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苦难》第68章


齐芳舒
以上是一些学生写的纸条和来信。
福建浦城二中一位女同学上台提问后,当场表示:“沙老师,我今后再也不会堕落了!”
湖北工业大学一位大学生说:“沙老师,我读了四年大学,才碰到你这样一位老师……”
福建建瓯一中一位老师说:“沙老师,您这是一种功德!……”
福建顺昌二中把我的演讲作为全校的考前动员,校长亲自主持,全场轰动。该校团委书记动情地说:“沙老师,你一场演讲,比我讲10堂课还起作用……”
福建晋江一中在演讲结束后,该校学生会与我展开座谈,并把我出版的《卓越者词典》作为学生慈善义卖活动的内容之一。
福建泉州四中张校长对《东南早报》的记者说:“沙老师的演讲也是一种教育资源,我们及时地把握住了这难得的资源,给学生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福州闽江学院附中、福建建阳农业工程学校、福建寿宁一中的小记者在演讲结束后对我进行深入采访……
部分学校还借助我的报告会,分别开展“理想与人生”读书月活动、“理想与人生”讨论及“理想与人生”报告听后感和作文竞赛。
我在旁边,目睹了这令人伤心的一幕……
一时间,我收获了鲜花和掌声,迎来了生命中的一个高潮。
《福建日报》、《福州晚报》、《海峡都市报》、《生活·创造》、《东南早报》等先后对我作了专访。
福建电视台看了报纸的报道,找到我,说,你的事迹太感人了,我们要给你做个专题。
他们用几天的时间,跟踪采访了身材矮小的我,制作了一个专题,取名:高度。
节目播出后,反响强烈,不少听众打电话问我,何时到泉州演讲,我们要去听。
2007年4月19日,《杭州日报》以整版的篇幅,刊登了新华社记者朱瑾对我的专访,题目是:理想演讲者。
该报编辑,女作家莫小米亲撰编后语《靠理想生存》:
现在很少有人说“理想”这个词儿了,说得多的是“理想化”。
“理想化”多半带点儿贬义。
在谈到大学生择业时有专家指出,香港大学生选择职业会从较实际的角度考虑,而内地大学生则出现较多理想化的特点。
在谈到大龄青年择偶时又有专家指出,对爱情婚姻过于理想化,是“三高”女性找不到合适对象的原因之一。
一个做心理咨询的朋友说,他们经常要让一些过于理想化的人变得现实。因为他们太过于要求完美,对自己、对他人、对环境,所以总是刻薄自己、折磨自己,并且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据说不再理想化就是对自己好,就可以适者生存,于是我们渐渐地认可并看惯原先看不惯的一切,获得庸常的快乐。
早些年的老革命,最看不惯有些人利用职权贪污受贿玩女人,提起来就要骂娘:老子打下江山,这些龟孙子来糟蹋。使我吃惊的是,最近我遇到一位老干部,谈及上述话题,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换了我们在位,也难保不会这样做。”
后记 举起理想的明灯(3)
我觉得可怕,因为人们在不再“理想化”的同时,放弃了对人类美好前景的理想。
现在有一个人靠理想走出困境,又靠宣讲理想而存活,我惊诧,更感欣慰,唯因稀缺,尤显可贵。
早在1990年,我为自己确立的理想,就是以我原名“灯明”取意:
“愿做一盏灯
一盏长明的灯
点燃自己
照亮世界”
这理想,我苦苦地追求了整整十五年,现在,我终于让自己这盏微弱的生命之灯,熊熊燃烧起来。
生命,是一次燃烧的过程。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被别人所照亮,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呢?
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光明!
2003年,我所作的第一场演讲,题目是:理想是苦难的光辉。
苦难,使理想更有价值;
理想,使苦难有了光辉。
剥离了理想,或者抽去理想这根支柱,我也许早就为苦难所吞没。
记得2000年冬天,在北大听完一场讲座后,十几个人围在报告厅外争论某个问题。
一个老三届的大姐,挨个问这些天之骄子:你有理想吗?……你有理想吗?……
十几个被问者中,有的想出国,有的想考研,有的想毕业后留在北京……真正有理想的,一个也没有。
我在旁边,目睹了这令人伤心的一幕……
当官的不为民做主,却去倒官卖官;
当教授的不潜心钻研学术,却去抄袭剽窃;
当医生的不救死扶伤,却将交不起手术费的垂死者推出门外……
这是一个理想缺失的时代。
理想的丧失,其实也就是人性的丧失。
北大才子余杰在《给理想一把梯子》中感慨:
“我所在的北京大学——中国最具理想主义气质的地方,今天却在一步步地走向庸常,虚伪的爱情到处盛开,三角地的海报花花绿绿。男生们挤到报栏前只看足球新闻,女生们把化妆品摆满床头。学生社团的负责人把官衔印在名片上只为满足虚荣心,考研的人里没有几个对学术有兴趣。没有了理想,也就没有了反省的尊严。人人都变得如此相似,世界变小了,是因为人们眼中一切事物都变得卑劣渺小起来。90年代的大学生,成了尼采所说的‘最后的人’——跟他们谈伟大的爱情、创造或者遥远的理想,他们只会不以为然地眨眨眼睛。他们在平地上安安稳稳地走着,为什么还要飞翔呢?”
北大尚且如此,何况其他?
我在一所实验小学演讲时,一个六年级的孩子问我:
追求现实的人往往比追求理想的人活得更好,您为什么还要追求理想呢?
很难想象,这样尖锐的问题,竟然出自一个小学生之口!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现实主义瘟疫一样蔓延的时代。
我在一所大学做题为《理想在现实中超越》的演讲时,收到了几十张提问的纸条,提的问题多为幼稚迷茫,看不出有几个有理想追求的。
这,难道是当代大学生的一个缩影?
一个凌晨,四点多,上海电机学院学生会主席吴尧给我发来短信:
最近总在开导自杀的同学。您说人生有什么意义?人活着到底图个啥?
2006年,华南农业大学十天内发生四起跳楼自杀事件,震惊全国。
在百度上搜索“大学生自杀”,一家网站发了以下新闻:
北京武汉多名大学生自杀心理疾病正入侵象牙塔
广州一女大学生减肥不成自杀让人深思
广州一大学生因赌博输光钱陷入绝境欲自杀
家庭不幸工作碰壁四川一美女大学生自闭想自杀
被评论长相女大学生割腕自杀心理感冒要早预防
人大跳楼男生系自杀遗书中说喜欢尼采选择弃世
北京中医药大学医学管理系一研二女生坠楼身亡
香港科大一内地博士生坠楼身亡没有发现其遗书
中国政法大学大四男生半夜跳楼身亡死因众说纷纭
大学生自杀的原因固然复杂,但是,缺乏理想,应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轰动一时的大学生杀人犯马家爵,在临刑前对记者说,没有理想,是他最大的失败。
对于我——一个初中生,一个驼背矮小的农家子弟,是否可以这样说,坚持理想,是我最大的成功?
我所敬重的人文学者周国平,他的一篇关于理想的思考,曾经给我很大的鼓舞:
我所敬重的人文学者周国平曾说,“一个民族如果全体都陷入某种理想主义的狂热,当然太天真;如果在它的青年中竟然也难觅理想主义者,又实在太堕落了。”他还说,“有两种理想,一种是社会理想,旨在救世和社会改造。另一种是人生理想,旨在自救和个人完善。如果说前者还有一个是否切合社会实际的问题。那么对于后者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人生理想仅仅关涉个人灵魂。在任何社会条件下,一个人总是可以追求智慧和美德的,如果你不追求,那只是你不想,决不能以不切实际为由替自己辩解。”
“智慧和美德”,可以用两个字概括:人性。
人类,有一种相同的命运,那就是:苦难。
后记 举起理想的明灯(4)
战争、种族歧视、恐怖主义、专制、腐败、仇恨、冷血、麻木、寡情、愚昧而僵化的传统、对大自然疯狂的掠夺与破坏,这些人类的毒瘤,无时无刻不在给人类制造着苦难。
除了天灾以外,几乎所有人类的苦难,都源于人类自身——人性的沦丧。
外国一位在纳粹集中营里幸存下来的中学校长,从自身那段苦难经历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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