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黑化录[一]》第37章


嬴苏现在什么段位连大爷没谱,谦虚了一下,连城斩钉截铁,“不能。”男主金身不破,弱冠之后,不曾一败。
将臣鄙夷:“白长了岁数和白毛,真没出息。”
语罢就往地上极其嚣张的做了一个假吐唾沫的动作,连城默不作声的离他远了些,侧目而视:“你呢?就比伏羲小个百来岁,你行?你去啊!”
“丧心病狂,”将臣道:“别瞎鸡脖造谣,明眼人都知道,我才五岁,不,四岁,四岁,怎么了,合着你眼瞎看不出来。”
说完又往地上吐了一口,这回身边的人忍不住看了过来,“你这小孩儿……”戛然而止。
将臣瞪大眼珠子,凶神恶煞不见怂,理不直气也壮,一双圆溜溜大眼直瞪得人心头发慌,灰溜溜的走了。
喧声闹语的九重城,琉璃灯火映照一具接一具的鬼面,人流攒动中,察觉到从四面围过来的人,连城道:“有两拨人过来了。”
将臣道:“屁,你怎么知道是两拨。”
连城垂眸,友善的建议:“要不,你跳起来看看。”
将臣直视连城的膝盖下方,要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想跳起来打人。为了此后自由,将臣极识时务,果断话锋一转,“我们怎么办?跑?”
“跑什么?玩呗。”反正那小孩儿也没啥其它意思,“堂堂天魃,出息。”
将臣炸毛,抬脚就着连城的脚背猛踩。
吵吵闹闹,周遭之人皆是侧目。
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又给和好如初,嘀嘀咕咕的开始盘算如何借着几个小辈好好的闹闹,突然间,听得一声鼓响震天。
声音来自一座八角楼,鼓声源起九重城的驱魔大鼓。传说,此鼓乃上古神物,有驱邪之效用,放置在一处禁闭的阁楼,着人时刻看护。每逢驱魔节,阁楼方开启,将由九重城最德高望重的十八人共同击响里面的大鼓,预示着子时过,邪魔已散。
伴随接连响起的厚重鼓音,人们发出更为喜悦的呼喊笑语,拥挤的人群中,一只素白的手有如梨花颦蹙,绕指旋转,意态舒雅。
女子的手指秀长,皓腕凝似霜雪,而手腕处却画着一朵极为破坏美感的红蕊色金的花朵。
女孩的笑声混着嘈杂铃音仿似山涧的清泉淌过,掀开的面具一隅露出女孩完美的侧脸,一转眼又被女孩扣上。
不甚清晰的面容从连城眼前一晃而过,分明还看不真切,连城却是木然一愣。
阔别已久的人,以及脑海中,血色残阳下凄泪盈盈下的最后一声呢喃:莲。
“阿姐。”
“小王八,你……”
发现到连城的异样,将臣顺着他的眼睛看了过去。他方才似乎听到小王八喊什么来着?
阿姐?怎么可能?
人群摩肩接踵,早已分不清彼此,身高限制,将臣什么也看不清,而他身边的连城已拨开层层人海,目光坚定却不知落在何处。
“连语佛你找什么?”
将臣跟了上去,人又太多,不知不觉离连城远了,他大喊了一声,而这小王八蛋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不得已,将臣用通天符箓化成锁链绕在连城脚踝上,顺着符箓找了过去。
高处,一览无余。
夜月下,嬴苏的目光循着连城,长发落风,白袍上的曼珠沙华猎猎飞扬,月晕之下,妖冶且邪肆。
姑苏无妄亦纳闷:“他在找什么?”忽而凝眸,目光落在了宫瑾身上。
宫瑾姑苏无妄是认识的,盖因宫家一脚临入鬼门关的老祖宗与他曾是忘年交,宫瑾入学时,还特地与他提过要严加管教。
这孩子怎么又在这?而且……
姑苏无妄四下一扫,很快又寻到眼熟之人。这就有意思了。
自我沉思了一会儿,抬眸却见嬴苏的目光已偏向远处一座高山,碧眸之中,再无一丝情感。
他的神色太淡,已不可寻觅,缄默不语之际,仿佛一尊浸在寒潭中的玉里雕像,冷若冰霜。
暗色下的山脉越沉寂越显,在这瞬间,两人身后的皎月骤然成满,刹那之间,蒙上晶莹的琉璃绯色。
远山尽头,兀来剑气一道,掀起一阵罡风劲响动,白光一灿,摧枯拉朽,山脉顷刻间从中裂开一个大道,无数黑影掠出,卷起的黑云狂风尽朝九重城而来。
自三千界一统后,何曾有如此情况。姑苏无妄:“怎会有如此强大妖鬼之气。”
话甫落,只是一个眨眼,斗转星移。
“看着他。”
“啊!看着谁?我……”
声止人消,已有金色结界隔绝九重城与外界。姑苏无妄伸出的手收回,一展折扇,再见人群里连城和将臣,姑苏无妄揉了揉额头。
他哪里看得住‘他’啊!
九重城外,黑云压城,山中镇压的恶灵厉鬼蜂拥而至,遮天蔽日,所过之处,花草败荣。
黑云翻腾间,一只巨形红眸秃鹫从一片血腥黑色中穿云腾飞,翼若垂天,卷集尘土飞扬,混沌一片。
红眸秃鹫一飞而前,背上之人黑袍黑帽,上绣涌地金莲,手持一柄比己身高出一头的刀镰长刃。长刃色染朱红,仿似泣血,上刻有繁复铭文符箓,隐隐流光。
此人通身黑色,不显一分肌肤,长镰所过,万物具亡,白骨遍地。
忽而,前方一道符箓金芒而来,星罗棋布,拔地而出,破云而上,茫光未临,恶灵厉鬼已逐渐消逝,势不可挡。
待黑云消散,仙缈云端上,嬴苏长袖一挥,裂开的山体竟开始合拢。
长发随风,白衣上的曼珠沙华如火,如荼,暗夜之下唯他满身凌霜高洁,如诗若画,一双凝碧眸,目光冷淡的望向深渊幽幽间。
但见他指上一算,复而抬眸望向更远处,身影如过流星直往月宫。
……
另一边,觅至长街尾,杳不可寻。
长桥卧波,明月相投,烟柳画桥。
石桥之下,水中莲灯盏盏,两情相悦的情人难得再见,皆写心意,放于灯盏,送予漂流。
将臣追来时,就见连城换了一个只有上半截的佛陀面具,坐在铺子里吃馄饨。
这家馄饨铺是九重城的老字号,平日里坐无虚位,也是今日驱魔节人才少了。铺子不大,皮薄肉厚,又鲜又嫩,连城嗜辣,不知放了多少,辣香远溢。
将臣‘嗤’了一声儿,“真没出息。”还以为怎么了,原是闻着馄饨味儿来的。
将臣最是看不得这种大半夜吃东西的人,火急火燎的奔过去在连城对面坐下,拿起一双长筷,一派熟稔,“店家爷爷,来碗馄饨,我什么都要,不挑,多加辣。”
“好咧。”
店家应声,高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灶台边,将包好的馄饨倒下。昏黄灯晕照下,沸水腾腾,老翁脸上皱纹深深,眼角却是笑意,“今年的驱魔节不好玩?”
连城头也不抬,“好玩,这不是肚子饿了。”
店家却不再说话,望着断断续续来河边放花灯的男男女女,复而低眸,锤了锤背。
不多时,店家将馄饨端给将臣,红艳艳的一大碗,将臣舔了舔唇瓣,正欲动手,恍然想起来什么,心有余悸,左右瞧了一眼,低声道:“小王八,你带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将臣想了想,拿着筷子低下了头。连城慢条斯理的搁下筷子,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未几,尚善和宫瑾一行一左一右同时赶到,皆是嫌面具麻烦掀在脑后,一眼相见,即刻停步,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馄饨铺子坐在的一‘老’一‘少,’迅速回眸,将面具一扣,竟同时拔出了剑,往连城所在之处扔出符箓设下结界。
从头至尾,仅有尚善一人情况莫名,愣了一会儿,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不等开口便被拉入战局。
话不多言,竟是直接打了起来。
连城感慨:哟!好习惯。
石街上刀光剑影,顾忌凡人,术法也有所收敛。河边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大惊失色慌忙离去,馄饨铺的老翁也躲回去。
不知何时,连城手中拿出了那块青玉司南佩,将臣喝完馄饨汤汁,舔了舔唇瓣,摸着肚子露出一个极为满意的笑,乍见那块青玉司南佩,顺着连城的目光移开了视线。
顺着目光,穿过打架的十余人落在石拱桥下,只见一人形单只影,且满身死气。
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孔雀精,头顶约莫十来二十斤的玄紫冠冕,光彩照人。脸上亦戴着驱魔节的鬼面,正身而立,手执玉笔,手托红叶,提笔落墨。
本该风雅之态,却硬生生被这人一身打扮折毁殆尽。
此人与清一有异曲同工之处,清一喜爱在物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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