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同文》第74章


赞,也纷纷举杯。到了第二杯才是敬越王之酒。殳引饮罢,手却不放下,手肘撑着案,酒觥捏在手中,宫女见状立上前倒酒。殳引看着祝文苒道,“淇太子不敬本王一杯?”官员起身敬酒,唯独文苒正坐案前未有起身,如今殳引相问,文苒方欠欠身,拿觥朝殳引一举便兀自饮下。此无礼之举引的众官员议论纷纷。殳引却不以为然,抬了手,示意乐师奏乐。一侧有吹奏箜篌,一侧又有敲钟弹琴。在此仙乐之中,众人笑谈酣饮。
席已至半,杜有定见殳引双目迷离,似有醉意,便朝旁边示意,乐声便渐至轻柔缥缈,殿内又有薄烟升起。杜有定轻轻击掌,只见一群舞女翩然而入。杜氏着一身鹅黄轻纱站在正中,其舞姿曼妙,挑眉弄色,引的在场官员皆停住酒肴,双目定定虽其而转。杜氏舞罢一曲,众人大声道好。殳引也道,“此女甚好!”杜有定立即从位上出来,朝殳引拜了拜,杜氏退至其身后。杜有定道,“此乃吾妹,仰慕天恩已久,此次未有通报便在殿前献舞,还望大王恕罪。”殳引醉意朦胧,摆摆手道,“嗳,跳的好,跳的好,何罪之有!该赏!该赏!”说毕摇了摇身体,推着宫女持着的酒壶,道,“去,赏那舞女一杯酒。”杜有定见殳引未有非分之意,便道,“既然大王如此喜爱小妹舞姿,不如微臣将小妹送与大王,大王可每日观之。”殳引正以手掩额,闻言便抬起眼来,昂着头细看了杜氏一会,方又垂下头去,手在案上摸到酒觥,吃了一口,偷偷从怀里瞄文苒一眼,见他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不苟言笑,面前食物一动未动。殳引心头顿时不爽快了,啧了声,对那杜有定道,“那便留下今夜伺候本王罢。”杜有定喜出望外,携杜氏拜谢了殳引。
宴罢人去,殿内靡靡之音似未散尽,空气中尚有余韵。案上、地上肴馔狼藉,觥筹乱摆,宫女们静静收拾,此事于她们早已习以为常,连在肚中抱怨几句都忘记了。
殳引教人搀扶,踉跄一路送回寝宫。待到宫中,挥去太监、侍女,跌坐榻上,抬头看见杜氏站在不远处,于是眯起眼,似看不清一般,蹙眉细看了一阵。杜氏虽非烟花柳巷女子,然而早经风月,安能不懂,此刻忙上前献媚。殳引伸手指着她,杜氏过去,那手便指着跟到自己身侧,殳引舌头打结,咕噜半晌才道出一句,“你……你是何人哪?”杜氏弯眼巧笑,作了个万福礼,“小女正是杜有定之妹,方才殿前献舞,得大王垂幸,这刻特来服侍。”殳引挺了挺腰,脸侧向一旁,想了想,道,“好……好似确有此事。”又道,“那就……那就服侍本王……嗯……更衣罢。”那女轻笑而应。
然而应了却不与殳引更衣,反而在旁解开自己袍扣,那衣衫便随之滑落,露出香肩、玉臂。杜氏见殳引盯着自己,又对其一笑,欲脱去内衬。这刻殳引忽而拉住她的手,用劲之大惹的杜氏叫疼不迭。殳引道,“何得如此!”说毕甩她手去,杜氏差些跌倒在地,殳引喊道,“来人!”门外便冲进几名侍卫,殳引指杜氏道,“此女好不要脸,速速带下去,别在此丢人现眼!”杜氏震惊不小,一双圆眼瞪着,小口长着,脸上不急做出表情便被人带去。
殳引酒醒一半,见杜氏外衫尚在榻旁,便抬脚一踢,鼻中哼了声。
第二日,杜有定进宫寻他妹子。杜氏昨夜遭此羞辱,今日见兄,便又哭又闹,非要回家不可。杜有定安慰道,“且留在宫中,再寻良机。”杜氏冷笑道,“没名没分,留在此地当贱婢有何好!兄若强求于我,何不去替我求个夫人的身份!”杜有定眼珠转了转,思及有理,便道,“大王留你一夜,百官皆知,我若提出让大王赐你身份,即便其与你并无恩情,也不会拂我脸面。”杜氏思那杜府侍卫,便道,“我可回家小住二日?”杜有定道,“岂可!何况如今其方似有瘟疫蔓延之势,你待在宫中也可保万全。”杜氏不悦道,“凡事皆按照兄长之意,哥哥何曾听过小妹一言。”杜有定知日后多有依仗妹子之处,便笑道,“为兄的岂有不听之理。只要妹妹答应留在大王身边,其余要求但说不妨。”杜氏思了一会,说道,“这宫中皆无自己亲信之人,那服侍我的宫女笨手笨脚,又暗地笑我昨夜丑事。我欲将府中平日伺候的丫头带进宫,此事哥哥可肯帮忙?”杜有定手一挥,道,“嗐!要弄几名丫鬟入宫有何难。”杜氏笑了笑,“如此,那便请哥哥再送几位亲信护卫入宫。”杜有定道,“你乃宫中女眷,身边除宫女、太监,岂能留护卫。”杜氏道,“这宫中岂可无一保护我之人。”又一拉有定袍袖,低声道,“况且有自己人在后宫,倘若他朝有事也能有个照应。”杜有定一惊,抬头看着杜氏,“你道……”杜氏笑道,“不可言。”杜有定面上虽惊,心中却说,好不歹毒的小妮子,我才想至送妹生王子之举,她已思及谋权篡位。但想此事虽不可行,可若有个万一呢。于是便答应下来。杜氏便提了几名府中侍卫,其中理所当然有那管家儿子。
☆、第五十五章
其方城乃越国都城,亦是有桓最繁华之境。然而此时城内却店铺紧闭,人不出户。你道为何?原这其方新近瘟疫肆虐,已有数十人染病而亡。
殳引得闻此事,速命宫中太医到民间救治。只是这病来的及其凶猛,有传言,平常人只需看一眼患者亦或与其交谈一语便会染病。一时其方人心惶惶,即是医术高明的太医们对此也束手无策。
疫情一再加重,殳引思不出良策便迁怒传讯官员,治了几人罪,却仍是一筹莫展。
这日早朝,殳引对百官道,若有人能替其想出对策,令其方百姓顺利渡过此难,便可加官进爵,赏赐良田百亩。杜有定早待此言,见众官员皆不声语,便自行出列,朝堂上拜了拜,道,“禀大王,臣有一策,虽非良记,却也能解燃眉之急。”殳引立即免去他的礼,道,“大人速速说来。”杜有定道,“众太医研制药方尚需时日,然染病者日益增俱,到时药方未能制成,其方一城却已因疫情而毁。如此大王不妨命人将病者安置一处,限制其活动。凡因病而亡者,皆运至偏远地区,以火油焚化,骨灰埋于三尺之地。”殳引皱了皱眉。此时有官员出列道,“臣有异议。”殳引道,“说。”那人看了眼杜有定,杜有定却只拿眼闲看别处不予理他。那官员小心拜了礼,说道,“臣以为此举不可。其虽明说安置,实乃□□。大王若仅仅因为百姓得病而将其□□,必会遭到民众抗议。这于如今局势不利啊。”杜有定哼了声,道,“那且问大人可有更好的法子?”“这……”那人支吾一番说不出。杜有定冷笑道,“安置也好,□□也罢。若不如此,到时别说其方百姓,就连你我恐也性命难保!”回身又朝殳引拜了揖,道,“请大王明鉴。”殳引拿手抵住脑袋,心中苦恼不已。公培寅如今远在淇国,即是派人星夜传书召回,恐也太迟,更何况相交疫情还是淇国战事要紧。殳引想了片刻,无奈道,“那便依杜大人之言去办罢。”说毕懒懒一挥手,“散朝。”杜有定挺胸而立,睥睨众官。
然此举并不能除去根本,况官府关押病者,更是惹怒百姓。病者亲属欲往探之,皆被乱棍打出。而瘟疫却没因此得到控制,每日染病者仍不断增加。一屋不够便关二屋,二屋之后又是三、四。如此下去,朝中便无空地可关押病者了。
那杜有定为此又偷偷与殳引说,“既然此病无药可医,染上便是一死。大王何故要浪费物资去救助他们。不如……”说着拿手在自己脖子前一横。殳引看他一眼,道,“无故关押已惹得民间怨声载道,倘若下命诛杀病患岂不是要教百姓揭竿而起。”又叹气道,“若丞相在此必不使我如此为难啊。”杜有定缩了缩肩不敢再言。
一月已去,病疫未有缓解,反有愈演愈烈迹象。宫中大门终日紧闭,除非军情急报,一概不准入内。殳引无法,只得下死命,命太医十日内研制出解药,否则所有太医院士一个不留。性命攸关,钱太医、周太医等数日不睡,只是实无良方。
眼瞧十日期限已至,太医们只等着领死。这刻一早便齐齐整冠跪在殳引宫前。殳引早已卧起,只是知道太医们跪在外面而不愿出门。等了半时,殳引无奈叹气,王命已下,便不可再收了。于是教太监整了整袍将出门去。
说也是巧,此时便有一侍卫匆匆来报。殳引隔门问何事。那侍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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