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有沉没的人》第31章

“也是也下地狱的人。”我愤愤地说。
“世上哪有地狱。”一个男人笑了出来。
“走着瞧。”我冷眼看去。
似乎被我过于坚定的表情吓到，可是又打心底不相信地狱，他所呈现出来的纠结表情把我逗笑了。
西里看着我，莫名其妙地问：“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啦！”我摆摆手。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村长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我，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真实的答案。
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点点头。因为我想，既然在心里坚定的事实，无论别人怎么动摇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村长，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男人从外面匆忙地跑进来，一见到村长就说：“村长，船翻了！怎么办？怎么办？很多人受伤。”
也许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刚进来的男人才没注意到我和西里，直接把事情也汇报了。泄露了事情理当得到惩罚，被村长罚了十几棍子，让其长记性，村里的私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在我和西里被下令关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村长对着旁边人的耳朵私语，然后那个人作势告别，出了大门。
我们被关进了一间屋子，以怕我们泄露秘密的理由。我不明白，不就是一条船翻了吗？为何是秘密呢？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又是个怕黑的人，可是这次还是不怕，因为有主在。在我刚想跟主说说话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他被蜥蜴人带走了，一阵莫名的感觉啃噬着我的心。
“多莉，你还好吗”
“嗯。”我背靠着门滑下来，坐在了地上，地板有点凉。
“我真的是外星人吗？”冷不防地被西里这样问。
“是呢。你告诉我你叫香蕉，是个很和善的人。”
“那为什么我的不在飞船上，以人的形式在地球上呢？”西里这一问，把我放不下的往事又挑了起来。要我怎样告诉你，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所犯下的所有错。
没理由委屈得哭了起来，轻声抽泣，想哭又不想被发现。可是还是被发现了，西里闻声走来，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而我却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还好吗？”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话说，进村这么久，我还没看到过一个女孩的身影。
“谁？”我警惕的问。
“我叫苏苏。村长的女儿。”
“你想干什么？”现在我的心充满了防备。
“我是来救你们的。”听到开锁的声音，她打开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跻身进来，又关上了门。借着开门时的光，我看到了她是一个单眼皮女生。曾不喜欢单眼皮女生，觉得只有双眼皮还是最好看的，现在却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单眼皮不一样的美。
“怎么救？”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进这个村子。”女孩说。
“为什么？”
“这是个没人性的村子，表面上却是祥和，如世外桃源。”
“怎么说？”
“其实你们进村时候看到的老奶奶就是我的奶奶，也是村长的母亲，可是为了在内部表示自己可以大义灭亲的威信，不准任何人去碰奶奶的遗体。奶奶不过就是在我爸爸十八岁的时候把他赶出门让他独立，他从此就恨上了我奶奶。可是成年就该自立，这也是奶奶所想要的。”苏苏似乎一边说一边流泪，因为有一滴泪滴到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船翻了会是秘密？”西里问。
“因为那是离开村里的唯一出路，也是最近最大的工程，可是我爹用了很多伪劣材料，他不仅觉得安全不重要，更是希望这些人不要出去。”
“现在怎样了？”我问。
“船直接翻进河里了，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更没人知道船上有多少人，只有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的亲人上了船。”
“不救他们吗？”
“救了的话，也许事情就会暴露了。”
“太过分了！”西里跳了起来，拍打着门。
“喂，你小声点儿。”我提议着西里，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苏苏进来了，就不好了。
“你能帮我们出去吗？”西里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和，对着苏苏说。
“当然，我就是来救你们的。”
“多莉，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就不要试着去改变，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的徒劳。离开吧，就当从未发生过。”西里语重心长的说。
要离开吗？抛下这一切不管？管了又怎样？什么都不能改变，如同西里说的鸡蛋碰石头。反正2012年也不远了，就明年，到时候，世界回到浑浊，如初的圆点。
“嗯。”我答应了西里。
苏苏给我们两件村里的衣服叫我们换上，再带着我们离开房间，看着她重新锁上房间门，带着我们走近走廊，路灯幽幽，前方的路似乎也漫长无比。
村里的人似乎都去了河边，一路无人发现我们。而苏苏也把我们带到了河边，告诉我们这是唯一出村的路，可是已经没有船了。这时，有人叫出她的名字，顺着点亮的灯笼，看到了村长的脸，苏苏吓得跪在了地上，也没忘把我和西里推进河里，却不知道我不会游泳，而西里也在水底失了声。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拉我的脚，是传说中的水鬼吗？我已经无力挣扎，顺应被拉下去，也许这样，我可以去见我妈妈了，告诉她我多么想她，多么爱她。河水进了眼睛里，眼睛有一丝生疼，我努力挣在眼睛，夜里的河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耳朵还听得见，岸上的人好像在说，哇，这么大的鱼。
第15章　十五
“多莉，多莉！”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眼睛里溢满河水，我马上又闭上眼睛，我这是在哪里，怎么有水？
“我是美美，你忘记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在脑海里搜寻着美美这个名字，好像不认识任何美美。她到底是谁？
“看来你还是不记得我了。”她继续说着话。
“你是谁？”
“美人鱼咯。”听到这三个字我被呛了好大一口水。她温柔得拍打着我的后背，很细心地照顾我。
“西里呢？”我这才想起他。
“他还在睡。”
“我这是在哪里？”
“河底啦！”
“我死了吗？”
“我又不是鬼！”美美怒吼出来！
“说真的，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鱼吗？”
“如果没有，那我是哪里人？”
“你老家是格林童话里的吧？”我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嗯，我还爱上了王子呢！”
“我就知道！”我兴奋地从坐了起来，太用力，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又倒了下去。
“还是让你睡睡，安静就好。”美美很粗鲁地放下手里拿着的大棒子。
“美美？”西里走了进来。
“你醒啦。”美美对着西里甜蜜微笑。
“好久不见。”
“是啊，西里。”
“我叫西里，多莉这笨蛋总是叫我香蕉，她才是水果！很多的水果。哼！”西里小孩子气地说。
“你们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就是这个村子，这些人为了威信，为了低位，毫无人性。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我想，这个世界是没救了吧。”
“你们不是来改变世界的吗？”
“那只是愿望。”
“那主呢？他和多莉还好吗？”
“主对多莉很好，而多莉好像也有些动心，喜欢上主了。只是，他们曾经的故事没人说破，真心的希望多莉能想起来。这样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西里。”
他俩叙诉着旧情，似乎真的很久不见了。而我却在旁边装睡，把这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我和主到底会有怎样的曾经的故事？这些人都和我很熟，而我却不记得他们，我是谁，我又要做什么？还有任务是什么？
水压得我呼吸困难，咳嗽起来。他们也发现了我醒来。“多莉，你还好吗？”香蕉走到我的床边。
“香蕉，我没事。”我吞吞吐吐的说。
“我是西里呀！”那个人突然否认自己之前对美美说的话，我很疑惑得抬头想去看一眼，河水溢进眼睛里，赶忙闭上。
“你们聊。”美美起身走出了房间。就只剩我和西里的房间，还有不知道到底是西里还是香蕉的人。突然好想主，或许他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西里还是香蕉。主，你在哪里。
“我们去救主吧。”西里突然提议。
“哪里救？”就算我是闭着眼睛的，但是我感觉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可以见到主了吗？
“当然是去他在的地方。”
“你知道？”西里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他怎么可能知道主在哪里。
“嗯。好了，不瞒你了。现在起我都跟你说实话，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恩？”
“我是香蕉，我也不是因为你而不小心掉进黑洞的，是故意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