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苦难》第71章


从我身上,心童发现了他所寻找的东西。
2007年春节刚过,他拎上简单的行李,从吉林延边,坐了60多个小时的火车,找到了我,第一句话就是:
沙哥,我是来做你助手的。
在我重新出发的前夜,心童递给我1000元钱,说,沙哥,这钱你拿着路上用。
2007年的第一场演讲,场面就十分火爆。
我演讲完后,心童上台介绍我的《卓越者词典》,话没说完,几十名学生“哗”地一下冲上台去,人高马大的他竟被推倒在地,不仅人被踩了两脚,带上去的几本书也被全部“打劫”了。
学生们追着我签名,从操场一直追到校长办公室。
这场演讲之前,联系了邻近的另外一家学校,对方心有疑虑,没有立即答应。
第二天早上,校长临时通知我,已经安排演讲,请马上坐车过来。
原来,他打电话给昨天我刚讲过的学校,证实演讲效果后,迫不及待地安排了我的演讲。
当我一路颠簸赶到该校时,学生们早已在操场上等候多时。
我来不及休息,立即登上讲台……
爱书者同盟盟员包天辰,一个手脚不便却满怀理想的大学生,经过他的不懈奔走,促成了我在泉州师范学院的演讲。
4月1日,我在大学的第四场演讲,把现场的泉州师范学院600多名大学生“折磨”了三个小时,竟然没有人半途“逃亡”,而且,越到后面掌声越热烈。
我清楚地看到,一位女老师,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之后,我北上,与友人丁兆勇和他的公益组织“爱家园”成员会合于北京。
“爱家园”成立两年来,共资助了250多名贫困孩子,这一次,他们带其中80多名孩子到京,圆他们的“北京之梦”。
在天安门广场,我给每个孩子送上了一本我的励志书《卓越者词典》。
4月下旬,我在丁兆勇的家乡——河北张家口,旋风似地做了5场演讲。
第一场是在张家口特殊教育学校做的公益演讲。
我第一次面对那么多特殊的听众:盲人,聋哑人,肢残人……
现场还安排了两名手语老师做翻译。
同为残疾人,我的奋斗经历激起了学生们的强烈共鸣,掌声格外热烈。
这场演讲,我没有卖一本书,没收一分钱演讲费。
第三场在北方机电学校。
1000多名听众,我从五点半讲到七点,一次次的掌声,伴着笑声、泪水。
我被学生的热情所感动,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几次深深鞠躬,几欲落泪。
这,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次演讲。
我第一次知道,演讲,还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演讲结束,学生们全都不肯退场,似乎意犹未尽。
同学们,我的演讲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我说。
没有人走。
最后,一个老师上台来,说,现在七点了,你们该回去吃晚饭了……
一些学生冲上台来,伏下高大的身子,把后背给我,说,沙老师,给我在校服上签名……
第四场在张家口四中。
一个多小时的演讲,学生们竟然鼓了60多次掌。
这是我所有演讲中,掌声最多的一次。
我再一次突破了困境,迎来了演讲生涯的一个小小的高潮。
在网站上搜索“沙漠舟”,能看到这样一段报道:
“组建心灵之光艺术团的倡议得到了积极响应,一些中国著名的老一辈艺术家加入了艺术团的行列:中国音乐学院院长金铁霖教授任艺术总顾问;著名音乐教育家伊鸣晨教授任艺术总监兼名誉团长;善佑善集团董事长、北京创业学院院长储武军担任策划总监;著名盲人演讲家阿荣、和谐人生报告团团长南杰、心灵演讲家沙漠舟成为艺术团的主力讲师。海阳任艺术团团长,洋光任副团长兼秘书长。艺术团2007年的工作重点,将放在大学和中学校园。”
从张家口回到北京,我的经历引起了多方关注。我的朋友、北京心灵家园的负责人洋光即邀请我加入心灵艺术团,和谐中国网聘我为和谐中国大讲坛高级讲师,另有一些机构也在与我探讨创办慈善基金会的可能性。我的自传也将正式出版,我将带着新出版的自传,登上北大的讲坛,走向学校、监狱、企业,传播理想和爱……
后记 举起理想的明灯(8)
漫长的苦难,终于成为过去。
脚下,是新的起点。
此刻,窗外天高云淡,海棠果实累累,我,迎来了人生的金秋……
评论:那盏灯的名字
一时
2004年,在香山,在北京,在中国,在人间,我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力量,被他的自传感动了——我的灵魂由于他所受的苦难而受伤了。
这个人就是老沙。
我是看着他的手稿被小卢录入电脑,打印出来,转到我的手上。那不只是一堆落着厚重的黑字的白纸,我看见他,对着一部自传说:亲爱的,苦难!那一瞬间,我被他文字的力量击倒了,——仰视着他,我从来没有这样渺小过。在他的面前,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虚无,很惭愧。……恍惚觉得我一直是站在时间的岸边,在迷惘的风中,看着青春的岁月,在梦中过去,仿佛感到自己一生都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知道要等待的人,一辈子却都没有到来。也许她根本就没在地上。
那是个晴朗的天上下着雨的日子,我和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明亮的西山,他对我说:我没有享过世俗的福,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听着他的话,我轰地感到了自己作为人的自私。我不是佛祖,不是耶稣,但我能感到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在受苦,就肯定有一个人在不安。我知道,也能感到,那个人就是上帝。是的,能感到一个人在受苦,那个人就是神。因为一个人的苦难就是全人类的苦难。当初,佛祖发愿道:三千大千世界,如有一人不闻正觉,还在受苦,还在受难,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么说佛祖永远都成不了佛了?不,佛祖在发自内心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佛。痛苦能洗净一切,尤其是人的灵魂。读陀斯妥也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读列夫·托尔斯泰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读鲁迅的《狂人日记》,读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读甘地的自传,都能深深地感到他们的灵魂的伟大:若有一个人受苦,他们就感到不安,是全人类在受苦。
我是第一个第一天读他的自传的人。读着读着,泪水由不住自己地下来了,好多情景都像是自己有过似的,好像就是回忆里无穷无尽的我似的。真的,我好久没有读到这样的文字了,更没有想到这样感人的东西,竟在咫尺之间?是呀,可见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尤其是离我最近的人——我木然了,像触电般麻了,冰冻般硬了,哗的,就觉得有一股血冲上了头,一股水冲上了眼睛,一口气冲出了胸膛……我真想跑去拥抱他。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走上了十字架的人,他下来的时候,世界就复活了。这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时间的沙漏,看到了沙漠,看到了沙上的脚印,看到了一个人走过去的感觉和背景:一片红色的大漠,没有烟,没有鸟,只有空旷得丝一样的纤维的天网,和空得叫人落泪的夕阳。那起伏而跳动的沙丘,一颗又一颗,像人的心一样不平,荒凉得能撕开人的肺。只有孤独,只有风儿如镜,沙痕如书,还有见不着人的影子,和心中的孤独。人生呵,难道真的就是这样吗?
当年读《平凡的世界》时的那种感觉,能把我带回到恰同学少年时的日子里,叫我心颤,真如一首歌唱的:往昔如昨。一样的是感人肺腑,不一样是无动于衷。但心上总横着一种沧桑的感觉,哽咽着,卡着鲸鱼的刺。而那一幕也好像有几千斤,垂了几十年,在岁月的郁郁里,宿命的冥冥中,恍恍惚惚……竟令人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是的,人还在青青的陌上,沧海就已变成了桑田。时间是一小片神秘的不断地脱皮的镜子,看见自己的人就在影子里老了。……哗哗哗,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世纪,摇身一变,人都不像人了。——美丽新世界呀。就像那个摇滚的时候,崔健唱的:“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如今,文风亦如世风,能读到真实的东西已经算是很有福气的事情了。阿弥陀佛。我觉得自己之所以被打动,肯定是有相通的地方:孤独,对爱与诗的渴求,对终极的美好的追求。
我从他的文字的背后看到了一个人活下来的过程,和存在的意义,还看到了词语的激情。这种感觉又像我当年读《约翰·克利斯朵夫》时的感觉,和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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