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要脸》第29章


莫非是他猜错了?
谢衣见温行沉默,问:“怎么了吗?”
温行轻叹一声,摇摇头,一边走回烛台前一边问:“殿下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温行也重新点燃了蜡烛。
谢衣走到他身侧,说:“孤见你今日房内熄了烛火,便想过来看看。你是担心夜里会有刺客?”
温行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模样。“嗯。不过或许是臣多虑了。”
直到这时谢衣才留意到温行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皱着眉一把拉过他冰凉的手,低声训斥道:“怎么不穿外衣?大晚上穿这么少你还要不要命了!”
双手忽然被温暖的掌心覆盖住,温行下意识想将之抽出,却被谢衣更紧地握住。
他扯起唇角,淡然道:“无事。臣还没有体弱到那种地步,还请殿下注意身份。”
谢衣恍若未闻,径直拉着温行到床边坐着,顺手扯过一旁挂着的外衣给他披上,做完这一切以后谢衣才坐到一旁的椅子。
“你可愿同孤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事终究不是温行一个人能够解决的,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挑着捡着说了一些出来。
“殿下可曾记得,今日臣在御花园中与清阳公主见了一面?”
谢衣点点头,说:“记得。”
温行拢了拢外衣,继续解释道:“今日那清阳公主说她曾在小时候远远见过臣一面,然而自打三岁从边疆回来以后,臣就从未出过京城一步。”
“当时北朝与云乌尚且隔着世仇,清阳公主身为云乌族的公主,怎么可能在幼时就大老远地跑到我们北朝的京城来?”
“但是观那清阳公主的模样,她似乎又真的认识臣。故而臣怀疑会不会是她事先曾调查过臣的身份,此番前来便是有意要针对臣。”
温行略去了关于锦囊的事情,道出自己的疑惑。
谢衣听完也皱了眉,道:“孤与那清阳公主无甚接触,并不知晓她是不是打了什么小算盘。而且对于云乌族孤也了解不多,只知他们善用诡计。”
“北朝与云乌世代不合,隔了百八十年的仇恨。他们忽然派人来和亲孤本就觉得不对,经你一言,孤也认为他们应是冲着什么而来。倘若真是这样,你的处境便危险不少。要不这样吧……”
他顿了顿,抬眸直勾勾地盯着温行。
温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衣的下文,反倒是是先被谢衣盯得后背发毛。
他轻轻拨动了一下手链上的珠子,往后蹭了一小点距离,问:“……怎样?”
“要不,你暂且先与搬来与孤同住?”
温行:“……?!”
作者有话要说:'注'选自文天祥《翠玉楼》
——
第二十七章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温行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谢衣。
让他搬去与谢衣住同一间房?怎么可能!
谢衣像是早就料到了温行会拒绝,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不这样的话,万一你在东宫遭遇了什么不测,旁人又会怎么想孤这个太子呢?”
此言虽有理,但温行心底实在抵触,抿着唇不肯说话。
谢衣也不着急,慢条斯理道:“左右和亲宴也用不了几日,再者孤也会让福禄偷偷在孤的房中多备张床榻。还是说……”
他忽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促狭道:“你担心孤吃了你不成?”
温行少有机会接触那些个不正经的事情,脑子没转过弯来,奇怪地看了谢衣一眼,道:“殿下又不食人肉,臣担心这个作甚?只是此事不合礼仪,臣去和小厮对付几夜就好了,不必打扰殿下。”
“你去和小厮对付几夜就合乎礼仪了?”谢衣语调稍抬高,暗含不满,“行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孤让你过来,你过来就是了。”
说完,谢衣一个起身就又堵住了温行就要开口的反驳,继续道:“今夜应当不会有人过来了,你且安心睡,明夜开始便过去吧。”
话音落下,谢衣依旧不给温行辩驳的时间,转身就走。
“殿下!”
温行紧跟着起身喊了一声,却惹得谢衣反而加快了离去的脚步。他眼睁睁地看着谢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颓然地坐回了床上。
几次三番被回驳的时候温行就猜到谢衣这个决定应当是不会变更了的,只是他始终还是想再争取着试试看,可惜没能成功。
哪怕是算上前世,他都未曾和别人同房而眠过,没想到这第一次居然会是给了谢衣。
温行疲惫地闭了闭眼,怀着格外沉重的心情回床上躺好入睡了。
次日,和亲宴如期于燕落殿举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借着宴席间的谈话,清阳公主也对在场的亲王皇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差不多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选亲。
“如今想必清阳公主心中有一个如意郎君的选择了吧?”
安隆帝笑吟吟地坐在主位上,一句话就将让原本热络轻松的氛围变得紧张了起来。
清阳公主莞尔一笑,柔声道:“回陛下,是的。”
安隆帝笑问:“不知公主看上了哪位呀?”
清阳公主腼腆地笑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谢衣和温行所在的方向,状似娇羞地说:“正是那边那位着蓝衣的公子。”
“噗——”
全场唯一一位身穿蓝衣的谢衣把刚入口的茶又给喷了出去。
为了减少图谋不轨的可能性,在场的所有皇子亲王都不得过早在和亲公主面前暴露身份,所以谢衣特地挑了件最不常穿的衣裳。
他本以为这清阳公主说不准会选温行,心底早已打好了拒绝的腹稿,却怎么都料不到这“如意郎君”的头衔会突然落到他身上。
温行也没想到这茬,不过难得见谢衣在殿前失态,闷笑一声后方才装作着急的模样给谢衣擦拭。
“殿下!您怎么了,没事吧?”
可能是为了顾及面子,温行见谢衣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冲着他摆摆手,示意没事了。
温行假意又关心了几句,这才重新在他身后站好。
谢衣只略微又顿了一会儿,挂起虚假客套的笑容,说道:“清阳公主美若天仙,舞姿出众,但实在很可惜,孤对谈婚论嫁暂无兴趣。”
在听闻清阳公主选定谢衣时,在场的大部分人便知这一次铁定是要被拒绝了。
且不论谢衣有意无意,身为太子的他本就只是过来凑个人头看看热闹,是决计不可能迎娶和亲而来的公主的。
安隆帝附近的一位亲王很快便回过神来,在谢衣拒绝后笑着和缓气氛。
清阳公主装作失落的模样,眸间却划过一丝算计。
始终关注着她的温行双眼微眯,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和亲宴后,温行跟着谢衣一路回到了东宫,才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你是说,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谢衣轻皱眉,似乎不理解温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行轻轻点头,解释道:“臣不久前才想起来,在欢迎宴上初次与那清阳公主对视时,她看起来似乎很惊讶。或许她只知臣是温氏子,却不知臣也是太子殿下您的伴读。”
“只是若真如此,他们或许本无意于臣,不过是恰好见着了才动了心思。”
温行想起前世里可没有这么一遭,下定了结论——说到底还是因为谢衣非让他参与那什么欢迎宴和亲宴。
谢衣假装并未听懂温行的话外音,道:“这么看来,今夜或许清阳公主他们便会对你下手了。”
“不,不会的。”温行摇摇头,“和亲宴定在酉时,如今宴会方结束不久已是酉时过半,他们不会计划得这么快的。”
“而且如今毕竟是和亲期间,臣认为他们不会在此期间搞什么小动作。”
这一次谢衣倒是听懂了温行是依旧不愿去他房中,皱眉道:“不怕万一只怕一万,你怎知他们不会冒险搏一搏?再怎么说你父亲杀过的云乌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真当他们甘心?”
“好了不要再说了,床榻孤已命福禄备好,你只管过来就是。”
说完,谢衣又一次不留丁点儿反驳的机会给温行,非逼得他这么做。
温行看着谢衣决然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眸底闪过一抹烦躁。
好好的做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太子多好,总要这般三番五次地丢下架子,难不成还是想要展示他的待人和善?
温行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无奈地去了谢衣的房间。
谢衣毕竟是太子,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会被人揪出毛病来弹劾,所以他的房间内的布置从不会过分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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