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枪声》第65章


似虎的敌人瞪着一双双凶恶的眼睛,端着刺刀对着愤怒的群众。天抹去了它朦胧的颜色,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盯视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有硝烟在空气中上升。田野望着面前这个粗壮的不屈的汉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去拍着他的肩:“你的,大大的好汉,我的大大的喜欢,佩服佩服的;你的投降的干活,大日本皇军大大的奖励。”
四区组织干事望着田野猪一样肥胖的身子以及那双狼一样的眼,侧过身子不屑一顾地望着天空,斜眼见田野的一只熊掌似的臭手正好搭在自己的肩上,抬起时正好挨到自己的嘴,他大口一张,一下叨住了他的大拇指,狠狠一咬,大拇指被咬掉了。田野二郎如同一只受伤的狼嚎叫一声,抱着左手倒在地下。同时敌人的刺刀捅进了组织干事的胸膛,这位二十五岁共产党员,看一眼面前的战友和身旁的群众倒下来,鲜血染红了土地。群众愤怒了,一齐拥了上去,敌人的机枪对准了人群,一个个刺刀对准了人们的胸膛。这时站在刘部长不远处的房东老汉望着这些熟悉的日夜为打日本操劳的干部们,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被敌人捆绑在自家的杨树上,敌人的残暴,敌人的凶狠,他难过地流下了热泪,都怨自己没有识破叛徒,保护好他们,他愤怒了,猛地抄起身旁的一把铁锹,大吼一声向刘部长头上劈去。敌人的机枪响了,五十多岁的老汉浑身被机枪打透了,他重重地倒在了年轻的组织干事的身旁。群众再一次愤怒了,高房上的机枪又一次对准了群众,田野二郎凶狠地举起指挥刀。
“老乡们,老乡们,”忽然被捆在一棵大树上的四区区委书记大声地说:“我们是共产党员。跟你们没什么关系,都不要动,请记住我们,记住叛徒,告诉我们的党。我们决不做叛徒,共产党一定会赶走小日本鬼子,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位四十多岁的党的好干部,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群众真的冲击,那将会是一场残酷的大屠杀,会使这么多无辜的群众白白丢掉性命,唉,由于一时的大意,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在没有正式接到通知时轻意地相信了口头通知,也许是好长时间失去县委领导的原因吧。他望着身边的战友,望着群众一双双的眼睛,愤怒地望着叛徒。
群众站住了,一个个望着自己心爱的干部,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同时也握紧了拳头。田野二郎站在一棵大树旁,颤抖着脖子指着四区区委书记对刘部长说:“你,刘,你的砍死他。”
刘部长颤抖着接过田野二郎递过来的战刀,一步一步地走到区委书记的面前。“叛徒,你砍吧,人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抬起脚狠狠地向他踢去,他被踢倒了,狗一样爬起来,伸出一双前爪凶恶地举起战刀向区委书记的头上砍去。
“统统地死了死了的!”敌人如同一群失去了人性的野兽,残酷地杀害了被捕的干部和几名无辜群众,一时间血顺着他们的尸体流了下来,树被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被染红了,他们威武的身躯仍站立在树旁。敌人撤走了,群众一步一步小心地围了过去,愣愣地站在他们的身旁,不知是谁带头哭了起来,这哭声如同传染病,一时间如同打雷,整个小村的人们都哭了,一个个都跪了下去。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别哭了,我们找棺材去吧。别让他们……”
人们站了起来,不一会抬来了十多个棺材。人们默默地从树上解下他们,不知是谁又端来了水,有人给他们擦着上身的血,有人默默地拿来干净的衣服,轻轻地给他们换上,有人抱来了家中唯一的一床被子褥子,铺到棺材里,小心地把他们放进去。
天早已大亮了,整个小村笼罩在一片悲哀气氛中。不知啥时松川美子站在了一旁,她望着这残酷悲壮的场面,看着烈士们从容而死的面容,呆呆地站了很久。日本人又一次给中国人民留下了血债。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跪在他们的棺材前,按着中国人的习惯叩了四个头。她望着人们,人们也望着她,谁也不吱声,只有远处的风刮来了,树叶在悲哀。松川美子站起身,再次默默地望一眼痛苦中的人们,转过身默默地向人群鞠了个躬,掏出枪对天空“啪啪“打了几枪,大步向村外走去,不一会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青纱账里了。
第二十六章日本宪兵大队长伍连二郎,这天闲来无事,和三名亲兵身穿便装来到昌盛饭馆挑了间豪华的包间。跑堂的是位50多岁的老头,见进来四位很阔气的人,立即十分地热情地让进屋里,小心地斟上茶,恭敬地站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请客人点菜。
“红烧平鱼、鸡蛋炒肉、小鸡炖磨菇,一盘五香花生米。”四个人点了菜。
“先生,请问你们喝点儿什么?”跑堂的望着客人又问。
“来瓶名酒卧牛。”伍连二郎说。
“唉,唉,先生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有二锅头。”跑堂的觉得这几个人大有来头,不敢说有卧牛。
“好,那就来瓶二锅头吧。”伍连二郎用中国话说,今天他心情特别好。
谁知邻屋是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特务,其中一个人出来看了看,见是个中国商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桌上己摆了一瓶卧牛,三个猜拳行令,声震邻屋,不一会就把酒喝得见底了。一个小特务对另一个特务说:“队长,再来一瓶怎么样?”
“好,来一瓶就来一瓶,”特务小队长酒劲正浓,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地说,“弟兄们,跟我姓白的好好干,忠诚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田野队长对我说了,只要把伍连的队长搞掉,宪兵队换成咱们的人,这座县城就是咱们弟兄们的天下了。来,二位兄弟,为大东亚共荣,共同干一杯。”他举起了酒杯。
“队长,听说你们抓了宪兵队一个小队长?”一个特务讨好地说,“这个主意一定是队长出的,他招了吗?”
“你猜呢?这次伍连队长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的酒话,一下使伍连二郎把失踪多日的小队长之迷解开了,原来又是田野在玩鬼把戏,八格牙鲁,良心大大的坏了。从各方面的情况来分析,这家伙要对我下毒手。于是他对三个兵士挥了下手,四人一齐拥进邻屋,四支手枪对准了三个特务:“别动,动一动老子就干掉你。”
“你们是干什么的?”特务小队长硬充好汉,伸手摸枪,被伍连二郎一脚踢倒。三个兵士上前抢下了他们的枪。不一会儿,一小队日本宪宾冲进来,把三个特务抓进了大队部。伍连二郎站在桌边,倒背双手,久久地瞪着三个特务,阴森森地说:“你们的田野二郎的人,你们的知道,统统的说实话,我的小队长在哪儿?”
三个特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冷气攻心,才知落到了凶残的伍连二郎手里,于是浑身颤抖起来。白小队长知道,日本人内部之间的矛盾不是中国人能解决了的,唉,他内心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不该在酒桌上吹牛,言多有失啊,妈的,最终自己当了他妈的小日本的替罪羊,无奈只好把田野二郎的阴谋和计划全盘托出,以求活命。
“八格!”伍连二郎火了,这个日本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自从侵华战争以来,已磨练成了一个杀人恶魔,以往的善良被凶残所代替。此刻,他如同一条受伤的狼,露出尖尖的牙。他来回地踱着步子,猛地站住,面对三个中国特务,他仿佛看见他们正举起刀枪,躲在阴暗角落里暗算于他。他瞪着狼一样的眼睛,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三个特务,从牙缝里说出:“你们的良心坏了,死了死了的。”说着抬手就是三枪,三个民族败类,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被他的主子在自相残杀中击毙了。
“大队长,”一个参谋凑到他面前轻声说,“打死了田野的人,一旦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不作二不休,不如来他个先下手为强。”他做了个砍的手势,又见伍连不明白似的瞪着他,就说,“我们化装成游击队的……”
“哈哈,”伍连明白了,拍了拍参谋的肩,“你的统统的安排。”不一会二十几个日本兵化装成八路游击队,渡过运河,进入阜东县第五小区。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运河的拐角处埋伏下来,三挺机关枪对准了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太阳挂在天空,把它火一样的光和热洒在大地上。参谋带着“游击队”埋伏在一棵棵的大树后的草丛里,身后是哗哗流动的运河水。风从河面吹来,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他们边吃边喝,有的吃着瓜籽、糖块,有的喝着啤酒、饮料。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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