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养成史》第85章


的苦心?”
风衔抬头望着他:“那么,你对师父、对我以血谱下命劫,又该如何解释?”
天帝攥着他的手一抖,冷笑道:“吾弟真是单纯,不懂得为君之道便是依仗万人尊仰。有师父在,这天下尊仰便被他分去一半,即便他不出世,也是一呼百应。而你……你之天份在我之上,但你承袭的是你母亲的狐族原身。吾族以蛇身顶天立地,岂能被狐族替代?”
风衔忍着虫咬,艰难地问:“既然你不容我狐族身体,又为什么要我和两两所生孩儿继承你的天帝位置?”
天帝道:“我之所以要你和两两生下孩子,便是知道她继承的那副神身属于摩苏罗。神识基于原身,这个孩子必然会继承她的蛇身,同时还会流着你的一半风氏之血。我如此的委曲求全,皆是为了风氏的延绵,如此苦心孤诣,吾弟能明白吗?”
风衔低头苦笑:“哈、皇兄头一次对我说这么多的话。”
天帝望着他的眼神却略有些狡黠:“吾弟不知道,我说这么多话是为了什么?”
风衔猛地顿悟,盯着他的眼睛。
天帝道:“如今我想要的已经不是那个孩子,我想要的,便是捍卫我天帝之尊。我是吾族如今唯一的希望,吾弟,委屈你了。”
风衔淡定道:“你要我替你死?”
天帝道:“你要你的皇兄死?这样,你一个狐族,便可以同那个妖类统治六界了吗?你忘了父君陨殁前,要你忠心辅佐我的誓言了吗?”
风衔手心颤抖,低了低头,死了一会儿,眉眼化开,淡然地说:“在皇兄将我关在此地时,我便已经知晓了今日的结果。”
风衔站起身来,忍痛徐徐走上天帝皇座,随后用幻术化为了兄长的模样。他的幻术在六界之中,无人能够识破,即便是两两也不行。他攥紧的拳头,随着望见结界外两两提着凤刃徐徐走近的模样却放松了下来。
风衔转头对着天帝淡淡道:“我知道结果,却仍旧选择顺你心意,便是为了此刻和你做这个交换。”
天帝看他允诺,便需要他用他天下无二的幻术将他变作他的样子,这样才能够永远掩人耳目,所以忙不迭地答应:“吾弟的遗愿,我一定答应。”
风衔见他已然用“遗愿”字眼,不禁心中一寒,但还是继续道:“我需你立下一道血誓。只要我一死,便解除师父命劫,重塑他之仙身。只要我死时以我血染凤刃,你的血咒就会应验,师父的仙身便会历时重塑。而两两见到此景,也会消弭天界想要杀她的怨恨,你亦可以活命。”
他接下来仍说:“既然无论如何,两两肚里的孩儿也会继承天帝的位置,那么我也要你立誓,无聊你我两人是死是活,两两肚里的孩子必须尊我为父君,尊你风衔为皇叔,你永远不能以父君之名待他。”
风衔:“哈哈,这岂是我们说了算?皇兄真是小气,怕别人诟病你无法生育吗?好好,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却仍旧怕我,皇兄的算计百无一失,顾全大局,那么我便立誓,我永远是孩儿的叔父……其实,我也愿意做他的叔父。叔父这名,让我与他亲近……皇兄既然允诺立下不可逆转之血咒,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天帝见两两已经迫近,便和他一起立下血誓。随后风衔将他化为了自己的模样,端坐在皇座之上闭上了双眼。
若是他一死,便能换取两两怒气消弭,兄长活命,师父永世为安,他这个一直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局外人,也可以安心地去了吧?
风衔最后徐徐地说:“我从来都在兄长的手中躲避我的命劫,思之并没有为兄长做过任何的事情。兄长给我的命劫,是要我爱的人取走我的命。取了我的命,她也许就会内疚得忘不掉我,哈,兄长这是恩赐……既是恩赐,我坦然接受。”
两两踏着结界之光走了进来,她在手腕划破了自己的血,血顺着凤刃流下,发出灵力非常的奇异光辉,天帝可以望见那刀刃上嗜血的渴望。
她站在皇座上端坐的人身前,见他闭着眼睛打算受死,冷冷地嘲讽道:“方才一刻,你定还在得意捕猎到我这头野兽,兴奋地在看着我受困,我的孩子在肚里挣扎,对么?现在,这头兽冲出了牢笼,想要吞噬你,你也不逃么?还是你知道这天地广大,罗网无边,根本躲不开我的利爪呢?”
她一步步走上皇座,离他越来越近,却只看下首的风衔低着头,仿佛受了天帝的控制一般不能动,于是逼问道:“你是不是给风衔下了什么毒药、蛊、还是施了什么法?不论是什么,通通给我解开!”
皇座上的人闭着眼睛,默默地摇了摇头。两两恼羞成怒,举起凤刃对准他的心口,正准备刺下。
只见天空一阵雷鸣,外围的结界发起了异样的白光,随后闻到蓬勃的仙气,却并不见人影。两两感觉到这样的气泽,曾经在师父运用至上的五行玄灭界之时,曾感受过。可观望片刻,只觉得眼前异彩闪过。眼前迷蒙了一阵,但仔细地看去,一切又都清晰了,师父也并没有现身。可结界的白光和方才的迷蒙究竟是什么?她只道是自己怀孕中心神不宁,于是定了定神转过身来。眼前仍旧只有座上等死的天帝,座下忍痛的风衔,还有她三人。
然而仇恨已经瞬间在她眉头凝结,就算师父前来阻止,她也要杀掉天帝。那么趁着师父还没有出现,就让她结果了这个罪大恶极之人吧!
两两高呼一声:“你受死吧!”凤刃刺出,而座上之人视死如归。
凤刃刺穿他胸膛,抵在后面冰冷坚硬的皇座上,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他忽然睁开眼睛,朝着她望了一望,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似乎对尘寰无限留恋。嘴边微微一动,露出一抹微笑,却再不能说什么。
他向着她抬起一只手,可那手将要触碰到她衣衫时,却突然垂下。
两两哼一声,将凤刃从他的手中抽出,转向座下的风衔,低了低眉问道:“师兄……你还好么?”
假的风衔低着头,道:“这是皇兄的命途。他一死,能救更多的人,我心虽痛,却也能接受。”
两两问:“伤药紧吗?”
“无碍。”他始终不抬头。
两两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座,笑道:“这个位置,我也不妨坐一坐。”说罢她走过去,提起座上的尸体,想要一手甩开。
可这么低头一凑近,却发觉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是因为兄弟么,所以他们身上的味道才会那么相像吗?
两两对着下面的风衔道:“说来好笑,我记得那夜在下界找到你,你便抱住我说,好想念我的味道……我从前鼻子总是不灵,只有闻到熟肉时才灵,可怎么这时候在天帝身上闻到你的味道呢,你们兄弟沐浴用的皂角都是一样的么?”
假的风衔脸上一禀,却见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装作他的风衔身体丢在阶下,向他道:“现在为吾召集群臣,吾要宣告天下。”
诏令的号角在天界吹响,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仙界的臣子和众仙徐徐走了进来。群臣聚集,望见脚下的尸体无不震惊,窃窃私语,两两挥出袖子,一道术法令他们噤声,随后道:“天帝已死,从今后,吾才是六界之主。”说着她两臂甩袖坐在座上,望着下面的群臣时,目光狠厉,没有一丝人情味,继续道:“苍虞呢?”
说着望向风衔,道:“我记得他被请到你的宫里。”
他一惊,道:“现在恐怕他已经逃跑了。”
两两怒视他:“那就将他抓回来!”说着指着大殿上烧的最快的一支烛火:“在那烛火烧尽之前,我要看到苍虞。”
他硬着头皮,既然牺牲了弟弟,牺牲一个苍虞又有何难?
两两在殿上等了片刻,便见他将苍虞带了回来。两两对他吩咐:“风衔,替吾杀了他。”
假的风衔脸色忽然苍白,但仍旧颤巍巍地举起了剑,一闭眼,收起剑落。他望着自己亲手砍下的心爱之人,心中压抑着扭曲的怒火,面目越来越狰狞。
“诸位爱卿都不跪吗?还要杀我吗?”两两俯瞰下面的群仙,手持凤刃,当天一放,以自己一滴血染在上面,随即凤刃便飞出砍下,刹那便砍死前面一排大仙。
几颗人头骨碌碌滚在地上,眦眉瞪目,魂魄飞出,两两又用凤刃当空一划,随即几缕飘出的魂魄也烟消云散。众人看得心惊,不由得有一些胆小的腿一曲跪下道:“神主……神主绕命!”
两两在下首一看,虽然有小部分跪下,但群仙大部分气节在身,不禁大怒。这一怒却忽然动了胎气,腹中一阵剧痛,知道又是陶陶在踢她了。她疼痛难忍地快要跪下,这时低头一看,她的两腿之间竟然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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