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君已断肠》第38章


“竟是绿绮琴?”饶是纳兰螭这般的帝王也只是听闻过这绿绮琴,只因消失已久不能得以意见,如今竟在这里见到,莫说是一种缘分。
奚苏柚点了点头,微颔首,半垂眼眸,纤细手指挑起一根琴弦试了试音律,青丝顺着脸颊垂落在身前。
白皙的手指便跳动了起来,由缓入慢,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有章可循,挑起一根又一根琴弦如流云似水般拿捏在指间,便奏出了一曲,时缓时急,像是美人在倾诉自己心中难以抑制的思念之情。
昏昏沉沉,时而低迷时而欢喜,仿若将人带入音律的美妙之中。
青丝跟着手指的颤动而颤动,他半垂眼眸,只管这手指灵活的跳动根根琴弦,仿佛要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
渐渐的放满了速度,曲声越发低迷凄凉,直到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纳兰螭面色微愣,宫廷之中听过的音律数不胜数却没有一首如同这般能够带动人心勾起悲伤之处。
奚苏柚抬起脸,藏住眼眸里的悲伤,笑道,“这绿绮琴倒真是好。”
“阿宿弹得什么曲子。”他微微皱眉,得要多么入情才能弹出这般刻骨铭心的韵律,“朕怎么没听过。”
“阿螭是九五之尊,这不过是乡野小曲定是没听过的。”他笑着说道,其实不然,这首曲子便是那时候清虚给自己的。
那时候的自己弹出的感情全无,只做到了形式却并未做到其中的感情,他想,清虚那时候也能弹出那般缠绵悱恻想必也是心心念念着谁吧,可是心心念念的是谁呢?他已经无从得知。
“朕到想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名字。”他看着眼前的妖娆少年说道。
“无名罢,至今未曾想到什么名字。”他说,等他日想到了什么好名字再给它冠上。
纳兰螭也不再问什么,“阿宿陪朕去桃林中走走罢,朕总觉得阿宿种的桃花比宫里的好看。”
“好,我的王。”他含笑戏谑地说道,便盈盈起身换上干净的红色绣桃大袍子,松松垮垮的,一股子慵懒之气,仿佛没睡醒一般。
桃花纷纷扬扬落下,落在黑衣的肩头落在红衣的眉梢,落在他们的眼里和心里。
纳兰螭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柔软极了,“阿宿,要不你住进皇宫吧,给我养桃花。”
数着地上花瓣数的奚苏柚眼眸微抬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极其男子气概,也发现这句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奚苏柚笑了,“阿螭又不是不知我生性懒散爱自由,皇宫那种地方我呆不得,怕杀光了你皇宫里头的人。”
纳兰螭垂眼,又笑,“也是,朕还没傻到搬一个祸害到宫里去。”
明明心里头不是这般想的,明明就是想要让他住进宫里,却一到嘴上便硬是死要面子撑自己的帝王场面。
“阿螭莫要担心。”他抬起头望着天,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眉眼滑过而落地,“我答应的就会办到,不会逃的。”
在他心里,自己便只是一个利用他的人?纳兰螭也就笑着说,“果然在阿宿跟前,朕怎么装都会被看穿呢。”
阿宿,你可当真是看穿了朕的心思?怕是这纷纷扬扬的桃花都看清了朕的心思,也就你看不清。到底是你看不清还是你不愿看清呢?
——
盟主府内,袭清蔚坐在那儿喝着热腾腾的茶。
峨嵋派,玄冥门和嵩山的掌门人前几日便回去了,结果今日嵩山又快马加鞭送来求救信,说是被分桃谷偷袭,请求支援。
“阿袭怎么看?”楮虞立在一边说道。
“能怎么办,只能前去相助。”他冷冷地说道。
“当真是事事不顺啊。”楮虞感叹,“竟连钟离祈也都不见了。”
那日过后便再也没看见钟离祈,袭清蔚却并没有疑惑,在雎宁城时钟离祈就是不告而别,况且她武功也不赖,不必替她担忧。
“暗影。”他对着虚无的空气唤道。
“是,盟主。”黑衣男子瞬间出现单膝下跪,颔首低眉。
“把暗卫队统统召集回来,不必去寻人了,赶往嵩山。”他冷着面目,如冬日的雪。
“是,盟主。”话音又落,黑影便不见了。
楮虞只能啧啧赞叹,毕竟他只是书生一枚当真不会什么武功,“这分桃谷当真是藏得很好,不过根据最近的情报,这分桃谷所处之地恐怕离帝都不远。”
袭清蔚眼眸一冷,当真没想到分桃谷如此大胆竟然会在帝都脚下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就这么不担心朝廷?还是说……却不敢再想下去。
“我们也准备启程吧。”袭清蔚说道。
楮虞点了点头,却又想起那日大会上的他,不知如今他怎样了,虽是敌人却也忍不住关心他。
暖过吹过,仿若带着一阵桃香,将人带往不知的未来,带往不知的深渊。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如此。
------题外话------
螭这个字实在上林黛玉进贾府的时候在注解里看到的意思就是无角的龙=3=
本来不是给姓纳兰的主要是今天的纳兰词到了就给取了纳兰
希望你们会喜欢他——纳兰螭,—3—
☆、第五十八章 上嵩山
这日天气甚好,越发暖和起来,袭清河又是一人独坐一倾园,桃花纷纷扰扰迷乱了他的眼。
“掌门。”一青衫弟子递上一封信,“刚送到的信,说是十万火急。”
袭清河伸手去来,便将折起的纸张开——嵩山有难,请求支援,赫然写着八个大字。袭清河微微皱眉一想,恐怕是与分桃谷有关吧,前些日也听到了些风声说是那烟城一战——说是战,却也没打上。
“掌门可要前去?”弟子俯首问道。
袭清河摇了摇头,“不去了。”
弟子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便只退了下去。
阿蔚肯定会前去的,还是不要相见了,一相见便思念,况且才刚回来清虚门内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稳定好。
袭清远和莫子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是到处走走,还当真到处走走连个人影也找不见了。不过,相比此刻他们也应该收到了信吧。
绿意盎然的林子,落满了树叶,耳畔是窸窸窣窣的风吹草动声和虫子的叫声。
“莫子漆!”袭清远一身青衫在林子里晃荡着,身后跟这个黑衣少年,他忍不住了,怒吼道,“你他吗怎么带路的!”
说好了要去嵩山看热闹,说了他自己认得路的,结果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山林里,东南西北都长得一样!这家伙竟然还装了半天一副知道的样子说是往那边往这边,都两个时辰了还是找不到路。
这儿的树木当真是长得旺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里头有什么宝贝。
莫子漆却是笑着没有说话,袭清远白了他一样,真的是早知道便跟着师兄回清虚门了,还不是这家伙说是要带自己去玩好玩的吃香的喝辣的。
“清远不也认不得路吗?”他装作无辜的望了他一眼,模样倒真是像被欺负的小媳妇儿。
袭清远面色一黑,嘴里轻哼一声,心下自己的确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路痴,但也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强要面子,“谁说我不认得!”
便又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带路方式,说是那儿路阔肯定便是出路。
——
袭清蔚和楮虞即日便出发了,没有带上单于罄,她的身子当真是不好到了极点。
信里头写的仿佛十万火急,袭清蔚吩咐马夫驾快点,本来他是想打算自己骑马前去的,可惜楮虞一介书生压根不会什么骑马。
马蹄踏落,尘土飞扬,溅起点点淤泥。
“我真是给阿袭拖后腿了。”楮虞笑着说,却一点自责的模样都没有,依旧如沐春风。
袭清蔚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回话,微皱着那淡眉。
楮虞瞧着他的模样,自从苏柚离开,便未曾见过他展露笑颜,他心中怕是也苦楚十分吧,然而他那性子又让他把什么都压在心底,什么情啊什么爱啊什么念想啊统统不让人看出来。
说白了也是他自己找虐受。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抬起眼眸平静地望着楮虞,“阿虞当日是怎么得知苏柚离开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问出来,他怕知道答案。
楮虞面色微微一变,“我猜的。”
袭清蔚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他面上一窘,掩嘴有些心虚地说到,“好吧,那日苏柚来与我道别了。”
“竟是肯与你说,也不和我讲个明白。”他像是对楮虞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极为低沉,失落落的。
楮虞很想跟他说那个少年不止一次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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