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绮罗满庭芳》第34章


昊渊情不自禁的想吻他,却在堪堪要碰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扑通”的水声。白修宁立刻推开他,起身便去拉钓竿。
那钓竿已被扯弯了,显然钓上来的东西很有分量。白修宁手腕一翻,用巧力把鱼拉了上来,果然是一头肥硕的鲈鱼。
昊渊看他把鱼放进水桶中,眯了眯眼,打算晚上做鲈鱼汤,把这头坏了自己好事的鱼吃的骨头都不剩。
白修宁还想再钓,昊渊却拉着他往回走,说已经很晚了,该回去做饭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日暮已西斜,确实该回去了。于是由着昊渊牵着,一起走向残阳尽头处的那座小屋。
瀑布上的金樱子树被一阵风吹的沙沙作响,数朵盛开的花随风落下,如白羽轻飘飘的荡着,眼瞧着就要落到溪水上了。
昊渊忽然松开白修宁,飞身而过,在其中一朵即将落在水面上时伸手接住,又回到了白修宁身边。
白修宁不解他要干嘛,却见他忽然说了句“别动”,然后伸手将自己鬓边的青丝都别到耳后,接着将那朵如雪浪般的金樱子戴了上去。
白修宁一惊,正要取下,昊渊赶紧拉住他双手,笑道:“果然很好看!先别拿下来,让我看一会。”
鬓边簪花乃是女子的作态,白修宁如何能做得?他板起脸来让昊渊别闹了,昊渊却越发兴致高昂了,甚至拉着他走到溪边让他自己看。
白修宁不肯,昊渊就不放手,耍赖一样“嗯嗯啊啊”的求他,净捡些肉麻的话来形容他。白修宁被闹得终于撑不住了,只得跟他说看一眼就拿下来。
昊渊立刻同意,巴巴儿地看着他探出身子。白修宁只看了一眼就要拿掉,昊渊又耍赖不让了。
白修宁蹙眉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喜欢耍无赖?”
昊渊印帕车溃骸澳鞘且蛭阏庋娴暮芎每绰铮憔腿梦叶嗫匆换崧铮貌缓寐镄弈》凑饫镉置挥斜鹑耍憔腿梦铱囊幌侣铮鸵恍』岫俊?br /> 他抓着白修宁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来,说的可怜巴巴的。白修宁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德行,但想了想眼下确实没有旁人,不如遂了他这个心愿,免得等等回去他还要继续闹别扭。
昊渊满意的看着白修宁又一次妥协了,跟打了胜战似的昂首挺胸,牵着他的修宁回去了。
白修宁一路都别扭极了,就怕白谪或哑仆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了他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好在这回没人坏昊渊的好事,在快到小屋的时候,昊渊帮他取下了那朵金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铜镜旁。末了还补一句:“今晚睡觉前再戴一次给我看吧。”
白修宁无奈的看着昊渊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最近是不是太纵着昊渊了。似乎从那日和好后昊渊说什么他都答应,有几次是真的想拒绝的,但是一看到昊渊可怜巴巴耍无赖的样子他就有些不忍心了。
他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昊渊见他神色有些不好了,赶紧问他是不是又头疼了?白修宁说没事,让他把水桶拿去厨房,叫哑仆做晚膳。
昊渊却拉着他坐在了床沿,担忧道:“修宁,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炼魂术手稿外泄的事?我查的很清楚了,确实跟哑仆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怎么外泄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你信我,我绝不会把你的心血交给别人。”
白修宁见他难得如此正经,连气氛都有些凝重了,只得宽慰他:“我与你如今这种关系,又怎会不信你?这件事既然发生了,再去追究也没有意义,还是等着看百家会作何动作吧。”
昊渊冷哼道:“他们能做什么?谁见到你撰写炼魂术了?光靠白修亭的一张嘴就能把什么都栽到你头上?他白修亭还真把自己当白氏辅君了?”
白修宁叹道:“他眼下已是白氏辅君了。”
昊渊还想说什么,白修宁忽然站起来,走向房中的坤位,默念了一道口诀。
白色的灵光乍现,一只灵鸟凭空而出,轻飘飘的落在了他掌心里。
一见到灵鸟,昊渊的神色更阴沉了。
白修宁皱着眉打开,那是白子监传来的消息。他看完了信中的内容,这些日子偷来的闲暇顿时烟消云散,再次被沉重的现实缠上了。
昊渊接过他手里的信,看完后也冷笑了起来。
“要不要通知谪儿?”昊渊问道。
白修宁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在了桌上那朵金樱子上,苦笑道:“看来今晚没办法戴给你看了。”
昊渊心痛的把他拥入怀中,闻着他发丝间恬淡的绮罗香气,道:“没关系。等这件事解决后,你每个晚上都可以戴给我看。只要我们始终在一起,就没关系。”
白谪坐在自己房中,正绞尽脑汁想着今晚该怎么跟师父告状,说昊渊偷他小木头人的事,结果等到月上高枝了都没看到有人来叫他吃饭。
他疑惑的打开门,看到哑仆正在不远处踌躇不前。他问怎么回事,哑仆比手画脚了半天,他连蒙带猜还是没懂,最后跑到昊渊与白修宁房中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他打开桌上的信,行云流水的字迹一看便是白修宁的。
可他刚看完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就像是被人狠狠一锤砸到了脑袋,愣怔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白修宁并未多说,只留下匆匆数言:“谪儿,明日百家发难,为师与昊渊先回祁连山应对,待结束后回空庭岛接你。你且待在这,哪里都不准去,切记!”
(绮罗马上就要完结了~目前已开了新文《风和日丽》,现代纯爱,写了两个大长篇太累了,打算写个轻松点的谈恋爱的故事。有兴趣的可以点我名字的专栏去看,也可以直接搜文的名字。)
第三十章 
那日回到空庭岛后,白谪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虽然白修宁依旧每日都要检查他的功课,也未允许他放过多的时间在偷懒上。但他就是觉得轻松,这种轻松是在祁连山根本感受不到的。
虽然有讨厌的昊渊经常会来找茬,但他却没有真的生气,只因这样安逸的日子对他而言实在珍贵,珍贵到他甚至开始觉得能让师父笑的那么开心的昊渊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不过维持了一周,他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六月初六那天,是他人生中最无法忘记却也最不愿记起的日子。
这一天,他不但永远的失去了他最敬爱的师父,更是连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白修宁留下了一封信命他留在空庭岛上等着,自己却和昊渊一起回去了。可他深知白修宁此行会面对的凶险,又如何能乖乖的坐着等?
他只是刚刚开始学习御剑,因而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赶回祁连山。
可等待他的,却是满殿之上各种各样的尸体,以及摇晃的仿佛要崩塌的沧澜殿。
那些昔日的同门如今都横尸在象征着白氏荣耀的沧澜殿,每个人身上的白氏家服都沾了不同程度的血污,把那高贵的绮罗花染成了曼珠沙华一样妖冶的血色。
白谪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画面,这一幕让他想到了书中画的修罗地狱。他的双腿抖着,心中有道声音不断的在阻止他前进,可他却忽然想起了那个眉心有着一点朱砂的人,那人转身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青白淡雅,犹如寒潭中的水仙,透骨清绝,凛然生姿。
那是他的师父,是这世上待他最好最亲的人。
他咬紧牙关,一脚踏入殿中,白色的靴子顿时被血河浸透了,可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他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找他的师父,很快就找到了。
大殿中央跪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的白衣依旧如雪般干净,可怀中抱着的人却被血浸透了,连衣摆上那些飘飞的桃花瓣都像受不了鲜血的重量,终于落到了地面。
那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抱着怀中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人,就像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完全感觉不到外界。
白谪嘶吼着,拼命朝那人冲去,却有太多还未死绝的人挡在了他面前,求他救他们。
白谪看着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嘴脸,每个人都是七窍流血,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满脑子只剩下白修宁,昊渊死了,白修宁怎么办?他的师父怎么办啊!
他拔出剑,开始发了疯的砍倒面前这些同门,可他只砍了几下就想吐了。
他狼狈的撑着膝盖,又一声“师父”从沙哑的嗓音中涌了出来,连带着污秽的呕吐物一起溅到了地上。
其实他的胃里什么食物都没有,只有酸水。昨夜他本来等着白修宁和昊渊一起吃晚膳的,昨夜他明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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