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197章


怕!你听我说,躲到金属后面去,如果他们待会儿进来抓你,你就用枪打他们。”
茉妮娅双手颤抖,接过那支刚在黑市买来的黑星手枪,胆战心惊,怕得要命。“你……你要去干什么?你可不能冒险,他们也带了枪,还有汽油,我看到了。”
“我要去教训这些魔鬼。你等着瞧好了,我会把你救出去的,我不比男孩差。”花梨莎不顾母亲的哀求,拉过背上的一支满是枪油的97式步枪,朝沙威的商务轿车包抄而去。
嚓嚓几声,毒蛇尖啸似的爆响,火线交织的子弹,从谷物茂密的水渠后面突然飞射了过来。黑色轿车的车门上,登时冒出一排飘烟的洞眼儿。沙威像头重脚轻的狗熊,拉开另一侧车门滚到草地上。
“呃啊!”一个尖鼻子的男子惨叫,捂住冒血的大腿,从驾驶座上掉了下来。
沙威掏出手枪,蜷缩在车胎底下,惊出一身冷汗。他瞪着马贼似的大眼珠子,喝问手下:“看清楚没有?是什么人?——警察吗?”
“头儿,是……那个女的!”蹲在一旁的下属,吓得呼呼气喘,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略微收住惊吓的沙威,这才反应过来,甩着沾了满手的尿,愤怒地咆哮着。他在恐吓信里警告过花梨莎,要一个人乖乖地赶来见面,否则就宰了她母亲。可是这个姑娘,却做出令沙威以及他的手下愕然、震惊的举动,不仅持枪赴会,而且还藏着暗处冷不丁射杀。这对于坐等羔羊的豺狼而言,是一种绝对不能原谅的恐怖。
看到躺在地上的手下哀号,浑身是血,沙威简直要把肺气炸了。他撅起屁股,朝前面的果园呼呵:“去把那条关着的母狗杀掉,杀掉!”
花梨莎的作战思路非常正确,全然避开了敌人的陷阱。就在她绕过来的大道旁边,手持渔网和棍棒等着活捉她的三条黑影,从树冠上纷纷跳下来,朝河边的小房子跑去。
看到母亲有危险,花梨莎想要后撤,但对面的三把手枪,朝她拼命还击,她一时半刻来不及迅速转移,只能边打边撤。商务轿车被步枪打得直冒火星子,沙威用懊恼的叫骂,掩饰内心的惊恐,向着花梨莎的方向胡乱开枪。
听到急促的脚步,茉妮娅几乎咬破了手指,她躲在金属管子后面,哆哆嗦嗦地举着手枪,对着锁链抽动的铁门。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三条人影像恶狼一样扑了进来。“臭婊子!敢耍我们!”
砰地一声。
从不摸枪甚至是讨厌枪械的茉妮娅,对武器一窍不通,除了要命的恐惧,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出于防卫还是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才扣发了扳机。
三个倒霉蛋,根本不会想到,这把意外握在女人手里的黑星手枪,居然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也是绝命的玩笑。
手枪子弹穿过一个男子的肚子,又从后面一个男子的身体钻了出去,打在墙上的跳弹,擦到了第三个家伙的脑袋,把他的头盖骨掀开了。
不争气的茉妮娅,看着倒下的三具尸体,吓得连手枪都掉在地上。恐惧令她的双腿像是被粘住,刺鼻的血腥味儿冲击着她的大脑,使得整个人战战兢兢,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梨莎跑了进来,对准地上三具死尸又是一通乱射。茉妮娅吓得缩在金属管子后面,危险的跳弹从她身周乱飞。母亲像吓疯了似的,扑进花梨莎怀中,人已泣不成声。“我们……快点逃……离开这里。”
花梨莎把母亲推在墙角,上气不接下气,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对茉妮娅叮嘱说:“你蹲在管子后面,千万别乱动。”她把门重新锁上,朝着牧场北面跑去。
并不知道自己的三个倒霉鬼跟班已经死掉的沙威·古力,以为会有人在前面拦截花梨莎,结束这场惊心的火拼。于是胜券在握,得意非凡。在手下面前不可一世地咆哮、叫骂,大摆威风。“简直太混账了!这个抱着芭比长大的臭丫头,居然敢跟我——跟我沙威·古力动枪!妈的,给我狠狠地打,我要放干她的血。”
跑进牧场的花梨莎,躲在饲料仓房的后面,更换了新弹夹,焦急地等待着。这是她从苍图那里学来的战术,把敌人拖入空旷的地形,用步枪对付手枪,自然会讨到大便宜。
沙威完全不知道,花梨莎曾经接触过一些怎样的人,结果愣是带着两名手下鲁莽地追了过来。直到一名趴在饮牛的石槽后面的手下,咧着难看的嘴说:“头儿,咱们的子弹用光。”沙威这才猛然意识到危险。
他是想破脑袋也没料到,花梨莎会变得这般难以对付,而且出手凶得要命,根本不像个文雅的富家小姐,倒像个被什么东西附了身的可怕的陌生人。
由于事先毫无准备,他们几个人仅带了防身的手枪,而且此时子弹所剩无几,不由得越打越慌,开始害怕起来。
可一切都晚了,花梨莎不会给他们同情。又是一连串长点射,打得三个家伙抱头鼠窜,顺着草原滚下了山坡。
“这个臭婊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你瞧她神气的,拿咱们当老鼠打。”跑在后面的一个手下,靴子被烂泥吞掉了一只,狼狈不堪,越逃越是恼火。
花梨莎展开反击,但她还是小心翼翼,每向前跑一段,就匍匐下来射击。
嗖嗖呼啸的子弹,像是从从老远抽过来的鞭稍儿,翠绿的玉米杆儿啪啪地爆裂。沙威摔得满脸污泥,像个被人搀扶不稳的醉汉,踏毁了很多庄稼。刚刚赶上来的跑在左边的手下,被乱飞的子弹打中了腰椎,死命拉住老大的胳膊渴求援救。已是吓得满头大汗的沙威,朝他脸上踢了一脚,由最后一个手下搀扶着,继续往玉米地深处逃。
像是扭伤了脚的花梨莎,没再继续追赶,转身朝河边的小房子一瘸一拐地走去。直到拉着茉妮娅跑出果园,上了柏油马路,母亲才发觉女儿脸色不对。花梨莎捂住肚子,小腹在流血。
看到女儿中了枪,茉妮娅捂住哑然的嘴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我的心肝儿,你可不能死!上帝啊!这太残忍了。……坚持住,妈妈带你去医院。”
郊区附近有一家设在路口的双层小楼,直到母亲搀着女儿走到门口的篱笆前,才发现这是一家私人卫生站。
哭花脸的母亲急切地敲了敲窗子,主人亮起灯,隔着玻璃谨慎地观望了半天,看到是一位修女,四周也没什么动静,这才犹犹豫豫打开门。
茉妮娅一把拉住男主人的手,用再也顾及不上分寸的谦卑,苦苦哀求着。“救救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行行好!我女儿……她就要死了。”
男主人酒气熏天,耷拉着没睡醒的眼皮,迟疑地打量了一番倒在台阶上失血不止的花梨莎,直急得茉妮娅想抽他耳光。“她也是一个修女,上帝的侍从,发发慈悲,求您快一点!”
男主人一脸倨傲、冷漠,拍了拍打哈欠的嘴,不紧不慢地说:“哇唔……您的女儿很年轻,好像是流产了。把她带进来吧——哦,当心,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茉妮娅瞪大眼睛,想要骂街,可眼前不是时候,吃力地托起女儿,把她扶到手术台上。男主人一边慢吞吞地收拾着器械,一边不人道地嘟嘟囔囔,“最近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女人,比牧场里那些奶牛还不叫人省心,难道就不能跟客人要求一下,带上个套子又会怎样。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手忙脚乱的茉妮,正剪着女儿身上的血衣,听见男医生这样唠叨,立刻就明白了原由。气得脸直泛青的茉妮娅,压着嗓子发起火,“别唠叨了,我们给你钱。你快一点,这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命根子。”
受到侮辱茉妮娅已是身无分文,只好在女儿的口袋里乱翻。
花梨莎虚弱地张了张眼睛,“妈妈,别找了。我把那些钱用光了。”
咣当一声,男医生把手术器械丢回了盘子,眯缝起像受了打扰而显得不满的黑眸子。“——你们没钱?好了,我这里可不是福利社。趁她还喘气,你们到市里吧,大医院对她有好处。”
茉妮娅又哭了,男医生的态度,令她绝望到了极点。她懊悔地道歉说:“先生,发发慈悲,先救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双倍还给你。”
男医生没有抬头,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别唠叨了。这里是农场畜牧站,我是个兽医。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带她走。”
茉妮娅抹干哭花的眼睛,看到货架上的确摆了许多动物用药。可她又惊奇地发现,男医生身后的玻璃柜子,摆着一大堆计生用品,而且分明有给人治病的药品。她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实用主义万岁的男医生,即给畜生看病,又给人医疗,是个善于算计收入的医痞。
无能为力的茉妮娅,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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