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黑化录[一]》第51章


一番折腾,连城算是安然了下来。靠赢苏怀里,似是睡了过去。
发边荷莲楚楚,花色照人,反被衬得失了颜色。
赢苏移开目光,静静的看向后方。
入目月影婆娑荷叶田田,行舟绿水,九重城渐行渐远,一往而前。
……
与此同时,九重城客栈内。
“容姐姐知道连城是去什么地方吗?”
夜不成寐,雪蜻蜓索性去了容乐屋子里,披着被子,抱着大橘猫坐在床上。
大橘依旧是老样子,对谁也爱搭不理,任凭雪蜻蜓抓着自己毛左一把右一把摸来摸去,眼皮也不掀。
容乐还未睡觉,坐在窗前,借着月色灯盏拿着一条红段子绣着。
这个雪蜻蜓是知道了,连城绑头发的缎子差不多都是容乐做的,初时,她见着好看,也央着容乐绣过几根。
窗户是大开的,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长街直走,尽头圆月,以及远处船舫层叠,黑水沉沉。
九重城邻水,夜来寒凉,清风挽发,灯晕下,柔轻似水。和连城压迫性的美不同,容乐就仿佛夜里的一场梨花雪。
容乐只道,“还不困?”
她笑起来梨窝深深,春风化雨。
雪蜻蜓摇了摇头,“睡不着。”
容乐,“想连城了?”
雪蜻蜓一愣,仿若这句话从容乐口中说出来是极其怪异的事情。
容乐,“傻了?”
雪蜻蜓僵硬的摇了摇头,随之又点头,一脸懵懂,“有些担心。”
容乐放下针线,看着雪蜻蜓,道,“他那个人啊,行事瞻前不顾后,不知取舍,不明进退,仅凭自己的一腔意气,从不期间考虑后果,也不思考自己的能力是否能让事情按照自己的心意调整走向,太意气用事了。”
听此,雪蜻蜓抱着大橘跑过来,急切问道,“会有危险。”
一到容乐身边,大橘开始扭动,挣开雪蜻蜓的怀抱,姿态优雅的跳到容乐怀里继续卧着,难得的睁开眼看向雪蜻蜓,满是责怪。
雪蜻蜓的心思全不在大橘身上,热切的看着容乐。
容乐道,“最多是要吃些亏的。”
雪蜻蜓握拳,“那我……”
容乐,“你睡觉,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雪蜻蜓看了一眼容乐,鼓着腮帮子转身,一步一步走得并不情愿,到床边时,她转身看向容乐,道:“容姐姐,我就喜欢他的意气。”
说完,缩在床上,拿被子盖着脑袋,“我睡了。”
容乐轻笑,低头摸了摸大橘,眺望长河。
作者有话要说:
鲤鱼精:这个人太好看了,想……
苏苏:……
亲姐姐:意气用事,早晚要出事
雪蜻蜓:我就喜欢他的意气!
苏苏:……
咸鱼:emmm……
【右下角,疯狂明示】
第36章 一剑西来,寒霜九州
南朝,锦城,太傅府。
南朝的太傅府,占地面仅次于南朝王宫,自任飞霜入住太傅府,坊间传言,已胜王宫。
历经三朝,手握重兵,当下权利,若说一人之下也是不妥,更似南朝旧时,九重宫阙,南朝祭司,凌驾王权之上。
太傅府中,极少见人,偶有人过,也是形色匆忙,身负任务。
府中,仿若荒芜,名花恣意,野草疯长,只屋内陈设清扫得干净,纤尘不染。
内院,圆拱石门,竹林潇湘,题有四字:秋暝山居。
石门内,竹篱环绕,一方菜畦,一隅茅屋,屋前屋后鸡鸭成群,一旁,靠墙桃树,花开逆季,树下两人,相对而坐,黑子白棋,天分阴阳。
“你认为,他真能达到你的境界。”
“如果你认为,吾寻他只为了达到吾的境界,那你的想法也太乐观了。”
白棋落子,任飞霜神态倨傲。
白发未束,一身布衣,目若刀锋。
昀息持黑子,指点石台,举棋不定,“你要知道,你的时间容不得再放弃,再寻找。”
观局,落子。
他与任飞霜同样的满头白发,面容却不过而立,剑眉朗目,俊雅风流。
白发三千尽披散,青衣一袭随流水。
相比昀息的谨慎,步步算计,任飞霜则是果决非常。
“如果不能成为吾最后放弃的人,那么,吾,便只有亲自创造一个这样的人。”
“你的思想太过偏激,”昀息摇头,道,“又是谁给你的权力对他人抉择横加干涉,这,太不应该了。”
“在吾眼中,一种是有对吾有价值的人,一种是死人,吾想,如果一个人没有价值,那么,作为一个死人,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昀息,“错了,错了,这不过是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寻找的合理缘由罢了,又何必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令人深思。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
“原来你也会怕麻烦。”
“麻烦呐,”昀息一顿,道,“既是麻烦,自然是麻烦的,吾不是你,吾,凡是都要讲道理。”
“如果这就是你为软弱寻找的借口,那么你现在可以闭嘴了。”
“吾不认为事事能尽入人意,失之毫厘,差已千里。”
“谁在乎那些人的意思。寻求保护,就要有被牺牲的觉悟,同样是人,有什么理由躲在身后还自命清高的颐指气使指手画脚,令人不悦,这种人只需要听从即可。”
昀息浅笑道,“人嘛,正义之道方得圆满。”
任飞霜道,“但是,现在的你,连维护正义的能力都没有。这些世人,口口声声说吾祸乱苍生,而他们,又为苍生做过什么?”
昀息道,“在无止境的救世中,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否则,你之前种种所埋下的不是善因,而是恶果,这,便是人心,愚昧无知又随波逐流,这本该是你早知道的事情,不是吗?而我们此刻说的,却恰好不是这种人。”
任飞霜道:“所以,他就是有价值的人,不是那些废物,一个有价值的人,在何种处境都能证明他的价值,而废物,就是废物。”
“这世道无常,天机难测,天意难违啊!”
“天意,”任飞霜一声嗤笑,“吾不知你何时也和哪些废物一样有了信仰。”
“一腔孤勇的大放厥词,对你的成功与否没有丝毫帮助,自大狂妄都是让人走上绝路的必经之途。而信仰,只是个人精神的寄托罢了。”
“如果不是软弱,对人世诸多感悟无奈,何必需要什么信仰,所谓信仰不过是弱者为逃避现实,寻求解脱的借口。”
“哈,”这一声笑得尴尬,昀息执棋,道,“通天彻底,吾不知你何时竟有了如此能为。”
“你出来就是为了嘲讽我彰显你的悲天悯人慈悲为怀吗?”
“不,我是来帮你的。毕竟,你我都摆脱不了九重宫阙的诅咒,留给你我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那就不要以这种事不关己的伪君子姿态与吾说话,吾若控制不住恐要失态了。”
昀息不应,指棋道,“该你了。”
任飞霜不耐,“吾知,你勿多言。”
此时,太傅府门口。
连城看了看牌匾,拿着玄光镜迈步准备进去,走了两步,想起身后站着的小孩儿,回头看去,道,“你是在这等我,还是……”
天知道今早醒来自己抱着这小孩儿躺他怀里多惊悚,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人事不省的,估摸是抱了一夜。
脑袋还在,也是个奇迹。
赢苏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连城,“您请。”
四目相对……
气氛尴尬得可以。
连城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嘴巴一刻不说话就无聊,就在快僵持不住的时候,赢苏抬步走了进去。
连城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心道:丁点大的破小孩儿,还得讲究排场。
府内荒芜,和那破烂得看不清字的牌匾异曲同工。
任飞霜在南朝的名声不比燕山君好多少,在燕山君之前,任飞霜两朝唾骂,不得民心。
然而,他这个人太厉害了,历经两朝,与他作对的,一朝死一片,如今到燕山君,一朝换一朝,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任飞霜也不在怕的。
“我到了,你被关在哪里。”
太傅府太大,内设阵法,弯弯绕绕的实在太多。
姑苏无妄捧着镜子,一脸嫌弃,道,“知道我关在何处有什么用,任飞霜那老贼不放人,你也救不了我,问这个有意思?”
事实上,姑苏无妄被困在阵法中,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一旁的言蹊正在推算阵法,颇为棘手。
连城脚步一顿,看向镜子里的姑苏无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打不过,肯定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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