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_来风至》第58章


良玉在长**中被找到,而直属皇后的便是太子。证据确凿,在慕容燕眼中,太子便是一个与于章勾结,在君主的眼皮底下结党营私的罪名。
可慕容燕到底是看着慕容熙长大的,又亲自教于他君王之术。便怜悯心作祟,没有当即问罪,只是将太子禁足府中。
直到皇后意欲谋害君主一事发生。
废太子一事在临安城中整整传了数月,因其中缘由不明,大多人都是抱着慕容燕一时冲动的想法。可数月过去,慕容燕体内的毒已尽除,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匆匆时光,如梭如风。在整个大渝最冷的时节,谢璋与谢澄,便要出发前往兰州了。
第五十三章 疑虑
临安离兰州路途遥远,但前线战事吃紧,谢璋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月之后到达了兰州。
兰州城属大渝朝西北十城中最繁华的一个城市,以贺兰山为关口,西北之外皆是游牧之族,这些马背之上的民族部落,最壮大的,便是柔然。
柔然与中原争锯的历史可追溯到几百年前,在晋朝时期,当时的皇帝便深受其扰。若细数晋朝覆灭的原因,外族之争绝对必不可少。
而到了慕容燕这一代,柔然王族乌尔都氏在慕容燕沉迷仙道的数年里,竟不知不觉发展壮大,几乎成了数百年来之最。
如今柔然带兵的,便是柔然王的大儿子奎尼。
北方的冬日比南方干燥许多,谢璋将冻僵的面容揉开,抬眸看向城关上方硕大的“兰州”二字,随后缓缓垂下了眼。
受伤的孟鸣争从前线退下,在兰州主城中养伤,听闻谢璋父子赶到,自己转着轮椅便来迎接了。
谢璋踏入城门,就见到孟鸣争浑身裹得如同一头熊,堪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
谢璋忍俊不禁道:“原来兰州的冬日这么冷,冷得孟大哥都长出了动物的皮毛。”
孟鸣争朝谢澄行了个礼,方才狠狠瞪了谢璋一眼:“军医特意叮嘱我不能染风,你以为我想吗?”
谢澄耐心地等待两个年轻人来来回回地打趣了半晌,才随着接待的人一齐进了主城的府上。
几人奔波半月,早已一身疲惫。孟鸣争便招呼着让谢璋父子好好休息,又吩咐下人准备一些暖身的酥油茶与羊肉汤,等两人睡醒后补充体力。
于是谢璋抱着几分倦意在寒风凛凛的西北边关和衣睡去,可不知是风声太大,还是心思太重,他只浅浅地眯了片刻,便毫无睡意。
府内不知何处飘来食物的香气,让谢璋仅存的困意消失殆尽。他穿好衣物,推开房门,就见孟鸣争坐下大厅的长椅边,手中摩擦着一张战报,沉思不语。
谢璋几步走了过去,随后拿起一块酥饼,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如何?”
孟鸣争斜睨了谢璋一眼,故意道:“什么如何,你现在和我同级,说话什么态度?”
谢璋咬了酥饼一口,抬眼笑道:“可是我没有被刺杀到走路都成问题啊。”
孟鸣争沉沉地盯着谢璋,似乎是想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可那双吊儿郎当的脸上,只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叫人捉摸不透。
半晌,两人在炉边氤氲升起的雾气中,双双轻笑出声。
笑完了,孟鸣争叹了口气,眉心拧起:“皇上在此时做出这种决断,确实挺让人寒心,说句难听的,他怎么能保证在他如此对待你们谢家的时候,还能指望你们能心无旁骛地对抗柔然。”
谢璋含着笑,语气中却尽显无奈:“我从来都不是心无旁骛,他早就知道。”言语间他的目光下意识便飘到了谢澄休息的房间,停顿片刻道,“我不能,但我爹可以。”
孟鸣争:“可惜不遇。”
“不说这个了。”谢璋在长椅上调整了个姿势,以下颚点了点孟鸣争手中的战报,“那边怎么样了?”
孟鸣争:“前线有人守着,奎尼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但仗总归是要打起来的,与其我们被动,不如率先出击。”谢璋断然道,“只是我在兰州待过那么久,却从来都没听说过奎尼这个人。”
只见孟鸣争微微抬手,片刻间便有人自屋内拿出一方纸册,递到谢璋手中。
孟鸣争缓缓道:“奎尼在柔然众多王子中不算出挑,可就在半年前,却突然深受柔然王的重用。我着人调查后,得知此事与
他们的大将军巴图尔有关。”
大约半年前,中原与柔然也曾有过一战,但当时的危机被谢璋与宋徽化解。巴图尔灰溜溜回去后,柔然王室自然会对他产生不满。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大王子奎尼却力挺巴图尔,用自己的兵力助巴尔迅速吞并了周围了几个部落,才让柔然王继续保留巴图尔将军的位置。
“所以巴图尔也在奎尼的军队里?”
孟鸣争冷哼一声:“巴图尔打着复仇的名号,说是要一雪前耻。”
谢璋轻笑道:“这么记仇?”
孟鸣争却不接话,只是凝眉道:“你还记得艾尼吗?”
两人谈话间,谢澄已休息好出了房门,抬首见打断两人,于是挥手示意不用管它,兀自在谢璋身边坐了下来。
孟鸣争便接着道:“艾尼也跟着奎尼一起来了。”
柔然王的小儿子艾尼,谢璋怎会不记得。就是这个人当初与夏履勾结,暗中来到了临安,想要娶之华,从而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谢璋收了眼中的笑意,冷冷道:“他怎么了?”
“整个柔然都知道,大王子奎尼和小王子艾尼天生不和,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
柔然王族的继任,都是由上一任柔然王在他们的神明面前亲自宣布而来,此仪式必须经过重重审核,才能最终确认人选。而现任的柔然王已经老了,下一任的人选便落在了奎尼与艾尼两个人之间。奎尼想要表现自己的实力,与巴图尔联手进攻中原,从而得到柔然王的赏识这一点可以理解,那艾尼也跟着下了战场,又是为什么?
谢澄听了来龙去脉,出声道:“无论他们想干什么,这次我们都必须先出手。”
于是趁着天还未入夜,谢璋决定与谢澄一起前往战事的前线,亲自备战。而孟鸣争因为旧伤未愈,被迫留在兰州城中听候军令。
西北的夜来得晚,谢璋骑着马跟在谢澄身后,哒哒的马蹄声犹如一声声沉重的擂鼓声,在这个夜色幕帘还未拉下之际,敲出了整片天空的霞光。
一片沉寂中,西北军营到了。
谢璋放眼望去,整个军营的氛围与半年前已截然不同了,看来夏履的势力清扫后,孟鸣争便迅速将军营上下肃清了一遍。
两人来到军营时,接待的是孟鸣争的参军,这个参军看起来不过不惑之年,眉目刚正,额间深深地篆着一道纹,整个人看起来严肃又固执。
陈参军将两人迎向主帐,一路上都是严守军令的士兵,除却必要的行礼外,没有多看一眼。
谢璋一面笑着听谢澄与陈参军寒暄,余光却蓦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二人走进营帐,谢璋便借故离开片刻。他掀开帐门,几步来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身边,将她拉到角落,才低声道:“云姨,你何时来的军中?”
那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云姨。
云姨此时一身布衣,发髻只用军中简单的布条盘起,她见到谢璋,显然十分开心:“老身之前便在军中了,只是待得不长久。若要算真正留下来的时间,便是在孟将军受伤后。”
云姨在西北数十年,练就一身医术的事谢璋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云姨在没有自己授意的情况下,便早与军中有了接触。
谢璋沉下心来,问道:“是什么事让您亲自来军中的?”
这下轮到云姨诧异了,她抬起头看向谢璋,微微睁大了眼道:“是公子说,若时机成熟,便可行接下来的计划。”
云姨明面上是在西北帮助谢璋行商积累金银,但其实还有另一个作用——作为谢璋藏在夏履军中的眼线,随时注意夏履与柔然的动向。
当初谢璋想要借用云姨妇人的身份,在夏履有动作的时候做些手脚。可当事情真的严重起来,谢璋反而不愿意去动用云姨。因为云姨毕竟是好友殷如是的生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谢璋不会让云姨涉险。
可现在云姨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入了军中。
是谁在冒充自己?
云姨见谢璋脸色不对,连忙道:“公子,是不是老身坏事了?”
谢璋这才回神,隐去焦躁的神色,将笑意重新挂在脸上:“没有,您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云姨很久之前便与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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