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成执》第10章


他竟又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苏青染那双表面看上去沉静温和的双眼忍无可忍地抖了抖,这人不是当自己是傻子,就是他自己是个傻子,但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不喜欢你还能放了我回去?” 
南烬这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答得快速坚定又霸道,“不会。”
苏青染听了却警兆丛生,到底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到底把自己困在这里还有什么企图?难道打得是我雪剑山庄的主意?可是过了这么久了,也没看到青悬宫对雪剑山庄出手,自己甚至从没有听到一点雪剑山庄和青悬宫之间的蛛丝马迹。
苏青染毕竟也只是个初涉江湖的小少年,虽然被这段时间的劫难逼着成长不少,此刻担忧起雪剑山庄来,也不觉喃喃忧心,当时的自己,被爹爹娘亲管教得太多,从来也不曾真正来到过这江湖,仗着自己的武功很是骄傲。谁知,江湖给我上了如此沉重的一课。这试剑江湖的心意却没那么灼热了。
只是,父亲娘亲叔伯们,看着我失踪这么久,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也不知二叔当时弄丢了我,现在是怎样愧疚担心的场景了。
南烬不忍看他眼里的失落,心里却并不曾想放他回去,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
树上知了声声,两人坐在落错的树枝间,一副宁和美好的画面,谁能想到两人的心境却是这般模样。
南烬吸了口气,仿佛续了很久的耐心,“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有我应尽的责任,我……”
苏青染听了这话顿时窜起一股火来,抑制不住地企图拍案而起,“南宫主说的恁般冠冕堂皇,真不亏是魔教作风,我虽然年轻不涉江湖,却也知道,你们抓了我,要么是魔教乖张草芥人命的作风,要么是为了某些龌龊目的不择手段。”
说话间,却忘了自己是在摇摇晃晃的树上,动作太大,一个不稳竟跌落了下去,苏青染来不及惊呼。
南烬眼看着眼前的人如此愤怒,心绪有刹那迟疑,然而动作却毫不犹豫,猛的一把揽了他,飞身跃下,然而眼里一丝几不可闻的紧张被苏青染稳稳地收入眼里,苏青染眼角一抽,刚才自己看到了什么?一时也忘了挣扎,任他带着自己稳稳落在地上。
苏青染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道,“南宫主请回吧,小的还要去采摘这剩下的连翘。”
说罢,也不等南烬反应,径自朝那小山坡走去。
南烬苦笑一声,也慢慢离去,心道,“你怎么生气也好,即便不是为了这青悬宫,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放你离去。不管怎样,你待在这里就够了。”
☆、第十二章 偶遇
书房,南烬斜斜靠在方桌后的软椅中,一身妃色锦袍迤逦,衬得他唇红齿白,又透着三分阴邪气,只一双剪水眸里透着一股不自知的沉浸其中的笑意,这般容貌却浑然不似女子般阴柔,三分邪气配上这古怪的神色,更是透着一种诡谲气质。
阿复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时候,便被这番景致给恍了眼,但却读懂了他眼里的乾坤,一双猫眼猛地露出一股狠绝与嫉妒,不知为何,阿复就是知道自家的宫主这番莫名的神情,定是想着那个苏青染。
阿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能在自家宫主种种隐晦的蛛丝马迹中寻到苏青染的足迹。
阿复敛了敛神,快步走到南烬身边,蹲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外面一叠声的有急促的声音传来,禀报了后,一名教众一溜烟地进了来,因为紧张还差点绊了一下,连忙急急跪倒在南烬面前,声音带着焦急,“禀……禀告宫主,有外人入侵,已破了外围毒漳海进入了内堂了。”
南烬神色一凌,杀气顿显,自己的青悬宫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又看到这进来的教徒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更是显得青悬宫尽是一帮废物,左手微曲,便欲一掌了结了这人,却看着萦绕左手的隐隐真气,突然顿住了,想起那人最讨厌自己这样草菅人命的模样,又消无声息得收了回来,语气阴森,“本座知道了,滚下去,本座跟前慌张无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取刑罚堂领罚。”
阿复默默看着那人口里直喊着教主饶命退了出去,依在南烬身侧,却严肃道,“阿烬,你怎么还这么冷静啊,有外人入侵,还轻易破了我们的毒漳海!”
南烬回神,略摸了摸阿复的头,语气恢复平淡,“这是怎么了,堂堂大总管还这么沉不住气。”
阿复不满南烬对待小孩般对他,扭过头,又说道,“阿烬,你听没听到啊?”
南烬收回手,“也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又这般有能耐?”
阿复又埋怨着道,“苏直真是无能,这么一个人都拦不住!”
南烬思忱片刻,指骨分明的手摸了摸鼻梁,恐怕是那人来了。
南烬解释道,“倒也不能全怪苏直,只怕来人也算是个人物,拦也不是那么好拦。”
南烬让阿复去领人进来,安排来人来见。
来人却不是当时暗查所见的样子,约莫三十许年纪,长身而立,身量自有一股江湖豪杰韵味,只是那副面孔平淡无奇,便是散入人群中即与人海融为一起了。
南烬却知道这副面容不过是□□,南烬自信自己不会料错。
那人来到,拱手欠身行礼,“卫冥拜见宫主。”
南烬一双眼仿佛能看透一切,只淡淡道,“阁下戴着面具见惯了人,难道在本座面前也要戴着面具?”
卫冥一惊,不曾想这新任的如此年轻的宫主竟这样厉害,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清楚对方何时见过自己的真面目。这面具制作精良,人皮制成,卫冥不认为眼前的人能有如此毒辣的眼力瞧出自己戴了面具。
不过片刻时间,卫冥一笑利落撕下面具,“倒是在下的不是,一路戴着面具而来,一时却忘了摘下。”
只见面具下的人二十四五岁的光景,丰采俊朗,只是一双眼看似柔和无害,实际却隐着算计精明。
“阁下擅闯青悬宫所为何事?”
卫冥双眉一挑,“宫主何必明知故问?”
南烬一副浑然不明的模样,“当真不知。”
卫冥面露紧张,“每三年,我卫家家主必来青悬宫拜见教主,这是惯例,也是我卫家与青悬宫的渊源所在。”
南烬好整以暇,“哦?卫家堂堂中原武林世家,自百年前起每一任卫家家主都是中原武林盟主,抖一抖脚整个江湖都要震一震,怎么会和本座这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教有渊源?”
卫冥心下凛然,面前这魔教教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存心杀杀我的心气吗,还是孩童心性么,玩这捉弄人的把戏?却也不得不小心应付着。
南烬却好像耐心用尽,收起心思,冷声道,“卫冥,你的底细我清楚的很,这次你自作主张来见本座,本座不与你计较已是给你三分情面,我不管你跟我爹是如何相处的,到了我这儿,请你记住,没有我的指令,不可擅闯青悬宫,你想要的东西每三年我自会给你,只是你要是仗着我年轻,存了别的心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
说罢,一闪身,袖口飞掷出一个锦盒,倏忽直朝卫冥而去,卫冥迅速闪身避过,一手勉力接住。
卫冥收了这锦盒,欠身行礼,“多谢宫主所赐。”
南烬整了整妃色锦袍,摆手道,“东西已拿到,你可以走了,请你戴上面具悄无声息地离开青悬宫,本座这魔教倒也不好多留你片刻,你说是也不是?”
卫冥心道,“这宫主年纪虽小,气势倒凛然。”
卫冥本也只是来拿该拿的东西,顺便也会会这个传说中杀了自己父亲,踩着无数尸体爬上宫主位的南烬。
所见却与心中所想有所落差,这位宫主给他最大的印象竟然是过分漂亮,这绝世无双的姿容竟然让他险些忽略了他嗜血的性格和雷利手段。
卫冥离了南烬,遵照南烬的意思,也不做停留,沿着路途朝青悬宫外走去。
他路过一片葱郁的竹海,夜间空气中散着绵延的竹青香气,竹海边却是一条小溪流,溪水叮咚蜿蜒,月华如银,微弱的月光照着溪水波光错落,这番精致如桃花源般美妙,任谁也想不到是在武林中人人人唾弃恐惧的魔教。
卫冥沿路走着,突然见溪水边的花丛里有异动,霎那间脚底生风,俏俏轻功掠过,来到近前,却发现是一个仿佛受了重伤的人,气息微弱,倒在溪水边动弹不得。
那地上的人,俊脸苍白失了血色,嘴唇却冻得有些发了紫,一头栽在溪水边,溪水打湿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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