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成执》第18章


“我要阿萝来服侍我。”苏青染不怕死地脸不红心不跳的提出要求。
南烬阴森森的脸上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危险而深不可测,该死的敢提这种要求,难道他是想刚下了我的床,就把那俏丫头养在屋里吗?
带着几分不悦,南烬却又回道,“随你。”
南烬等苏青染离了自己居室,也便出了门去。
来到邢察堂,段天易亲自督着刑罚,此刻见了宫主,当下行礼参拜,自从是这人当日捉了逃跑的苏青染回来后,便对此人怀了几分莫名的厌恶,不过是仗着他的本事和才干才一直默认不究。却不愿意多见这个邪魅如妖的段堂主,当下便吩咐他率众手下一并退下。
一路往里走去直至邢察堂行刑台,只见满身满脸都布满鞭痕的阿复摇摇晃晃地坚持着跪在布满密密麻麻刀锋的邢台上,衣衫破败竟与血肉翻飞的错落的伤痕粘合在一起,闭着眼好似全无呼吸一样,原本灵动狡黠的一双猫眼也光华殆尽,血迹斑斑的双唇被自己几番噬咬的没有了一块整肉,双膝跪在细细碎碎的刀口上,一动不动,好像习惯了疼痛,只涓涓地渗着血水,好似流不尽。
南烬见到这个场景,心下猛的一抽,阿复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提出怎样的要求做出怎样的决定,不管是要了他命,还是伤了他的心肝脾胃肾,他只会遵从他,永远不会背叛,诚然苏青染的事情,阿复总是一味地违逆自己,可是南烬却笃定阿复从来不会害自己。他快步走到阿复身边,阿复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艰难睁开眼,费力想扯出一丝笑,血肉模糊的脸却更狰狞几分了。
南烬心中一痛,自责道,“阿复纵然再有错,自己居然罚他到这种地步,自己真的是被迷了心智吗?”
南烬小心翼翼地抱了阿复在怀里,直奔浮屠观而去。
阿复一双血手毫不客气地蹭着南烬心口的锦袍,吃力地吐出一句话,“才跪了一夜,阿烬便心疼了,我……我还以为阿烬都不要我了……”
你虽然算计苏青染实在可恶,可是阿复,此生我都不会不要你,你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青悬宫里一抹光,陪伴我走过无数漫无边际的黑夜。
南烬顿了顿,冷冷道,“阿复,别说了,还是那句话,以后再去惹苏青染,我照样罚你。”
阿复血肉模糊的脸不知做了什么表情,似轻轻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邓姑姑看到阿复大总管这幅尊容的时候,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南烬一如即然的冰脸,“有姑姑在,死人都能活过来。”
☆、第十九章 相处
阿萝来到苏青染的住处,眼前的人穿着茶白色锦袍,白云冠束发,转过身来,春风拂过,这人如画眉眼,漆黑长发似如初见,可是换了衣袍,换了场景,便觉得这人便如那芝兰玉树,随着朗月入怀来,阿萝不知人事的心里便也觉得这人如星辰遥远。
阿萝规规矩矩地跪下,“阿萝见过苏公子。”
苏青染一愣,朝着阿萝一如以往的笑开来,“阿萝,我跟他们说让你来服侍我,你还真跟我生分了呀,不这样说,如何把你从邓姑姑那里要过来跟我做伴啦。”
说罢孩子似的唤道,“阿萝姐姐~”
阿萝一双少女眸子疏忽晶亮,拉着苏青染的手委屈起来,“阿青,你消失了这些日子,害我担心呢,后来宫主身边的人又命我来伺候你,我还以为……”
苏青染好笑地拿手点了点阿萝的额头,“还以为什么啊?我怎么会不跟你说声就不辞而别呀。只是如今我不能待在浮屠观了,便想着让你来跟我做伴。”
说罢不放心地看向阿萝,“阿萝,你愿意吗?”
“愿意,可是这样的话,我还能去浮屠观找邓姑姑吗?”
“当然,又没人关着你,你想什么时候去看邓姑姑都可以。一会吃完饭我们就过去找邓姑姑吧。”
浮屠观,邓姑姑依旧如往日一样细细料理着手下的药草。
苏青染带着阿萝进来,唤了声,“邓姑姑……”
说罢,也不等邓姑姑答复,郑重地朝着邓姑姑跪下,磕头,“姑姑,徒儿不肖,自知无法传承姑姑医术万分之一,却无法再继续跟随姑姑左右。”
邓姑姑也不甚在意,神色一如既往的漠然,“没什么打紧,你这孩子本就跟那些人不一样。这医术如汪洋浩海,能学一点是一点,不过孩子,你若是怀着一颗医病救人的心,这点滴的医术便是也值得了,若是存了其他的心思,这医道你却未必能真正参透。”
苏青染心中一沉,缓缓道,“徒儿即便无法心怀天下,悬壶济世,断断也不会去害那……那无辜之人。但求姑姑赐教。”
邓姑姑一双漠然的眼,此刻竟直直望进苏青染的眼中,静默片刻,叹息道,“也罢,我这一生只怕也无法离开这青悬宫,这册《神农经略》是我邓家世代相传之药学秘籍,你能学多少便学多少吧,还有这本《素尘篇》,天下□□莫不过如此,你没了一身武力,它们便当你的武器吧,只是你心中始终要记得一点,姑姑不指望你悬壶济世,但求你好自为之。”邓姑姑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地含了几分矛盾和挣扎,只是苏青染彼时却已经低下头去看那几本拿到手的医书错过了邓姑姑眼里的乾坤。
说罢看了阿萝一眼,“阿萝天性纯良,此番宫主命她伴你左右,那便罢了,只是……希望她还能纯良如昔,阿青,你能做到吗?”
苏青染浑身一震,一字一句道,“姑姑,阿萝只是阿萝,永远不会改变。”
邓姑姑身处这魔教,其他事情几乎不过问不理会,她醉心医学倒也内心平静,一时苏青染却也羡慕敬佩起她来,这样医术了得的神医,心中信仰的仅仅是伤者本身,而不问是魔是邪。
邓姑姑拉着阿萝嘱咐了片刻,便让苏青染和阿萝离去了。
路上苏青染手里捧着邓姑姑给的医书,一面轻声和阿萝交谈着,一路朝他们的新的居室走去。
待进了宫主院落的大门,却见南烬迎着风等候在廊下,苏青染眉头一皱,暗骂自己昏了头,这魔头怎么可能在候着自己?
看那女子巧笑倩兮地并肩站在苏青染身边,南烬便觉得碍眼了几分,阴森森的脸便又冰了几分,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拽了苏青染的手朝自己居室走去。
苏青染心下恼怒,那天晚上醉酒也就罢了,这青天白日的,自己被一个男人这样拽着走,他就十分不满万分不乐意了,下意识地想甩了,怎奈那手如铜墙铁壁,愣是挣脱不得。
南烬一边拽着,一边还朝阿萝看去,一双冰碴子眼刺得阿萝一阵恶寒,南烬眉头微锁,阿萝连忙跪下,“奴婢阿萝拜见宫主。”
南烬了然,“嗯,阿复大总管如今病着,你便一同伺候我和他吧。”
苏青染眉毛一挑,“宫主怎的说话不算数,这阿萝明明是来服侍我的。”
南烬不置可否,“哦?本座是这青悬宫的宫主,想让谁伺候便让谁伺候。”
说罢,也不管苏青染想什么,拉着他来到居室内案几前,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子。递给苏青染,“吃下它。”
苏青染眼神一暗,无数计较脑中盘旋,难道这是限制我的□□?吃还是不吃?吃了又该如何解毒,岂不是受制于他?这难道是魔教控制他人的秘药?找邓姑姑能解吗?是了,邓姑姑肯定是听命于魔教的,怎么会违背魔教宫主的命令。
一时间,脸上色泽都来不及隐藏变幻了无数种,南烬好像耐心用尽,淡淡又坚定地重复道,“吃了它,你没的选择,而且以后你每隔一个月都要吃一次。”
苏青染冷静下来,骨子里的骄傲又窜了出来,如今残躯败体,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眼下若不从了他,只怕现下我便不得好死,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来日方长,至少目前此人未必想要自己的命,否则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心中想罢,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木纳地取了药丸子,一仰脖子便咽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依稀看到南烬冰山一样的脸上挂着一丝受伤的表情。
是夜用膳时分,管理膳食的厨房一向是把宫主的吃食直接送到宫主居室内食用的,以往的日子多半是阿复陪着南烬进食,只是如今阿复估计还在浮屠观水生火热的挣扎中,南烬便强留了苏青染作陪,并严肃地告知这是义务。
苏青染又不知死活地拉着阿萝一起进食,南烬虽冷着脸却也无可奈何,只见桌上摆着鸡丝鲜笋汤、野鹌鹑煨鸽子肉、绿色茶香小饼、芹丁地衣炒蛋等若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