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对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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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了。科学、贸易和商业再次获得了自由的运动。“
[79]
从初始的新教神学的立场来看,对资本主义和行业的神化就是对魔鬼的神化,或至少是将上帝和魔鬼完全混淆。从精神分析的观点来看,如果说魔鬼就是死亡,而资本主义就是魔鬼,那么现代新教与资本主义的联盟就意味着它对死亡本能的彻底屈服。
因此,曾竭尽全力要恢复魔鬼意识的神学家蒂里希(Tilich)
,也是一位曾竭尽全力要把新教从它与资本主义的联盟中解脱出来的神学家,这决不是偶然的。蒂里希像路德一样谈到“现代生活受到一种恶魔的控制”
,资本主义是“自主经济的恶魔”
,它和民族主义的恶魔狼狈为奸,在对我们时代的重要性上超过了其他的一切。
[80]不过,只要新正统神学不能恢复路德的历史末世论,我们仍然怀疑它会产生出什么结果。
蒂里希的阐发者詹姆斯。路德。亚当斯(JamesLutherAdams)可能会说:“只有当人们能从现在奉行或保护着资产阶级原则的那些邪恶力量的‘占有’中被解放出来时,才能找到走出当今时代的道路。”
[81]但是,(援引蒂里希的话来说)
只要“新教原则不能承认以可见的现实对神恩作出的任何验证”
,[82]而且不能带着确信重申基督教传统的信念,即亲睹神恩之日将要来临——这一目标即是历史的意义,那么新正统神学看来仍将无力驱除魔鬼,因而对生命本能对抗死亡本能的战争只能起有限的作用。它作出了诊断,却不能医治。
我们从路德获得启示的时刻的地点开始论述。我们通过路德的魔鬼的肛门人格证明了那个地点可能和路德的神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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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接着我们证明了魔鬼在路德的神学中的中心地位。最后,我们证明了资本主义在路德的神学中是魔鬼的一种具体表现。我们现在应当转到肛门性的问题上来;问题是在路德的高级神学中和他对资本主义的观念中,魔鬼是否保持着其肛门人格,或者说,在路德的幻觉体验中魔鬼显著的肛门人格是否与他的高级神学截然不同。我们必须回到升华作用的问题上来。
现在无论我们赞同还是不赞同弗洛伊德关于升华了的肛门性在文明的结构中影响范围的悖论,我认为毫无疑义路德本质上采取了和弗洛伊德相同的观点,而且是从他关于魔鬼的知识出发达到这种观点的。路德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伪装过的(升华了的)
肛门性,他便觉察到是魔鬼在起作用,而且设想暴露这种伪装和揭示升华作用背后的肛门性正是福音书的功能。
“魔鬼并不以其肮脏污黑的本色出现,而是像一条蛇那样迂回潜行,把自己打扮得尽可能的漂亮。”
“对魔鬼来说没有什么像福音书那样可恨了,因为福音使它原形毕露,这样它就再不能掩藏自己,人人都看到它是多么的邪恶。”
[83]因此路德对魔鬼进行粗俗的涉及肛门性的辱骂并不是歇斯底里的修辞言语,而是对其确切本性的正确揭露。
也正因为如此,当路德使用粗俗的肛门形象来抨击他的对手时,这些形象不应被讥评为粗野的谩骂,或被当作路德的“农民背景”的组成部分解释了事;这种肛门形象剥去了魔鬼工具的伪装(用神学术语来说)
,或(用精神分析的术语来说)揭示了升华作用背后的肛门性。路德曾这样说(仅仅举几个例子)
:“魔鬼的确用污物把我们弄得满身肮脏。”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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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用它的毒汁玷污和毒化了对基督的纯真知识。“
“身体的器官不能等待身体的排泄污物来说明和判定身体是否健康。我们决心要从身体器官本身,而不是从小便、大便和污垢那里去了解这一点。同样的道理,我们不要等待教皇或主教会议来说明:这是对的。因为他们决不是身体的组成部分,也不是清洁健康的身体器官,而只是乡绅身上的污垢、溅在袖子上的泥污和十足的大粪;因为他们危害真正的福音,完全明白它是上帝的话语——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只不过是撒旦的污物、臭气和肢体。”
[84]
既然魔鬼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么我们可以用精神分析的术语说路德看出了文明实质上具有肛门性虐狂结构,实质上是通过肛门性的升华作用构建而成的。路德使用动词bescheisen(以粪便弄脏)
来描述魔鬼攻击的一般性质,而神恩则起着使我们洁净的功能。因此路德能够用下述的语句来描绘救赎的宇宙戏剧:[85]
幸亏有仁慈的上帝,是他能够如此地利用魔鬼和它的邪恶,使它不得不为我们的利益服务;否则(要是听凭魔鬼邪恶的意志)
,它会很快地用它的刀把我们杀戮,并用它的粪便来刺伤熏死我们。但是上帝现在把它握在手心并且说:“魔鬼,你真是一个谋杀者和邪恶的幽灵,不过我要利用你为我的目的服务;你只不过将做我的剪修刀,世界和依赖于你的一切都将成为我心爱的葡萄园的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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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鬼视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也就是要把世界视为一个粪肥堆,要看到遍及世界的污秽——路德说它“喷洒了全世界”
(Scathetotusorbis)。
莱比锡的贪婪风气是魔鬼的产物,由于同样的原因也是“污秽”
的。
[86]而且根据路德的历史末世学,既然世界在变好以前先要变糟,他认为世界末日来临的形式就是“污秽如雨”
,基督再次降临将使升华物回归到其所由构建的肛门性去。魔鬼把牛粪变成了皇冠,但“基督即将在他的光荣中降临,将平息它们,不是用黄金而是用硫磺石”。
[87]按照路德的新磔刑神学,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神恩可以使内在精神保持洁净,但基督徒必须将其肉体屈从于肛门性的极其激烈的攻击。在这里路德采用了波希(Bosch)关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即它是一座地狱,我们在其中穿越魔鬼的消化系统:“我们生活在魔鬼的肠虫囊(Madensack)里。”
“我们只不过是粪便和污秽里的蛆虫,我们毫无用处或希望,因为讨厌的臭气和轻蔑基督的十字架使自己成为了可憎恶的东西和轻蔑的对象。”
[83]
因此路德这样表白他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我是成熟了的粪块而世界是张开了的肛门。”
[89]世界的肛门就是魔鬼的肛门。
用精神分析的术语来说,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作为死亡本能的魔鬼和作为肛门性的魔鬼的同一;我们也能够看到路德对于信仰把基督徒从遍及世界的污秽中解放出来一事也绝不抱幻想,而这样的看法会和他关于原罪的基本观念发生矛盾。
路德对于肛门人格的洞察力并不意味着他本人就没有具备肛门人格。
肛门人格属于肉体的领域,而肉体是受魔鬼奴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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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是被巨大的绳索维系在我身上的。”
按照这样的方式,路德大概会把他自己的肛门性解释为对肛门性本身的谴责。我们即将看到,路德攻击天主教会的语言带有强烈的肛门色彩,但他自己又说,“我是教皇的魔鬼。”
[90]
路德把他的文明即肛门性的一般看法用来评价具体的社会制度,尤其是他最熟悉的社会制度——罗马天主教制度。
在这个问题上,现代新教的退化又一次使我们难于认清,更不要说严肃对待路德的观点了。在这个新教与天主教亲善谅解的时代,已很少能找到能保持新教开始时的那种想象力的新教知识分子——头脑简单的新教原教旨主义者则倾向于保持那种愚笨的才智——这种想象视教皇为魔鬼的化身(LeibBhaftigerTeufel)和反基督的人。
[91]既然无论路德对天主教制度的观点还是他对魔鬼的看法都没有得到认真对待,路德对罗马天主教制度看法的实质也就没有被把握住了。
浅薄的(自由主义新教的)观点因为其隐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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