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争宠》第46章


天章伸手理了理傅冉散乱的头发,低声道:“我渐渐觉得有孕时的自己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有孩子时太古怪了,生孩子时候也是……”他沉思着,最后说:“你不会懂。”
就好像一个人在茫茫原野上独自走路,他以为自己朝着目标走的是一条直线,等走了好长一段回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就走得弯弯扭扭了。
他仔细看着傅冉,傅冉只是睁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看他。
有些话,总算不是那么难问出口了。
“你当年,就一点都没想过要跟我坦白?之后也没想过来找我?若是娉婷还活着,你就能眼睁睁看她嫁给我?”天章摩挲着傅冉的脖子后面,轻声问。
听到他最后一句,傅冉笑了起来。
“你要是对着我妹妹都没觉出什么不对,我当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天章呵呵笑了两声,又把他按着干了一次。
两人消磨了一个晚上算是做得尽兴了,元元却哭得惨了。她从没这么长时间离了傅冉身边,傅冉不在,天章也不在,几个嬷嬷和奶娘哄都哄不住。
两人回来的时候,元元嗓子都要哭哑了。
把傅冉和天章都心疼坏了,傅冉忙抱着女儿在屋内团团转。
“不哭不哭,元元乖,元元不做小泪包……”元元一到傅冉怀里就好多了,她也哭得累了,被傅冉一哄,很快就睡着了。傅冉这才将元元给天章抱了。
天章又贴了贴元元的小脸,才放下心来,轻声责怪傅冉:“刚才你也不留点神,居然耗了那么久。”
傅冉就道:“那下次请陛下行动快点,越快越好!”
两人又斗几句,元元忽然一动,张了张嘴,像是打了个哈欠。傅冉立刻笑起来,恨不得把元元弄醒了,叫她再做一遍那个动作。
隔了两天,天章又去了一次马球赛。
皆因上次评价十分好,不仅没人再说天章身体不好,众人更是对天章在球场上的表现赞赏不已。再者天章自己也是想玩的,再过几日,他就准备回京了,回到京中诸事繁多,还要准备再怀第二个孩子,一想到这个,天章这时候就更是想玩个痛快。
因此这次他命行宫亲自筹办了一次球赛。宫中一出手,自然是声势浩大,不同凡响。因是宫中召集,因此这次球赛来得人比之前所有球赛都多。家家儿郎全都骑着骏马到了。
天章本来十分高兴这么多人,玩着玩着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自然是不停有人来过来向他见礼。但是这次很多年轻男子,比平时的恭谨多起来,似乎更多了些热情巴结。天章一下场休息,身边立刻就涌了一群人过来,比宫中内侍伺候得还殷勤周到。
一上了球场,又是呼啦啦一群年轻男子跟着他。直到看到有人朝他眼神直飞,赤裸着上身往他身边凑,他才恍然大悟,顿时失了兴致。
“扫兴。”他轻轻一句,头也不回就回行宫了。
在世人看来,皇帝始终是皇帝,就算生了孩子,还是皇帝,在皇后之外另结新欢太平常不过。
既然皇帝铁了心要自己生下太子,皇后又错失了最好的第一次机会,那接下来大家各凭本事去争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出奇事情。
和孟康一个想法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大家长的想法,此事必须由年轻人上阵才行。而尚未婚配的年轻人多少还有几分傲气,不愿意轻易就去讨好媚上。
天章那天出来在球场上赛了一场,姿态翩翩行动飒爽,着实迷倒了不少人。年轻人们突然开了窍。
这样一个人,既是九五之尊,又姿容秀逸,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因为生了孩子就缠绵病榻,如此人上之人,若能被自己压在身下,让他生下太子,岂不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好些都是尚公主都足够的身世,比起傅家,孟家之流,更自觉高出一截,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配不上皇帝的。所以才纷纷在天章面前毫不含蓄地求爱。
天章气呼呼地就回了行宫。元元正大张着四肢午睡,瘫成一个小小的肥肥的大字。傅冉坐在一边,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她。见天章回来,就奇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出门的时候天章是说了要玩一天,到下晚才归的。
天章没说缘由,只哼哼两声。内侍过来为天章换了衣服,天章洗了手脸,又看了元元,这才坐下来与傅冉说话。
“一帮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天章这会儿不怎么气了,只觉得荒谬。
傅冉听他说完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怕把元元吵醒,不敢大笑,憋得十分辛苦。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个不停。
天章就看着他,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嘴唇:“有什么好笑的?”
傅冉拿开他的手指,道:“我笑叔秀真是颠倒众生啊!过去是一堆人求着被你干,如今是……”
天章又去捏住他的嘴。
天章看着他,问:“你就不担心?我可不是一定要有你才能生下太子。”
傅冉噗嗤一声:“刚才你都说了,那是一群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他倾身去吻天章。天章刚才活动没尽兴,这时候正有一股火气在体内,很快就搂着傅冉吻得浑然忘我。
两人刚有些情动,忽然就看到元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扭着脑袋好奇地盯着他们。
两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傅冉去把元元抱起来,喂她牛乳,一边喂一边道:“别着急,等回京了,就给你弄个弟弟出来……”
第51章
松山苑的热闹不消几日就传回京中。说的都是皇帝出游时的排场;皇帝在球场上是如何英姿飒爽;哪几家儿郎又颇得皇帝青眼相加。说不定又能展开一段风流韵事云云。
这些旖旎传闻中,偶尔也夹杂着一些关于淮阴王齐仲暄的感叹。
“又病了……”
“前年刚回京时是多精神的人啊;这就又病了……”
“尚不到二十的人……”
齐仲暄那天在球场上晕倒,就一直没有再出门。天章知道他又犯病之后;遣人送了药过去探望。寿安王亲自去看了他,仔细问了他一番;叮咛道:“你还年轻,别把事情看得太重;养好身体才是最紧要的。若这个年纪就坏了身体,空有一腔抱负也没处施展。”
寿安王以为是因为天章拿齐仲暄做靶子,齐仲暄不堪重负;这病才一直好不起来。
齐仲暄心中又烦又懒;卧在床上虚弱道:“我哪有什么抱负可言,苟且度日罢了……”他正值青春年华,眼神里却没有朝气。寿安王看得诧异,心中想着齐仲暄几时间气质如此潦草了,不由感叹生病果真是磨人事,再英气的孩子病久了都不成样子了。
于是又劝慰几句。
齐仲暄其实自己也害怕起来,只觉得整天浑浑噩噩。最近总是缠绵病榻,稍微好一点出去散散心,又要在外面受齐修豫的排揎。明里暗里的折腾他。虽然那些人的手段还不足以叫他吃亏,可心里总是不舒服,心中不舒服,身体也越发不好。如此一来,竟是没个尽头了。
所以齐仲暄写了信,恳请他在昆仑的师傅过来看看,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中固然能人多,但齐仲暄不敢轻易托付。谁也不知道那些人背后是什么人,齐仲暄心中最信得过的,还是本门师傅和师兄弟。
他也想到过法尊李摩空。
但奇怪的是,李摩空走了不过几个月,齐仲暄已经快想不起来他什么样子了,混沌迷糊,那个人在他心中就如一团幻影一般。甚至要是不是周围的人还时不时提起法尊,齐仲暄真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所以求李摩空出手相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如今齐仲暄仍在病榻上苦等昆仑的来客。
天章又在松山苑待了大半个月,之后并未再去打球,只是观战一次,又与寿安王夫妇一起游湖一次。只是他一外出,走到哪里,就有一群年轻人远远跟着,天章只觉好笑,遂命卫队严加防范,清场更严,若再有人不经召唤擅自跟随圣驾,严惩不贷。
如此一来,这些人行动上才收敛了些。行动上不能追求了,却还有另一种办法能让天章听到自己的名声,自然就是写诗做赋。自己写的也有,找枪手的更多。一时间各种诗会上,抄出传唱的诗中不少都是赞美天子的。
天章对这个倒谈不上反感,就随他们去了。在松山苑待到七月底,方回宫中。
傅冉不在宫中的这两个多月,后宫里就跟没了老虎的猴子山一样。一些日常事务由宸君孟清极和另两位妃子协理,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