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宅急送》第50章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钟小魁回过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有什么奇怪的。修罗都可以不吃人,就不许我们蛤蜊中的霸主干点实在的好事?世上总得有点好人,才让你过得比较有希望吧?”阿蛤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嘛,我觉得,你曾经想丢的那个东西,是丢不掉的。它长在你的骨头里喽,嘿嘿。”
钟小魁怔了怔,撇撇嘴,转身下了楼梯。
刚下了几级,他突然对阿萝跟林七七说:“等等,我去去就回。”
片刻之后,他再回来时,林七七问他去干嘛。他说既然来到了蜃街,不买点东西岂不浪费。
林七七问他买了什么,他不说。
阿萝问他用什么去交换的,蛤蜊兄弟不是普通角色,应该不止是要钱那么简单。钟小魁耸耸肩:“能怎样,一辈子不吃香辣蛤蜊呗。我可亏大发了。唉。”
蜃街离他们越来越远,月光像阳光一样照在云彩上,梯子下的玩具大猪哼哼直叫,街市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天堂一样和谐。

钟小魁捏着阿萝签收的快递单,站在她家门口。
“不用我帮忙?”他问她。
“你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了。”阿萝忙摇头,“为一块饼干这样的事,我还能办到。别忘了,我也是只修罗呢。”
“那你小心。”钟小魁俯身摸了摸蹲在门口的小黄狗,转身离开。
“钟先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身后,半掩的大门后跑出来一个小东西,青龙从房里窜出来,大喊着:“妈妈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原来青龙真的可以再长出手脚来!”
“这……天哪,这……”阿萝捂住嘴,激动得话来。斜下的阳光里,青龙那两只完整而正常的手掌,兴奋地挥舞。
钟小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破烂的地方,脚步非常轻快。再破烂的地方,也有阳光照到的时候。
回到家,姜南海跟马莉欧把林七七围在中间,殷切盘问,林七七则口沫横飞声情并茂的描述他们这段奇异之旅,听得那两人捶胸顿足,只恨当初为什么去找钟小魁的人不是自己,不然也能去那个蜃街转一转,如果什么都能买,姜南海说他要买最近二十期彩票的头奖号码,马莉欧说她要买一个永远不超过一尺七的腰。
钟小魁默默地回了房,打开电脑,有未读邮件。
不是那个感情白痴温晴天发来的咨询邮件,是他酷爱消失,酷爱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写邮件的干姑姑发来的。他记得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发过邮件给她,她居然现在才回……打开邮件,正文内容一如既往的稀少,就四个字——以你为荣。
什么意思啊,这千年老树妖……钟小魁抠着鼻子,关掉邮件,打了个呵欠,钻到了被子里。完成一件事之后,再睡一场安稳觉,真是莫大的幸福。
远远的空中,一个人影,手执一个光亮的瓷罐,冷冷看着钟小魁家的窗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没过多久,各地的报纸或者网络新闻里,用各种篇幅报道了一组大同小异的“奇闻”,内容都是某某地方的某人,一觉醒来后,性情大变,行为异常,有的整天呱呱叫,以为自己是青蛙,有的学着猫的样子,到处抓老鼠,还有的故意扮成老人的摸样,跟人说他不是他,是他老爹。相关医疗单位初步断定为情感性精神障碍,绝非民间传说的鬼上身,请大家相信科学,不要以讹传讹。
这些新闻,钟小魁没看到,他完全被埋在了无穷无尽的作业与模拟考试题里。
他偶尔会后悔,为毛当初不找蛤蜊兄弟买一个专门应付各种作业跟考试的钟小魁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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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第七章 青蚨
哇!
好啊!
再来一个!
观众席上掌声如潮,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每人都是一张兴奋得要闪出光来的脸;薯条、爆米花、可乐瓶子,每一件可以表达感情的道具都在不断升高的温度里横飞。表演场外,观众热情高涨;场内,穿着闪亮舞衣的金发女郎在老虎与白狮之间巧笑倩兮,那白狮在她的命令下,已连钻了数次火圈。小丑打扮的黑猩猩站在场边,又跳又叫又拍手,几个青春靓丽、小仙女打扮的姑娘,挽着花篮,朝观众席里撒着花瓣与糖果,换来无数男人各怀心思的口哨声,偶尔还有几枚硬币或者叠成一团的钞票落在篮子里,姑娘们笑容灿烂,时不时报以飞吻。台上台下,一片和谐。
最近的因弗内斯成总是热闹,大大小小的马戏团你来我往,城里的居民,尤其是孩子们,每一天都像过节一样欢乐,缠着父母带自己去看那会跳舞的大象不怕火圈的老虎,据说还有从遥远中国来的“黑白熊”。
一月前的苏格兰高地上,往热火朝天的马戏团里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娱乐了。
蒂姆?米尔斯叼着雪茄,梳着溜光的大背头,挺着圆肥的肚子,坐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沾着唾沫数钞票。他是哈尼马戏团的老板,来这里不到一周,每当他看到售票处排起的长龙,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会因为笑容而变得更小。
夜风从看似紧闭的窗户里漏了出来,吹动着桌上的日历——今天是,一九三三年,二月六日。
扔在一旁的报纸上,头版内容仍是关于那位德国的新任总理。当然,蒂姆?米尔斯似乎并不关心时政,报纸从来都是用来盛烟灰或者擦鞋。
砰!窗户自己打开了。
“见鬼的风!”他骂骂咧咧地起身,正要去关窗户,身子却在屁股刚刚离开椅子一厘米的时刻,凝固住了。
他对面的椅子上,毫无预兆地多出了一个人。
年轻的中国男人,瘦削,斯文,俊朗,简单干净的黑发像从上好的缎子里割出来的,散着淡淡的皂角的气味,眼睛是好看的双眼皮,大小正好,只是那对深灰色的眸子,让人想起清晨笼罩在尼斯湖上的雾气,跟他身上那件青灰色的中式长衫搭配得正好。
他对着蒂姆微笑。
“真是见鬼了!”蒂姆?米尔斯骂了一句,用中文,坐回了原位。
“找你不容易呀。”男人啧啧打量着四周,“这算大隐于市还是偶尔的出门散步?!”
“你现在更应该在德国。”蒂姆?米尔斯冷哼一声,肥硕的身躯忽然瘦了下去,从长度到宽度,从模样到曲线,瞬间变化,一个款式正宗、俊美程度不亚于对面之人的中国美少年渐现人前。
“想念朋友了,过来看看。”他笑看着少年,“流离,或者叫你米尔斯经理?”
“随便。”少年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冷漠又有点无奈,“你们的愿望已经达成,如今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不去好好享受,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的愿望只完成了一丁点罢了,离预期值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瞟了一眼被吹落在地上的报纸,“我仍需要你的帮助。”
“休想!”少年断然拒绝,“上次已经说过,可一不可再。十年之内,你们期待的东西会源源不绝地到来,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男人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指间旋转。
“朋友不会建立在威胁的基础上。”少年转过头去,“三秒钟时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男人呵呵一笑,说:“她没有死。”指间的钢笔骤然停下,他身子一倾,转眼已在少年身边,微红而冰冷的嘴唇贴着少年的耳廓:“上次带你去看的坟墓,假的。”
少年的脸,由白转红。
“你骗我?”少年眉头一皱,窗户玻璃上突然生出了一道裂纹。
“别生气呀。”男人拍拍他的肩,“有点幽默感吧。”
“她在哪里?”少年将他的手死死抓住,秀丽的眼睛里爬满胀红的血丝。
“再帮我一次。这次之后,我可以保证,你我再不相见。”他按上自己的心口。
“上次你也是这么保证的。”少年冷睨着他,“人类是最不讲信用的怪物。”
“你只能选择相信。”男人从袖口里,抽出一缕青色的发丝,它被世上最美的一种青色附着,像是下在翠玉之中的一场雨,只是末梢上,滞着一抹灰白,淡淡的,却又不断浓重扩张的趋势。
少年微张着嘴,像去抓那缕发丝,却又不敢的样子,最终颓然地瘫坐在椅子里。
“你的目标是谁?”
男子满意地吹了声口哨:“我看看啊。”他的目光落在日历上,“哟,他还没出世呢。做个预约行吧?”
他俯身对少年如此这般耳语了一番。
少年冷笑:“这么多年了,你们仍不忘与他们作对。我该赞你们执着,还是骂你们毒辣?”
“随便。”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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