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禧》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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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一落,朝中肃党立时一片附和,纷纷指责李原污蔑陷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一个小吏怎能有如此胆量,背后一定有人指示,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那李原见此阵仗虽有点瑟缩,却仍上前跪倒回禀道:“回太后的话,奴才不敢妄言。奴才本是江南织造手下的一名官员,历来负责龙袍的布料刺绣,此次新皇登基,奴才本是按照上头交待下来的尺寸准备的,谁知就在一个月前,一名自称从京中来的内侍找到奴才,命奴才按照新的尺寸重准一套龙袍,还说……还说……”
我见他吞吞吐吐,不由厉声道:“还说什么?”
“还说……恐怕天色有变,要早做准备,免得到时……赶不及……”
李原此话一出,朝中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眼神不自觉的对着肃顺瞄了过去。
我清清嗓子:“李原,就算你刚才所说当真,可也不能证明那就是肃大人要的啊。”
“回太后的话,事关龙袍,奴才不得不小心行事。当今皇帝还是幼龄,可奴才见那新尺寸却是成人的,所以奴才不敢擅自作主,那内侍见奴才犹疑,便给奴才出示了肃大人的手谕,奴才见此虽心存疑虑也不敢有违,等期限到了,奴才就只好把为先皇缝制好还来不及觐上的龙袍给了那内侍。谁知到了晚间,缝制龙袍的作坊就离奇的起了火,所有参与缝制的女工都……烧死了,幸亏奴才害怕他们杀人灭口,及早准备,事发后,奴才就在第二日乔装改扮,悄悄尾随那内侍回京,亲眼见到那内侍把龙袍送到了肃顺素大人府中。因事关重大,奴才即刻写了密折,托恭亲王代为上奏。”
李原话说到此,立刻有肃党人士发彪:“此事既然如此重大,你为何单单只找了恭亲王?莫不是你和恭亲王之间也有何来往?”
那李原抬头不卑不亢的回道:“奴才听闻肃大人党羽满京城,只有恭亲王尚独善其身,所以奴才不敢找别人,只有去求恭亲王,否则……奴才只怕活不到现在。”
我听闻李原的回答,暗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此言甚好,正大光明的把奕欣抬了出来,很好的堵住了那些对恭亲王有所怀疑的人的嘴——要真是恭亲王设计陷害,必然把自身摘的越干净越好,怎会主动的跳到这坑里来有所牵连?
此言一出,朝中一片纷乱,有说李原骗人的,也有将信将疑的,我见目的已达到,不由高声喝道:“李原,你可知诬陷朝中重臣可是死罪?”
李原叩头答曰:“奴才与肃大人无怨无仇,若不是事关社稷逼不得已,奴才怎会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的去触肃大人的霉头呢?”
“肃大人,扪心自问,你可清白?”
“回太后的话,微臣问心无愧,自然清白。”肃顺对答如流。
“很好,本宫心里也是相信大人的。”我出言抚慰道:“只是此事闹到此种地步,本宫却不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待,那李原口口声声说龙袍送到了肃大人府上,本宫这就派人去肃大人府上看上一看。事关大清社稷,肃大人想必不会介意才是,如此一来,事实清晰可辩,若李原果真诬陷,罪当凌迟,即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还了大人一个清白,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事已至此,肃顺势如骑虎,为了证明自己确无忤逆之心,便是不想答应也不行了。虽然答应了,但是肃顺却提出要由自己的亲信载恒和端华一起去,原因很简单,虽然此时肃顺确信自己家中并无龙袍,却害怕被人在搜检途中陷害,所以要端华他们去帮他看着。
对肃顺的提议,我痛快的答应了,于是恭亲王协同端华载恒一起去肃顺府上“搜检龙袍了”。
小半天的功夫过后,在朝中众人的望眼欲穿中,恭亲王不负我望的回来了,后面跟着惊诧莫明面如土色的端华和载恒。恭亲王行礼后,朗声回道:“太后,微臣协同两位辅政大臣在肃顺府中搜出龙袍一件,请太后过目。”
我让小安子把那龙袍递上来细细看了,又让小安子把那龙袍递给李原:“你自己看看,可是这件龙袍不是?”
李原看后,大声道:“回太后的话,正是此件龙袍无误。您看,奴才在这里做有记号。”李原指着龙眼说:“龙的眼睛本来都是黑曜石镶嵌的,但为了辨认方便,奴才特地把一只龙的眼睛换成了蓝宝石,所以奴才以性命担保,这就是奴才所说的那件龙袍,而且,当初奴才给的是先皇的龙袍,所以尺寸仍是先皇的,请太后一测便知。”
我命内务府中管理皇帝衣饰的掌事太监来到殿中,当众测量龙袍尺寸,结论是:与先皇的完全吻合。
事实胜于雄辩,证据确凿,又是谋反大罪,于是我当即下令将肃顺问罪下狱,择日处决,而肃顺的亲信由于嫌疑重大,所以一并问罪候审。
从那件龙袍被带进大殿以后,肃顺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严不语的站着,直到最后大势已去,谋反之罪已成定局,他才抬头紧紧盯住我不放,直到人被侍卫带走,那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怨恨和不甘还浓郁的仿若化不开的雾,飘散在金銮殿的尽头……
在肃顺处决的前夜,我特意去牢里为他送别,此时的肃顺反倒出乎意料的平静,貌似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想我肃顺经营一生,胸中韬略不输他人,没想到最后反倒被一个妇人算计了。不过,自古‘成王败寇’,即是娘娘赢了,我落到此种下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肃大人……可曾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和娘娘作对么?”肃顺哈哈一笑:“其实,娘娘和奴才一样,都是不甘人下的人,但胜者只有一个,所以这场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是奴才没想到娘娘比奴才早动手一步罢了,若是今日胜的人是奴才,只怕娘娘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肃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我点点头:“那本宫就预祝大人一路好走了。”
肃顺见我转身欲走,出声喊住我道:“奴才虽不悔,却有一事不明,望娘娘解答。”
我停住步子,等着肃顺的后话。“奴才治家甚严,能进得了我肃顺府中的人都是我几代包衣,不会走眼,所以,奴才自信奴才府内并无娘娘的人……奴才只想问娘娘,那龙袍……是娘娘如何放到奴才府中去的?”
我回声妩媚一笑:“肃大人,事事明白未必是好,你不如……就当是……天意吧……”
至此,肃顺一党已被我基本扑灭,而恭亲王作为“才干智谋皆非一般”之人,理所当然的顶替了肃顺的地位。因为皇上年幼,在奕欣的提议下,我和东太后作为皇上的“监护人”,和皇上一起早朝,因为女流之辈不便直面臣前,所以特意在御座之后设帘帐,而我和东太后就坐在帘帐内,和皇帝共同听政,
几日后,载淳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国号同治,而我和东太后在他登基之日,牵着他的手,堂皇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世间最高最尊贵的宝座,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御座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我一边走,一边想象着几百年前,我的男人胤禛是不是也和如今的我一样,一步一步的成功走向自己最终的目标……
礼乐毕,群臣朝贺,在山呼的万岁后,我下发了第一道旨意:“从今后,宫苑内所有的雕刻都要凤在上,龙在下,凤舞九天,以示吉祥。”
我微笑着,得意的看着那微微摇曳的御座珠帘,我再不理别人的议论,我要以自己的心意去管理这整个国家,我对胤禛说,也对自己说:“我成功了,胤禛,我终于在今日把你最看重的权势牢牢的抓在了手中,我……年玉遥也要尝尝这让你痴迷不已的站在权利顶峰的滋味……”
珠帘外那模糊的幼小身影仿若变成了胤禛那身着龙袍的身姿,一瞬间,我前世所发下的诅咒又清晰的回响在眼前:是耶?非耶?生耶?死耶?似陌生又似熟悉,似千百万年滑过又似从未分离,难道爱情真的比不过这把龙椅?
红墙碧瓦,宫苑深深,权倾天下,掌控风云……辉煌的荣耀中,我却悲哀的意识到:从人到鬼,再从鬼到人,我的一方天地只局限于这紫禁城之中,渐渐的和它融为一体,从此再也挣脱不出它的桎梏……
我笑着,一滴泪却再也忍不住滑下,无声的滴落在那锦绣的朝服上,那一刻,我对自己无声低语:“权势,永远是埋葬幸福的一个陷阱……我放弃轮回转世,我宁愿身披人皮游荡人间,只不过想追寻一个答案,现在,答案找到了,而我眼见那通往幸福的最后一扇门……却已对我永远的关闭了……
第67章 番外一
其实,争斗的乐趣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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