服锦衣的,说不定是个权贵二代?”
“?????????”
父皇的大掌就停留在我头颅的上方,距我的刘海可能只有微豪之距。我“嘶”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做好被打的心理准备,额头却被温柔的抚摸开来。
“为父倒觉得这沉殇仪表非凡,气质雍容,长相潇洒,实在是胜我米国男儿万分,纱儿这次可真是选了一个好夫婿,如今照你所说,为父猜测,他可能不是我米国之人,正好可以不顾他身家背景,抢过来做纱儿的驸马,岂不妙哉?”
话到至此,父皇的眉眼弯弯,就如初一那轮最清新的弯月。
“我们去把他接到皇宫?”父皇温柔的问着我。
顿时,我觉得有些悚然,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我们回了皇宫,上哪去找他呢?”
“来人,来人,赶紧招贴皇榜,若是有人寻得今日在露台从天而降的男子,并活着送进宫来,朕要赏他黄金千两,外加豪宅一栋!!”
父皇这狮吼一般的声音在皇宫绕梁了三日,于是米国的皇宫忙碌了,而我,凌乱了!
众人忙碌了十日,也未找到那个沉殇的身影。倒是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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