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第186章


“请留步,请问可有贵宾贴?”林渺才向楼上行几步,便被燕子楼的护卫很有礼貌地挡住了,询问道。
林渺望了那两名护卫一眼,冷声道:“没有!”“那请回吧!”林渺蓦地心头一动,记起刘秀也在棘阳,在这种场合之下,虽然刘秀不敢明目张胆地露面,但以刘秀与刘玄的关系,说不定刘秀与燕子楼也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此刻刘秀定然在燕子楼之中。思及此处,他不由得道:“我是文叔公子请来的朋友,难道他还没有到吗?”那两名护卫神色微变,显然他们明白林渺口中所说的“文叔公子”是指谁。
林渺见此两人的表情有异,立刻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刘秀与燕子楼可能真的有很深的渊源,而且此时也正在楼上。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那两名护卫语气仍很客气地问道。
“他见了我自然便会知道我是谁,如果你要传话,便说天和街的祥林就是!”林渺并不想把自己的身分暴露出来。
那两个护卫一阵疑惑,他们根本就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知此人是哪路神圣,但是林渺既然说是刘秀请他来的,自然不敢怠慢,“请稍等!”一名护卫道了声,随即转身上楼了。
“请让道,请让道,安陆李震李公子到!”一名护卫高声呼喝道。
“李震!”林渺心中不由得一惊,暗忖道:“当日与秦复分别时,他不是说要去安陆找他的朋友李震吗?难道秦复所说的便是这人?”李震很年轻,一身貂裘披风,内着锦缎紧身服,腰配镶金长剑,高颀健壮,顾盼之间颇有一番气派。
李震倒没有被林渺看在眼里,反是李震身边的一群护卫家将之中,似乎有几人的气势极为不俗,最引林渺注目的,是李震身边的另外一名黑缎锦衣公子。
与李震同行的有三名锦衣华服少年,而那身着黑缎的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势,这自那双含而不露的眸子之中可以深刻地表现出来,抑或可以说,这只是林渺的一种直觉。
那种气势让林渺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相识过。
“还不让道?”林渺正在想着,一名李震的护卫已粗声粗气地喝道。
以林渺的脾气,本不欲让,但此刻却并不想暴露身分,只好闪身向一旁让了一下,却正好与那身着黑缎的年轻人四目相对,两人都禁不住轻轻地怔了一下。
林渺蓦地露出一丝顿悟的笑意,那年轻人见林渺一笑,顿时神色微变,快步上前,正欲说话,忽闻楼上有人高喝。
“刘公子请祥林公子上楼一叙!”说话之人正是那刚去楼上禀报的护卫。
那步向林渺的年轻人倏然止步,愕然向林渺望了一下。
林渺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会意的一笑,转身便向楼上行去,他已知道对方正是分别月余的秦复。
那身着黑缎的年轻人正是秦复,他见林渺如此笑容哪还会不明白林渺的身分?也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秦复和林渺的表情自然落在了李震和另外两名年轻公子的眼中。
“大哥,你认识他?”李震讶异地问道。
秦复点了点头,道:“是一个故人。走吧,我们上楼去。”李震和另外两名年轻人自然知道秦复不欲多说什么,也便不再过问,大步上楼。
刘秀并不在楼上,在楼上的乃是南阳大豪宋义和汇仁行的铁二。
林渺见过铁二,而铁二则听说过祥林之名,更知道其在天和街的身分。是以,他们让林渺上楼,但当林渺来到楼上时,他们却有些错愕:眼前之人并不是天和街的祥林!
林渺也有些讶然,刘秀居然不在这里,但当他看到铁二和宋义的表情之时,不觉有些好笑。见护卫走远,宋义微有些疑惑地望了铁二一眼,他是不识祥林的,对于天和街那群生活在最下层的小人物,他并不熟悉,甚至有些看不起,但他做生意的那种独到的眼光告诉他,铁二的神色似乎不对劲。
“你不是祥林!”铁二果然忍不住出言冷声问道。
宋义的目光立刻罩在了林渺的身上,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铁二的神色不对了。
“难道铁二大哥和宋先生不记得我了?”林渺并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铁二和宋义又是一怔,林渺居然把他们的名字都叫了出来,那便自然不应该是陌生人,可是他们却是真的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天我还到汇仁行见过铁老爷子,蒙他看得起,还赠了许多东西,若不是他给我那对大铁锤,只怕,我的大仇难以得报了!”林渺又道。
铁二眼睛一亮,不由得爽声笑道:“呵呵,果然是故人,请坐请坐!”林渺自然知道铁二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因为那次去杀孔庸的大铁锤乃是铁二亲手打造的,老铁把这些给林渺时,铁二正在旁边。不过宋义却有些糊涂,但他相信铁二,既然铁二说是故人,那自然不是外人。
林渺也不客气,找着空座也便坐了下来,大桌边却只围着五人,仍空着三个位置,一旁宋义的家将只是安稳地立着,并无坐下的意思。
李震一行人也在林渺斜侧坐下,仅是李震向他望了一眼外,余者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再见故人真是让人欢喜,不知你怎会出现在棘阳呢?”铁二欣然笑道。
“为了一些私事。你们三爷没来吗?”林渺有些不解地问道。
宋义却仿佛是蒙在鼓里,不知这神秘人物究竟是谁,而两人对话又十分含蓄,不由得满脸惑然地望向铁二。
铁二“哈哈……”一笑,伸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宋义一看也不由得“哈哈……”大笑,桌上另外两人神色却显得有些讶然,他们自然看到了铁二在桌上所写的两个字。
“这位是棘阳的赵志员外和舂陵的郑烈!”宋义笑着给林渺介绍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铁二笑道。
林渺略施礼,赵志却是极为客气地道:“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英姿勃发,气势不凡,赵志这厢有礼了!”郑烈也拱手欢笑道:“我也久仰公子之名,今日得见无须多言,谨以一杯水酒聊表敬意!”说完端杯而起。
林渺听了觉得此人颇会言语,言词诚恳,让他心情舒畅,也笑着举杯相应道:“刘兄这帮朋友兄弟,真让人羡慕!”说完也一饮而尽。
“这个曾莺莺好大的魅力,连宋先生和铁兄也在百忙之中抽空而来,她应该感到受宠若惊才对。”林渺淡淡地笑了笑道。
宋义和铁二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此次来此,也只是适逢其会,不过,听说这是曾莺莺最后一次登台,自然不能错过,否则那会是一种遗憾的!”宋义略显不好意思地道。
林渺在宋义和铁二的神情之中捕捉到了一点异样的东西,尽管他不知道事实如何,但却明白宋义的话不尽其实。当然,他并没有必要仔细追究其话中的意思和真实的目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想将真实的意向告诉对方,这一切都是相互的。
“今天来的人可还真不少!”林渺扭头向二楼的四面望去,吸了口气道。
燕子楼二楼的席位基本上是设在环绕一楼大厅周围的环厅之中。
以一楼大厅为中心到三楼,呈阶梯天井状,大厅四面以巨大的石柱直接撑住四楼的底座,整个大厅显得空阔而高远,给人的感觉极为雄伟。
坐在二楼廊沿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大厅中间的献艺台,在平时,这献艺台也都会有燕子楼调教出的歌女们献舞献曲,为光顾的客人们助兴,甚至有时也会请各地名妓们来此献艺,当然这也是曾莺莺和柳宛儿献艺的场地。
燕子楼之所以经百余年而长盛不衰,绝不是侥幸所至,其财力和人力都足以让天下瞩目,而燕子楼的歌姬也是天下闻名的,许多达官显贵家中的歌姬都是来自燕子楼所训的。而燕子楼的生意并不仅仅限于青楼,更以买卖歌姬为其生财之源。
官府根本管不了这档子事,因为朝廷之中许多人本身就是其买主。以歌姬送人,或是自己享用之类的,多不胜数,尤其这十余年来,世道大乱,燕子楼行事更是无人约束,也约束不了,也正因此,燕子楼的名声也更加响亮,更让男人们向往。抑或,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世俗的悲哀,人性和社会的悲哀,但这却是一个无法更改的现实。
“听说今天不仅仅是曾莺莺最后一次献艺,还会有一大批最优秀的歌姬要现场拍卖,因此,这里来的这许多人并不全都是为了曾莺莺小姐而来的。”赵志出言道。
“哦,有这回事?”林渺讶道,心中却在思忖:“燕子楼究竟有多少歌姬?那群贵霜国的人也是来买歌姬,而这里又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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