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花笺》第113章


师叔虽然是淡漠了些,却不似眼前之人这样的高不可攀,不易接近,师叔是温润的玉,那眼前之人就天上皎白月光,不可企及。这人是谁?那他身边的小女孩又是谁?
觅月匆匆去看时候,那小姑娘脸上白雾也已经散去了,那一张脸……觅月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只是此刻神情委屈的那少女的额头上有一颗殷红的菱花痣,更添了几分娇俏。
觅月低头去看,果然,她刚才一直玩弄着的不倒翁已经不见了,见少女这样幽怨的神情,大概就是灰袍男子拿走的吧。觅月只看见那少女嗫喏着说了一句,她还没来得及听清楚,眼前的光景就急急的后退。
觅月再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只看见正红色的帐顶,刚才如梦如幻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隔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吃痛低呼了一声,朝着手臂看过去,娇嗔着抱怨道:“师叔,好疼啊。”
元芳此刻紧绷的脸色才缓缓松弛下来。
觅月揉了揉自己手臂,立即说道:“我刚才做梦见了……”她顿了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似乎是师叔和我的前世。”
元芳有一刹那的恍惚,轻声低语道:“真的,是梦到的吗?”他眉间笼着一道忧色。作者有话要说:求……鞭策日更啊……T T
106 天铃花 低诉誓
觅月原本就是懒散之人,不愿意花心思想那琢磨不透的事情,现在若是遇着事情了必先是跟元芳去讲,她自己是懒得去思量的。可是近日来,觅月却是越发的懒了,就连着话都懒得开口,每日都出奇的嗜睡。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
觅月往着被子里面缩了缩,床外侧的余温还未散去,元芳刚起离开不久。觅月却没有半分想起来的念头,她在床上磨蹭着昏昏欲睡的模样,纸人姑娘已经是的第三次敲门了,咚咚咚声响,大得甚是骇人。觅月现在脑子正是迷糊,哼哼的应了一声,“就起来。”她虽然是口上应着,但却没有半分想起来动作。
殿外的纸人姑娘大概是等得有些急了,破门而入,走到了觅月的床边,那口气倒是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抱怨:“怎么又睡下了?”
觅月被响动吵醒,昏昏沉沉的半睁开眼睛看着她,声音娇软的说道:“极困。”
纸人姑娘想了想,脸上竟然有几分不忍的神情来,她婉转的说道:“你们也该节制些才是。”末了,她又轻轻一笑道:“我见元芳精气神倒是不错,倒是你恹恹欲睡的,难道,元芳实际上是个采阴滋阳的男狐狸精?”
觅月被她这样一逗趣,精神反倒是好了很多,也不恼,也是轻笑很是有几分赞同的点头,喃喃自语道:“倒是有几分道理,不如我将原话转给师叔,让他自己来告诉你到底是不是?”
“呸呸。”纸人姑娘脸色的大变,不由上前捂住了觅月的嘴,低声讨饶般的说道:“我这是瞎说的,你也敢告诉元芳!”
觅月晏晏而笑,眉眼灵动,想来刚才也只是随口瞎掰的一句话。
纸人姑娘摇头,不觉又有些恼意的横了她一眼,她将帘帐子撩起系好,又将觅月的外衣捧了过来,催促道:“我见外面开了种奇特的花,元芳也嘱咐我不让你白天也昏睡不醒呢,快起来去瞧瞧去。”
觅月很是不情愿接过衣裳,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几日确实很嗜睡,一天到晚都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会再出现那晚上梦见的那些零星景象来。觅月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自己会接连着梦见这样的情景,每每所与师叔听,他却是一幅复杂的神情。
觅月将衣裳穿好,就由着纸人姑娘朝着外面带去,后面离她不远地方还有不少宫婢跟着,只是没有靠近,很是拘谨。觅月没有理会,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花竟能让纸人姑娘也这样新奇。
“什么声音?”觅月侧耳去听,声音绵软悠长,断断续续却是婉转舒畅,好像从恒古的地方越过万千岁月而来。
纸人姑娘带着觅月转过一片茂盛灌木,面前豁然开朗,是一片连绵开来的绿色藤蔓,那些嫩绿色的枝蔓很是幼细,并不能看见有比得食指还粗的,它们浮在水面上,就恍如是一层淡绿色的烟雾。仔细去看,藤藤蔓蔓其间又悬挂着许多略小于拳头的状似铜铃的花朵。
“喏就是那个东西了。”纸人姑娘朝前面一指,拉着觅月凑近了去。
觅月这下能清楚的看见那些垂下来花朵了,它们形似风铃,呈现着比枝蔓稍深些的绿色。觅月心中欢喜,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只是那些花离开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并不能触碰道。觅月盯着瞧,满脸的新奇,“这的花叫什么?竟然能唱出这么美妙的歌来。”
她唇角上扬,美好模样,倒是将连日来倦怠的扫去了一些。
纸人姑娘脸上掩不住的诧异,她盯着觅月看,“这叫天铃花。”
顿了顿,她才又说道:“我只能听见咚咚咚,清脆的铃声……”
觅月狐疑看她,仔细又听了一下,摇头表示不解,疑惑道:“我确实听见是一首歌谣。”
说着,觅月停顿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竟是缓缓的开口哼唱了起来。她声音低柔,又有些飘忽婉转,曲调虽然平和没有过多顿挫抑扬的地方,但却胜在有种能直抵人心的轻柔绵长。
觅月哼唱着,竟然已经不需要再留心着那花儿唱出的曲子,好像自己脑子中以前就有这首曲子,她吟唱也更加流转了起来。在那婉转的吟唱中,觅月觉得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好破壳而出,但又一时想不出来,不觉已经眉头深锁着。
“觅月。”
觅月回过神来,看见纸人姑娘正一脸忧色的看着自己,讪讪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纸人姑娘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没有事情吧?”
觅月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奇怪的问道:“我怎么了?”
纸人姑娘抿嘴,只是说道:“有元芳在,是我多虑了。”
觅月撇了撇嘴,朝着那些绿色天铃花看过去,心中倒是生出了亲近的感觉来。耳边仍是萦绕着那些悠长舒缓哼唱,觅月朝着那些花微笑着说道:“真想凑近了去看看。”
“这有何难?”一个端庄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正是如今的太后齐薇,她一生身秋香色绸衫,眉心贴着金钿,头上带着两只点翠的如意钗,这一身打扮倒是要比觅月看上去还娇俏的多。相较之下,觅月一身纯白,脸上未施粉黛,持着天生得容貌倒也是娇颜动人,腰间的绿腰此刻正如一件真正翡翠腰饰一样,却很是抢眼。
齐薇上前,伸出手给后面侍从示意,但眼睛却是看着觅月很是从容的说道:“去给哀家折一枝来给皇后。”
皇后二字,觅月有些忌讳,进宫了数日也不听别人这样喊,统共几次都是出自齐薇之口,现下她又这样唤了一声,觅月不禁浑身又哆嗦了一下。她,实在是不喜这样的称呼。
一个金甲侍卫倒是很果决的一跃而起,朝着那花飞身前去,只是将要触到的时候却陡然生出了一团火焰来,那火焰甚是凶猛,瞬间就吞噬着是在金甲外头发。他骇得连连后退。
纸人姑娘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这一笑不免让其他人心中有了想法。齐薇冷冷的看着一眼纸人姑娘,对着觅月却是端着应有的架子疏漠的说道:“倒是哀家多事且寡知了。”
觅月看着她,总觉得这个比自己年纪稍涨几岁的女子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以至于对待着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漫不经心并淡定自若。就好比刚才,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诧来。
“哀家记得前几年这得天铃花盛开的时候还曾经有人给哀家摘过,只是如今这些竟然都被护住了。”她朝着那片绿色藤蔓看过去,口中缓缓的说着,眼睛不经意的瞥着觅月,大有深意的模样。隔了会儿,她见觅月脸上神情无甚变化,有些不耐烦摆手示意往回走。
觅月看着洋洋洒洒一群人离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中腾起一片水汽,对着纸人姑娘说道:“好困,回去睡觉。”
纸人姑娘见觅月这样嗜睡,心中憋了一口气,有话正要说出口,抬头就见元芳正翩然前来,转眼就已经是到了自己的跟前,想来是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见元芳将靠着她身上的觅月接了过去,半搂在他怀中,纸人姑娘才暗中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说出格的话来。
元芳眼中忧色的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她这几日容貌还是如娇花一样鲜亮,但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嗜睡起来。
他敛了敛神情,收起了那副忧色,脸上还是一如以往的宽厚温润。
纸人姑娘已经是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元芳捏了捏觅月的鼻子,分明很是暧昧亲昵的动作,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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