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感人的88个动物故事》第14章


的英语悲伤地告诉我,今天下午她在地下室的一角找到了僵硬的老猫,它已在好几天前死去。
我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它老了,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她哽咽地告诉我,她已经把老猫葬在庭院中了。
那晚我流着泪久久无法入眠,我直觉地认为,是我害了老猫,要不是我狠心不理它,任它在黑暗中孤独地度过好几个漫漫长夜,它应该不会这么早走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几年后的今天,当我想起这件陈年往事,我告诉自己要温柔地对待每一条生命,因为它们都有心,都需要爱与关怀,都知道寂寞的滋味!
不要以为猫喜欢孤独,曾经有一只老猫,因为寂寞而死去。
两条狗
作者:刘亮程
父亲扔掉过一条杂毛黑狗。父亲不喜欢它,嫌它胆小,不凶猛,咬不过别人家的狗,经常背上少一块毛,滴着血,或瘸着一条腿哭丧着脸从外面跑回来。院子里来了生人,也不敢扑过去咬,站在狗洞前光吠两声,来人若捡个土块、拿根树条举一下,它便哭叫着钻进窝里,再不敢出来。
这样的狗,连自己都保不住咋能看门呢?
父亲有一次去五十公里以外的柳湖地卖皮子,走时把狗装进麻袋,口子扎住扔到车上。他装了三十七张皮子,卖了三十八张的价。狗算了一张,活卖给皮店掌柜了。
回来后父亲物色了一条小黄狗。我们都很喜欢这条狗,胖乎乎的,却非常机灵活泼。父亲一抱回来便给它剪了耳朵,剪成三角,像狼耳朵一样直立着。不然它的耳朵长大了耷下来会影响听觉。
过了一个多月,我们都快把那条黑狗忘了。一天傍晚,我们正吃晚饭,它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瘦得皮包骨头,也不进来,嘴对着院门可怜地哭叫着。我们叫了几声,它才走进来,一头钻进父亲的腿中间,两只前爪抱住父亲的脚,汪汪地叫个不停。叫得人难受。母亲盛了一碗揪片子,倒在盆里给它吃。它已经饿得站立不稳了。
从此我们家有了两条狗。黄狗稍长大些就开始欺负黑狗,它俩共用一个食盆,吃食时黑狗一向让着黄狗,到后来黄狗变得霸道,经常咬开黑狗,自己独吞。黑狗只有委琐地站在一旁,等黄狗走开了,吃点剩食,用舌把食盆添得干干净净。家里只有一个狗窝,被黄狗占了,黑狗夜夜躺在草垛上。进来生人,全是黄狗迎上去咬,没黑狗的份儿。一次院子里来了条野狗,和黄狗咬在一起,黑狗凑上去帮忙,没想到黄狗放开正咬着的野狗,回头反咬了黑狗一口,黑狗哭叫着跑开,黄狗才又和野狗死咬在一起,直到把野狗咬败,逃出院子。
后来我们在院墙边的榆树下面给黑狗另搭了一个窝。喂食时也用一个破铁锨头盛着另给它吃。从那时起黑狗很少出窝。有时我们都把它忘记了,一连数天想不起它。夜里只听见黄狗的吠叫声。黑狗已经不再出声。这样过了两年,也许是三年,黑狗死掉了。死在了窝里。父亲说它老死了。我那时不知道怎样的死是老死。我想它是饿死的,或者寂寞死的。它常不出来,我们一忙起来有时也忘了给它喂食。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完全体味那条黑狗的晚年心境。我对它的死,尤其是临死前那两年的生活有一种难言的陌生。我想,到我老的时候,我会慢慢知道老是怎么回事,我会离一条老狗的生命更近一些,就像它临死前偶尔的一个黄昏,黑狗和我们同在一个墙根晒最后的太阳,黑狗卧在中间,我们坐在它旁边,背靠着墙。与它享受过同一缕阳光的我们,最后,也会一个一个地领受到同它一样的衰老与死亡。可是,无论怎样,我可能都不会知道我真正想知道的——对于它,一条在我们身边长大老死的黑狗,在它的眼睛里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是怎样一种情景,我们就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我和驴子玛吉
作者:李有观
我从来不清楚驴子玛吉的年龄,也不知道在我遇到它之前,它是怎样生活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身上还留着长期遭受虐待的痕迹。每当有人做出突然的举动时,玛吉都会惊吓得缩一下。开始我并没有打算把这头驴子带入我们的生活。当时,我带孩子去瓦林农场玩,看到这么多可爱的驴子时,我就产生了买驴的想法。
我们选择了一头活泼的小驴,它软软的小嘴好奇地伸进我的口袋,想找东西吃。这头名叫莱克西的小驴身材矮小,还不到我的肩膀高。驴贩子瓦尔说:“驴不喜欢孤单,你还要给它找个伴儿。”当时我的脸上肯定是一副沮丧的表情。养一头驴都会让我们的经济紧张,还养得起两头驴吗?“我们养不起两头驴。”我嗓音有点哽咽地说,心里已对莱克西说了再见。
“嗯,我看得出来,莱克西到你们家会过上好日子的。不如这样吧,我这儿有头老驴,它太老了,不能干活了,我想把它卖掉。不过,这老驴性情温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买莱克西,我就把它陪送给你。它就在那边。”
我顺着瓦尔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头灰驴孤独地站在那儿,没有同驴群在一起。即使很远,我也能看出来,它的皮毛粗糙,而且有多处脱落,露出黑色的皮肤。“别在意它的皮毛,”瓦尔继续说,“它身上长了点疥癣,不过,皮毛很快就会长好的。”当我们走近时,这头老驴没有抬头看,这明显地表明它对我们不感兴趣。
“它叫玛吉,”瓦尔说,“它已经过驯养,可以骑,而且它也不在意是否套鞍子。来,我来教你们。”瓦尔从篱笆上取下一个鞍子,给玛吉套上,玛吉静静地站着,仍然不抬头看一眼。
“上!”瓦尔把我的儿子内森举起来,重重地放到玛吉的背上,然后拍了一下它的臀部。玛吉走了几步,双目既不左顾也不右盼。“瞧,”瓦尔说,“多温顺呀,没有什么会吓到它。”玛吉调转头来,向我们走过来。刹那间,我和玛吉目光相接。从它的眼神里,我看到屈从和绝望。玛吉知道它不如周围其它驴那样活泼、年轻;它知道没人要它;它知道在体态上它是驴群中最不起眼的;它更知道,在它的余生它会从一个不关心它的驴贩子手里换到另一个不关心它的驴贩子手里。
我向玛吉走过去,托起它灰色的嘴,抬起它的头来。“玛吉,”我看着它的眼睛,低声对它说,“你跟我回家,我会给你温暖的棚子、充足的干草、新鲜的水和绿草地,还有一株苹果树,你可以在它的树荫之下躲避炎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余生。”
就这样,驴子玛吉和莱克西第二天到了我们家。莱克西跳下拖车,在田野里四处奔跑,仿佛是在实地勘探它新家的每个角落。而玛吉却走到谷仓旁的一个角落,低下头去。我明白,在此之前玛吉已经多次失望过,它现在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耳语。
过去了好几个月之后,玛吉才逐渐爱上了它的新家。它最终选定了苹果树下那个地方作为它的最爱;选定了牧场上属于它自己的那个区域,那是牧场上草长得最高的地方;还选定了散发着干草香味的温暖的谷仓里那个属于它的角落。
玛吉慢慢地学会了被人所爱——它会抬起头来,好让我挠它松垂的下嘴唇下面的痒痒;它会轻轻地靠在我身边,好让我用胳膊搂着它的脖子;它还会把嘴伸到我的外衣口袋里找吃的,它知道我总是在口袋里装着好吃的;它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抬起头,以它那副笨样跑下小山坡来欢迎我。当我早上出现在谷仓门口时,它会快乐地叫一声,表示欢迎;晚上当我关上谷仓门时,它会用湿鼻子道一声晚安。
玛吉知道有人爱它——不是因为它的长相也不是因为它能干什么,而是仅仅因为它是玛吉。
在来到我们家六年之后的那个春天,玛吉死了。它死在牧场上属于它的那个位置,嘴里还衔着一缕新鲜的青草。虽然玛吉大半生都过着无爱的日子,但它死时却有人爱着它。对于老龄人、被爱遗忘的人,甚至不可爱的人,玛吉对我是个提醒:如果没有信任,爱只会是单向的。
一只流浪猫
作者:张娜
自从这幢大楼来了一只流浪猫之后,这里常见的老鼠就几乎绝迹了。这是一只体形硕大的灰猫,有一尺来长,尾巴不知什么原因只有半截了。因为肥胖的缘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只有看到老鼠经过时才身手敏捷。不知道它在哪里安了家,我总会在下班回来的时候在楼道上与它相遇,彼此之间都吓了一跳,可每次都是它无声无息地掉头离去,它是怕人的。
因为有了一只猫,原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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