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语妖恋》第38章


么,方不言不答,只是摇摇头。桔嫣便气鼓鼓地瞪了子子一眼,恨恨地坐着。
茶叶姥姥这么低了一会儿头,看着手里的紫砂壶没有动静,一张脸益发地红了,眼里面水珠儿湵着,声音变得尖起来:“小六子,你不信了是不是?我便塞给你看看!”说着便要撩起前片儿衣襟,把个紫砂壶往胸口塞。
子子一下子目瞪口呆。这般塞进衣服里?那岂不是满眼春光?
紫砂壶这会儿动了,拼命地扭着身子,在茶叶姥姥一双手里直叫:“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茶叶姥姥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塞进衣里,不过是作个势而已。听着这话,才停下手来。旁边站着的茶花姑娘忍不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显见六万岁也不是第一次被茶叶姥姥这样作弄了。
“你现不现形了?”茶叶姥姥不依不饶地问。
“你不能再掐我腿!”六万岁声音闷闷地。
“好”。茶叶姥姥答得爽快。
“不能再揪我耳朵!”
“好!”
“不能扯我胡子!”六万岁条件还多。
这一回茶叶姥姥沉吟了半天,没回答。然后,弱弱地问:“那你把它给变没了。变回那一回的样子。”
“不变!”六万岁声气坚决。
“那我还把你塞回衣服里!”茶叶姥姥一下从桌子上跳起来。
六万岁不吱声儿了。半晌又闷了一句:“我没穿衣服,你让我回屋里变去。”
“回屋里?躲了这一回,你又想溜个没影没踪?”茶叶姥姥看来也是被六万岁蒙过不止一回。毫不退让:“你就在这桌上穿!没人看你!”
茶花儿在旁边忍不得,又哧溜笑出声来。
六万岁显是叹了一口气,从茶叶姥姥手上蹦下来,朝子子这边跳过来。子子连忙弯了腰把他的衣服拾起来,堆在桌子上。六万岁往衣服里一钻,白光一闪,地上便站着白花胡子的老头,只是一张老脸通红,与那白衣成了鲜明对比。
“好你个小六子!”见他显了身形,桌子上的茶叶姥姥一声娇呼,人就跳下桌去,一把地揪住了六万岁的耳朵,咬牙切齿:“你倒是躲我躲得辛苦!”
六万岁被她揪着,歪着头动弹不得,声音都快哭出来:“说好了不揪我耳朵的。”
茶叶姥姥松了手,却又一把揪住了他那大把的胡须,用力狠狠地扯:“说好不变这胡子的!”
六万岁疼得唉唉直叫,被她扯得如啄米的母鸡一般。
“你变回去。变回去!”茶叶姥姥死活不松手,一遍一遍重复,说着说着,声音竟哽咽起来。背过身子去用另一只手擦眼泪。胡子也松开来。这一回却是真的伤了心了。
六万岁看她背转了身子,微微地抖,叹着气:“你这又是何苦。”
望着一桌子看着他们的人,尴尬地抓着头,叹一声,跺着脚说道:“罢了罢了。”
子子只觉得眼一花。六万岁便变了个样子,原来是个身穿紫袍的儒雅书生,清清秀秀,温文尔雅。这个样子,倒才像个紫砂壶仙!子子看了,都眼前一亮。
茶叶姥姥背着他,六万岁有些扭捏,转到她面前去,却不防着茶叶姥姥娇笑一声,抬头伸手,一把抱个满怀,把头压在他胸前娇嗔:“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变出个老头儿来,哄得了谁?”
六万岁面皮讷讷,把茶叶姥姥推开些,重新坐回桌子上来。早有小妖搬了椅子过来,把茶叶姥姥请在他旁边坐下。
六万岁看子子似笑非笑的目光,面皮子微薰,说道:“修道之人,原本就是不该也学着这些风月之事,扰了心性。所以变个老态出来,原是想着要叫她死了这个心。”说着又窘,端起酒来嗬嗬笑着遮掩:“别因为这事扰了清兴。我们还好吃好喝。”
“变个老态!”茶叶姥姥紧紧靠着六万岁坐了,白了他一眼,捏起一颗花生米来吃,声音清清脆脆:“和我比老呢?你那会儿掉在我脚底下时,我可就有了八万年的修行。你算算。是我老还是你老?”
又捏了一颗龙眼在手里剥着,眼观鼻,鼻观心,慢声细气:“那日儿受了伤,被我捂在怀里,这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还说什么修道之人本性纯良,若真是纯良了,还有看过了就不管了的道理?”
咳……子子一口汤没咽好,咳得脸都红了,玉佩儿连忙给她拍着。子子眼睛只管瞅着六万岁。原来还有这些个不知道的情节在里面。不知道当日是怎么个情形?六万岁眼福不错么。这样儿的可人儿,还躲什么?
六万岁料不着茶叶姥姥这样口无遮拦,顿时脸红得如蘸了酱汁,抬起酒来喝,用袖子捂了脸。
茶叶姥姥可不罢休,慢条斯理:“今儿个趁了人还多,也好做个见证。这人间也还有个清白之说,早早把这事儿揭清了,也免得有人占了便宜,脚底抹油就开溜了。见了我还如个耗子见了猫一样躲着。恨不得撇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回,连子子都悄悄地发笑了。怪不得六万岁要钻到桌子底下去,这不是负了人家姥姥么。
六万岁耳朵根子都红透了,放了酒杯,只朝茶叶姥姥作揖打恭:“姑奶奶,我依了你,决不躲了。你休要再提了可好?”
“只是依了我?”茶叶姥姥可不干,凤眼圆睁:“你要在这桌子上立了誓,从今往后,你心里就只准有我一个,不许躲着我,不许和梅花妹妹竹枝姐姐有什么过分的来往,要随时陪在我旁边。不许再来那修行二字来挡着拦着!不然,不然……”说着说着,眼眶儿竟红了,恨恨地道:“不然我毁了这几十万年的修为,活活焚在你面前算了!”
六万岁脸白了一白,连忙应声:“我哪有什么,你太多心,不过是几个修行的道友。如何敢过份。虽然说是躲着你,那般的二心是决没有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扶着茶叶姥姥的手,被她的话唬急了,眼里的关切便一览无余。
子子悄悄对佩儿伸着舌头。两人笑起来。却没注意到另一边儿的方不言听得*二字,立时如被雷霹了一般,一张脸惨白如纸,手中的筷子都被折两截,深深戳进肉里去。
“出血了!言哥哥,你手怎么了?”桔嫣惊叫起来。一时间大家都抬起头来。方不言瞬间将手缩*去,颓然笑笑:“你们先聊。我到旁边休息一会。”
说着站起来,走进旁边的屋中去。
“他又怎么了?”子子讷闷。敢情人家情话绵绵,触了他什么心事了?这个人,时时都是怪怪的!也没放在心上。
茶叶姥姥目送了方不言有些踉跄的身形,看到桌子上断了半截被掩起来的筷子,又抬眼望一望浑然无觉的子子,眼中略有所思。
桔嫣恨恨瞪了恍然无事的子子一眼,追进屋里去。子子叹气,对着玉佩儿苦着脸:“她怎么就那么恨我?根本不关我的事。她倒像是我前辈子就欠了她的言哥哥一样。”
正文 一个知情人
茶叶姥姥忽然就摇着手里碧光莹莹的小扇走近来,在子子旁边绕着坐下,歪了头端详她,又扫一眼旁边自有一股风流气质的玉佩儿,凤眼里微微含笑:“这位姑娘好面善,姥姥年纪大了,许多的事儿都忘记了,总觉得有些熟,可是在哪儿见过姑娘哩?”
她看起来和子子一般大,明眸皓齿,青春可人,偏生一口一个姥姥,以老自居。子子倒也不以为怪。既然六万岁当年从须弥洞里掉在她脚跟前时尚是一个茶壶,在子子面前自称姥姥便更无话可说了。当下里就转了头望着茶叶姥姥笑起来:“姥姥说笑了,子子不过一届凡人,不小心就被吹来这仙岛上,才活了短短二十年,哪里有机缘见过姥姥?”
茶叶姥姥微笑着不出声,细细看了子子一会儿,又拿过她的手来瞧了一瞧,六万岁连忙地跟过来凑近了问:“可是看出些什么?我也说,这位姑娘一看就不是个平常的。”
茶叶姥姥把子子手放了,站起身来,转了脸就对六万岁变了颜色,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叱他:“就你喜欢找些事来埋汰!好好的挖什么?哪天惹了祸到身上,分不清东西南北,被打成个夜壶了还死不知错!”
六万岁被她扯了耳朵,倒提着个脸,哎哟哎哟只叫痛。
子子听了这话,便有些不爽,这分明是话里有话,不大欢迎的意思了!
好在茶叶姥姥转了身又对子子陪笑:“他是老得糊涂,这山可是个灵山,哪里容得他这般左打洞,又钻孔的。今天是运气好,遇着你们,哪天儿遇着些其它的法力高深的歹类,把他一身的精气修为吸光了,他还不明不白。”
子子也不好多说,和玉佩儿都望着她笑笑算是赞成。心里面就忍不得暗自嘀咕:果然是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说变脸就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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