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要脸》第24章


温行松了口气,将这长绳小心地整理好,拖到密室门口附近屏息静候袁关所言的“半个时辰”过去。
室内寂静无声,温行不敢过于分神,又不敢继续点着火折子。
无边的静默与阴暗卷土重来。温行无法,重新摸出刀刃就着左手的伤扎下去。
好不容易干涸的血迹又鲜活起来,伤上加伤的疼痛足以支撑着他保持短暂的理智,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小小的密室内,就在温行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
有人走过来了。
温行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袁关推门而入。
“咔。”
门开了一个细缝,丝丝光亮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他强忍着突然见光的不适,在袁关踏进来的时候用尽全力狠狠地一脚飞踹过去。
“嗷——”
信心满满的袁关没想到温行会在门口埋伏他,一个措手不及被踹飞到一旁的墙上,震得脑袋一阵发晕。
温行抓住时机一把扑过去,随手摸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往他嘴里一塞,也不管是不是戳到了他的喉咙。
紧接着他按照温余教他的方法牢牢牵制住袁关,拼了命的把长绳往他身上紧紧地捆了一圈又一圈——还顺便把他的手脚一并扎了起来,磨得双手生疼也不肯放松丝毫。
捆完了袁关,他又撕下几块布料,团成一团代替袁关嘴里的那玩意,再用留下的那一块长布料就着布团绕脸一圈打了个死结。
等一切做完时温行已经快要虚脱了——又疼又累,折磨死个人。
他跌坐在一旁,看着袁关面具下惊恐的眼神,勾唇一笑。
南项族人虽会用蛊,但因重文轻武,便是随随便便一个稍微耍过枪弄过剑的人都可以轻松撂倒。
只不过若是正面硬打,南项族人身上总有各种奇奇怪怪足以防身的粉末,让别人近不得身。因此,温行才特意侯在门边偷袭。
差不多休息够了,温行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袁关的身前蹲下。
若说在人前的温行如绵羊般无害温顺,那么此刻的他就像是掀掉羊皮伪装的大灰狼,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危险。
袁关忍不住往后一缩,只触碰到了硬邦邦的墙壁。
温行一歪头,笑着掏出刀刃,轻轻地、慢慢地游走在袁关的脸上。
“你说,这一刀下去会不会很好玩呢?”温行笑得一如既往的亲切和善,却令袁关忍不住一哆嗦。
温行的刀刃停留在袁关面具的一角,轻轻一笑。紧接着,在袁关恐惧的目光下,他忽地起身一脚踢向某个最脆弱的地方。
“唔——!”
痛呼被锁在喉间,温行轻哼一声收回刀刃,又补踹了一脚他的屁股。
“我不喜见血,便宜你了。”
温行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趁着还没人发觉走出了密室,还很贴心地把门给关得好好的。
他看着密室外算不得陌生的院景,眸间闪过一丝嘲讽。
谢齐蠢就蠢在这里了,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明晃晃地设了个关押人的密室在自己的殿中。而且为了不让太多人知晓,从来不设什么侍卫到这边巡逻。
平日里这密室前总会落锁,寻常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谢齐和他母妃用来放置什么东西的杂房,所以也鲜少有人经过。
为防万一,温行左右探看了一眼,确保无人后小心翼翼地顺着不起眼的角落摸出谢齐的宫院。
幸而谢齐对于袁关十分之信任,完全没有派人过来的意思,温行轻而易举地混到了侧门。
侧门因着不常有人走动,往往只会安排一两宫女守候。
温行掏出从袁关身上顺来的迷香,趁着两个宫女不注意一把撒向她们,迅速地从侧门跑出去。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已到申时,便朝着最有可能碰到斐清的方向跑去。
尚未恢复的身体随着跑步的颠簸隐隐又泛起疼意,一直未得到包扎治疗的左手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温行全然顾不得了,咬着牙坚持下去,脸色愈发苍白。
斐清,你到底在哪里!
温行忍不住在心底焦急的呼喊——这是最后一步了,他计划的成败与否就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了。
终于,在温行好几次跌倒又爬起来之后,他看到了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温行的眸底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他不再犹豫,估计着距离差不多合适的时候再一次掏出刀刃,直直地捅进了自己的左肩。
第二十二章 
“温行!”
远远看到自家好友浑身狼狈,原本跟着巡逻队伍的斐清连忙飞似的跑过去。
温行“哇”的一声吐出一摊血,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后倒去,幸而被及时赶过来的斐清一把拉住。
他松开那两个巴掌长的刀刃,抹去唇角溢出的血迹,沙哑着声音艰难地嘱咐:“不要去……告诉……太子……去找皇……上……”
“上”字刚落下,温行终于还是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
温行又是被一阵阵疼痛激醒的。
他缓缓睁开了眼,就发现他正身处于自己的房间内,而谢衣黑着脸坐在床沿。
什么情况?
温行轻轻皱眉,想要搜寻斐清的身影,却先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安隆帝。
“醒了?”谢衣察觉到身边的动静,连忙侧身担忧地询问,“伤口可还疼?”
温行轻轻摇头,哑声道:“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
接着他假装刚刚看到一旁的安隆帝,眸间闪过一丝诧异,挣扎着要起身。
见状谢衣忙不迭小心地扶着他坐起身来,见他还想下床,轻声哄慰道:“坐好了别动,当心伤口裂开。”
安隆帝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沉声道:“太医说你伤势过重,不必行礼了。”
温行这才安分地不再乱动,恭敬地说了一声:“是臣失礼了,谢陛下海涵。”
安隆帝摆摆手,让谢衣先到一旁去,自己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行。
“你那小厮已将信交予朕看过。这伤当真是三儿弄的?”
“这……”温行垂下双眸不敢看向安隆帝,吞吞吐吐也就憋出一个可有可无的字眼来。
安隆帝看出他的犹豫,道:“放心,只要你所言皆属实,朕必会为你讨回公道。”
温行又瞥了眼紧紧盯着他的谢衣,终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也没忘记把自己身上的伤甩锅给谢齐和袁关。
说话间,温行又轻咳了好几次,缠绕着绷带的左肩隐隐又渗出血红。
他的一袭白衣被褪下了半边,另一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浅色的双眼中泛上一层水雾,更衬得面色苍白的他楚楚可怜。
安隆帝面色阴沉的听完温行的讲述,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也不知信了多少。
“你说你中了噬心蛊,那你又是如何跑出来的?”
温行早料到安隆帝会这么问,眉间轻拢,状似不解地说:“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想着不能让三皇子得逞,而后体内一阵剧痛吐出一大摊血,其间就躺着一个疑似虫卵的透明物。或许……那个叫袁关的也是第一次用噬心蛊,所以没有成功?”
“你倒是忠心。”安隆帝身为一国之君,对于这些蛊毒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晓噬心蛊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他不再追问,沉吟片刻后说:“朕会让人彻查此事,你这几日便好生休息着吧。”
温行正要道谢,一旁的谢衣忽然撩起衣摆跪下,毕恭毕敬地请求:“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事交予儿臣处理。”
另外两人皆是一愣。
安隆帝最先反应过来,蹙起眉头没有表态。
温行随后回神,见安隆帝这幅表情便知安隆帝还是打算私下里悄悄处置——毕竟这牵扯到了蛊毒,事关皇族的面子。
“殿下,您与三皇子好歹也是兄弟,此事您实在不宜出面。”温行摆出一副关怀的模样,趁着安隆帝不注意给谢衣使了个眼色。
谢衣当即明白过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听到温行一番话,安隆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错,此事衣儿你便不要插手了。”
谢衣挺直腰板,丝毫不畏缩。
“儿臣知父皇在担忧什么,儿臣愿保证只私下处理此事。而且温行到底是儿臣的人,若儿臣对此事毫无作为,何以在他人面前树立威信?”
谢衣的所言不无道理,安隆帝又回眸望了眼面色苍白身负重伤的温行,还是松了口。
“此事便交予你去处理罢。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谢衣轻轻地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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