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吧,黄瓜》第80章

“抹一些药，看起来不会肿的太厉害。”暝夜道。
骊光拿来镜子一看，半边脸肿的老高，还有五指印在上头，确实不太雅观，犹豫了一下，把药拿给暝夜。
暝夜接过，坐下来为骊光细心地涂抹起来。
骊光闭着眼睛享受着，暝夜的动作又温柔又自然。
黄瓜在一旁看的咬牙切齿，她想起了自己受伤的时候，夜勾为她抹药，为她按摩的情形，忍不住红了眼眶。
夜勾，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好想念你。
涂药期间，骊光和暝夜交谈了几句，黄瓜满脑子都是她和夜勾的过去，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等骊光起身离开，黄瓜才回过神来。
“黄瓜，快变回来。”柔悦在一旁提醒。
黄瓜变回了人形，茫然地看着柔悦。
“骊光有事出去了，你进去和暝夜说话。”柔悦快速地道。
“啊？”黄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柔悦哪里管那么多，将黄瓜往外一推，黄瓜便离开了遮掩处，出现在了暝夜面前。
暝夜抬头看黄瓜，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黄瓜有些尴尬，明明是同一张脸，她却觉得面对暝夜的时候十分不自然。
黄瓜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暝夜也耐心地等着，没有任何要打破尴尬气氛的意思。
黄瓜只好硬着头皮道：“骊光情况怎样？”她明明是想问魔力水晶的，开口了就变这个问题了。
“没你严重。”暝夜将黄瓜上下打量了一遍，见黄瓜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完全不像个受重伤的人，手有些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放，但看得出肩膀关节灵活，“你恢复的很快。”
黄瓜脸莫名地红了。她又一次发现暝夜和夜勾不同的地方，夜勾是安静的，温和而无害的，而暝夜气场太强大，他只是坐在那儿，却让人不能忽视。
黄瓜有些茫然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见又一次安静下来，黄瓜索性单刀直入：“我给你的魔力水晶，你看了没？”
“看了。”暝夜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一勾。
黄瓜抬头看他的时候，暝夜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黄瓜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想起什么？”暝夜反问。
“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们的过去记得多少，我给你的魔力水晶是放在房间里的，所以记下的也是我们以前相处的一些生活琐事。”黄瓜道。
“你确定？”暝夜扬眉，将魔力水晶拿了出来，魔力水晶泛着晶莹的光，他的手指却比魔力水晶更漂亮，修长又干净，“这里面记的东西确实是我没看过的，我想，你是不是拿错了？或者你觉得，我看了我和你每次洗澡的模样，就会回心转意？”
黄瓜一愣，瞪大眼睛看着魔力水晶，很快反应过来，整张脸通红。
她把魔力水晶接过来，输入灵力，哗啦啦的水声从魔力水晶中传出来，接着是黄瓜脱光光在浴室里洗澡的画面……
躲在暗处的柔悦一惊，连忙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那块魔力水晶。哦，黄瓜，我对不起你……
黄瓜迅速收回灵力，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黄瓜将魔力水晶收了起来，她悄悄深呼吸两口气，勉强将那种尴尬到死的感觉压了下去，尽管脸上还在发烧，黄瓜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解释：“我拿错了。”
“你等等，我把另一块给你……”黄瓜说着，转身要去找柔悦。
“黄瓜。”暝夜站起来，叫住了他。
黄瓜回头，暝夜走到了她面前：“不用去拿了，我并不想看。”
黄瓜抬头看暝夜。
“不管我记不记得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事，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暝夜看着黄瓜，语气难得有些温柔。
“夜勾……”黄瓜努力保持微笑。
“对我而言，当夜勾那段时间，就像是一场梦，现在的我不是夜勾，而是暝夜。我只要知道我是黑塔的塔主，我需要守护黑塔，我也需要守护骊光。骊光很任性，也很脆弱。”
黄瓜闻言，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红了：“那我呢，你守护骊光，那我怎么办？”
“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暝夜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而且，柔悦会好好保护你。我不可能会变回夜勾和你在一起，黄瓜，放弃吧。
“夜勾，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暝夜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黄瓜。
黄瓜眼泪控制不住流出。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来没有哭过，就算是再艰难，再痛苦的时候，也咬牙忍着，夜勾陪伴她走过最艰辛的时光，他们一起相互扶持，相互成长，夜勾的笑，夜勾的羞涩，夜勾的温柔，历历在目。
可是今天，夜勾和她说，放弃吧，他要照顾骊光。
她视为最珍贵的回忆，夜勾可以轻易揭过，她视为最宝贵的过去，对夜勾而言，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醒了，夜勾要回到现实生活中，那她呢，只有她还在原地挣扎，用尽全力，只期望夜勾能够回头看她一眼。
可是夜勾却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长评加更～谢谢大家的留言，元旦假期快乐～么～
夜勾出现
黄瓜最终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转身，脊背挺得直直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柔悦已经从暗处走出来，见黄瓜除了眼睛有些红之外，脸上没有丝毫哭过的痕迹，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着，有些酸又有些痛，憋得难受。
他转头看暝夜，发现暝夜在看黄瓜。
暝夜在一瞬间感应到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和他冷冷地对视。柔悦盯着暝夜的脸，想着要不要杀过去把暝夜抓回客栈，然后让黄瓜发落？
柔悦正在苦思这个可能性以及其中利弊的时候，黄瓜已经牵过他柔软白净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下次不要再来了。”暝夜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放你们进黑塔。”
柔悦倏地转头，目光凌厉地和暝夜对视：“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暝夜面无表情地道，似乎丝毫没有将柔悦的实力放在眼里。
黄瓜低着头没说话，扯着柔悦离开了。
暝夜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眼睛慢慢闭起来，脸上的表情慢慢变成狰狞的痛苦，他慢慢弯下腰，额角渐渐青筋暴起，暝夜费力地咬紧牙关，但痛苦的喘息声还是细细碎碎地发了出来。
“黄瓜……黄……瓜……”细碎的哭腔伴随着痛苦的喘气声，暝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痛的痉挛。
整个黑塔的禁制陷入轻微的震荡，但没有人察觉。
柔悦被黄瓜拉着慢慢走下黑塔，他板着脸，脸上的神情十分地不甘心。
下一刻，柔悦抬头，危险地眯着眼睛盯着前方。
察觉柔悦脚步慢慢停下来，黄瓜低头看了他一眼，顺着柔悦的视线望去，一个人慢慢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正是离开不久的骊光。
“真巧，又见面了。”骊光笑道，看了柔悦几眼，才望向黄瓜，“我本来还以为你要过一段时间才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你想怎样。”黄瓜微微侧过头，不与她对视。她担心她看着骊光，那种嫉妒的神情被骊光看到，只会让她更得意吧。
“我给了你和暝夜单独交谈的时间。”骊光看着黄瓜，慢慢地道，“看来你们交谈的不是很愉快。”
黄瓜没说话，柔悦看了看骊光，又看了看四周的禁制，慢慢发现有些不对。
“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体谅了，当初我眼睁睁地看着暝夜和你离开，甚至还帮助你对付我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了。”
黄瓜一怔。当初她不知道夜勾的身份，所以骊光追来的时候，她只以为骊光是为了抢她的妖骨，没想到还有夜勾这个因素在里面。
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
“暝夜和我在一起了几百年，和你在一起多久？一年，两年？有超过五年吗？”骊光慢条斯理地道，“所以你也不用难过，不是你的本来就不属于你，暝夜要回到他自己的位置，至于你，摆正自己的立场就好。”
黄瓜看了骊光一眼，骊光脸上没有任何嘲讽的神情，像是真地在劝她。
“可是夜勾是我的。”黄瓜低声道，“我想要的只是夜勾。”
“夜勾是暝夜的一段记忆。”骊光道，“一段记忆而已，又不是个完整的灵魂，能拥有过就是幸福了，别再妄想得到了。”
“废话少说，你拦住我们到底是想干嘛。”柔悦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骊光的话道。
骊光又看一眼柔悦，那神情可比看黄瓜的要复杂地多，也狠得多：“你们两个，一个身有妖骨，一个和我有血仇，现在自动送上门来，我怎么可能放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