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第191章


之,要支持作田庄一出庭为学生辩护,说这是建设民主、协和满洲的尝试。”
梅津美治郎眼一亮,心领神会,这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可以说独到、老辣!既然梅津美治郎支持作田庄一出庭辩护,又上升到建设协和新满洲的高度,这就不会惹火烧身了。
甘粕正彦又献一策:“在除掉作田庄一后,可以给他召开规模空前的追悼会,再请天皇追授旭日勋章,把他捧到天上去,这不就完美了吗?”
确实完美!一席话说得梅津美治郎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双手在甘粕正彦肩上一拍,说:“你不愧是大日本帝国之魂啊,实在太高明了,使我们既避免了一场尴尬和危机,又成全了一位英雄,太妙了。”二人哈哈大笑。
梅津美治郎挽留甘粕正彦说:“你不要走,我要请你喝酒,不喝日本清酒,喝中国的烈酒,六十度老白干,我早听说甘粕君是海量。而且从来不醉,是不是真的?”
甘粕正彦海量不假,却从来没喝醉过。他说:“我不得不节制自己,不能像别人那样尽兴,不能醉,醉了会失言、失态的,这是我从事的职业所局限的。”
梅津美治郎称他是“谍海英雄”,说:“今天给你一次畅饮的机会,你可以敞开喝,一定要喝醉!”
甘粕正彦答应了,说:“好,我也体会一下醉酒的滋味。”
2
静谧的夜晚,白月朗枯立在湖西会馆二楼窗前,白桦林里,幽暗的路灯下,偶尔走过监视者的身影,远处从混录棚里飘来音乐声和模拟各种音响效果声清晰可闻。
楼外一阵汽车声传来,白月朗向白石子甬道看,是甘粕正彦回来了,他显然喝多了,是天岗秘书把他从车里架出来,扶着他进楼的。白月朗有几分奇怪,他这么理智的人也会酩酊大醉?是借酒浇愁还是高兴使然?
甘粕正彦里倒外斜地走进会客厅,天岗长喜开亮大灯,替他脱去军大衣,召博役过来沏酽茶,天岗又吩咐人去弄点甜醋姜汤来醒酒。
甘粕正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挥挥手说:“什么醒酒汤?我根本没醉!把留声机打开!”
天岗问他想听什么唱片?甘粕正彦回答:“《北海道的雪》!”
天岗在一大摞唱片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摇着上弦手柄上足了劲,放上唱片。屋子里立刻弥漫开日本北方风情的音乐。
甘粕正彦半躺在沙发上,眼望着天棚,目光逐渐下移,定格在白月朗的照片上,他忽然问:“白月朗睡了吗?”
门外一个男侍役回答:“二楼灯还亮着,可能没睡。”
甘粕正彦挣扎着要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她。”
天岗忙按住甘粕正彦说:“我去叫她下来不就得了吗?”
甘粕正彦说:“不,不,你们不懂得尊重女人。”
一个侍役小声对天岗说:“理事长没醉呀。”
甘粕正彦便头重脚轻地往楼上走。天岗想过来扶他,甘粕正彦挥手驱赶说:“去,不用,你们都走!我根本没醉,梅津司令官可是醉成一滩烂泥了,哈哈哈……”
天岗只得带人退下,连守在楼梯转角处的看守也被他撤走了,他要给甘粕正彦行方便。
白月朗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灯光来。甘粕正彦没有贸然进去,轻轻敲门问:“你睡了吗?”
里面的白月朗说:“我睡了。”
甘粕正彦嘻嘻地笑着说:“我知道你没睡,灯还亮着呢。”
白月朗只好说:“门没锁呀,想进请便。”
甘粕正彦说:“虽然没锁,不经人主人允许擅入,也是不礼貌的呀。”
白月朗便走过来拉开门说:“你们杀人如麻,现在却讲起礼貌来了。强盗讲仁义礼信总有点不伦不类。”
甘粕正彦脚步不稳地走进去,坐在硬木椅子上,为自己辩解:“你所说的那是两回事,战场上交兵,你死我活,还有什么谦谦君子可言?你能说战场上的人全是魔鬼吗?”
白月朗不理他,也没有给他倒水的意思。
甘粕正彦倒是自己抓起桌上茶壶,倒了半杯冷茶,酽得像酱油。他一口气喝干,对白月朗说:“你别不理我,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为了你,我把日本帝国的利益都放在脑后了。为此关东军军方已有非议,梅津美治郎也公开点我了,可我说不在乎。”他一边说一边凑到白月朗跟前,拉住她的手。
白月朗甩开他说:“你喝醉了。”
甘粕正彦说:“人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说真话呀。”
白月朗不敢看他那双燃烧着欲火的眼睛。甘粕正彦再次拉住她的手说:“我还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白月朗躲开他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有人,你不是还要成全我们吗?”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打出这张牌。她心里咚咚直跳,夜阑人静,她是无助的,怎能不害怕甘粕正彦借酒盖脸对她非礼?
甘粕正彦说:“那是从前,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也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这一辈子,实际上是个感情的乞丐,从来没有过真情,都是逢场作戏,我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真情,而对你,是个例外,确是第一次,这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有悖我的人生哲学。可我自己是个懦夫,还要为了国家而退避三舍!放弃所爱。”
他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显出极度痛苦的样子。
谁知他是在表演还是有几分真情流露?白月朗像看演戏一样远远地看着他,一直在盘算着对付他的主意。
甘粕正彦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内心有多痛苦,自己爱的女人不能拥有,还要违心地去成全别人,我太傻、太蠢了。”
白月朗还是不语。
甘粕正彦凑近她,忽然又告诉白月朗一个秘密:“你知道吗?宪兵队怀疑你的哥哥也是抗日分子!”
白月朗又一次躲开甘粕正彦,她说:“既然这样,你还对我表白感情,你不怕招祸吗?”
甘粕正彦说:“我也是人啊!我决心反叛一次。白月朗,我还是那句话,以我的地位,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也有能力保护你的家人,就算做个交易,还不行吗?”
交易?这两个字道出了他的险恶用心。白月朗思索了片刻说:“你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你的目的早就一清二楚了,你想通过我来软化梁父吟,从他那里拿到老虎凳、电椅子所拿不到的东西,你试过了,有成效吗?”
甘粕正彦再次说:“我改主意了,我什么也不让白月朗做了,只要你肯嫁给我。”
白月朗揶揄他:“你娶一个反日分子,你敢吗?”
甘粕正彦说:“你嫁给我,就站到了盾牌后,就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了,况且,我从没想把你交给特高课,也从没让他们知道你的背景。”
白月朗低头想了一下,说:“你这是真心话吗?”
甘粕正彦说:“我是借着酒力才敢吐出心里话的。我要反叛一次,反叛别人,反叛帝国,也是反叛自己。”
白月朗心里一动,觉得甘粕正彦的失态并不完全是酒精在起作用,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是人,一个内心有天使也有魔鬼的人。既然这样,白月朗心里忽然萌生一个念头,她说:“那好,咱就做一次交易。”
甘粕正彦摆手连连,说:“你千万别用交易这个词,这对彼此的感情实在是一种亵渎。”
白月朗说:“不叫交易叫交换也行。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吗?”
甘粕正彦怔了一下马上说:“你说吧。”
白月朗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我可以嫁给你甘粕正彦,但你必须马上放了梁父吟,给他自由。”
甘粕正彦没想到她的条件是这个。他很困惑,是白月朗对梁父吟爱之深,才肯为他牺牲自己呢?还是为了信仰?甘粕正彦一时权衡不出结果来,他叹了口气,说:“从直观上讲,你这一手很厉害,叫我手足无措。放掉梁父吟,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要放,也要等待机会,需要时间,梁父吟不同于你,他是宪兵队、特高课和关东军情报部都挂号的头号要犯。”
一听他拒绝,白月朗立刻放下脸来,轰他走,说:“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可谈的了。”说着动手往外推他。
甘粕正彦不肯出去,他又忽然来了个逆转,说:“答应放人,这还不行吗?”
轻易得到的承诺,往往是不可靠的。白月朗怀疑他又琢磨出了什么鬼点子,就一路穷追猛打,问:“你什么时候放人?”
真像有那么回事似的,甘粕正彦答应两天之内放人,叫她别催,总得让他想出个两全之策才行。人要放,又要冠冕堂皇,不让攻击者抓到口实。
尽管白月朗一时还弄不明白他想玩什么把戏,反正这是“张口三分利,不给也够本”的买卖,走一步算一步。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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