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乘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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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样一个真正的行家,易俊当然也就必须投下更多的心力与脑力。
然而,“幻剑杀”就好像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一样,不但做案地点不一,对象不一,连手法都不一;使他觉得有种被对方耍着玩的感觉,长久下来,他当然就会感觉得好累好累了。
不过现在告诉自己,累归累,马上就可以得到累的代价。
毕竟“幻剑杀”身上的花红可是例年来官府出得最高的,捉住他一个人,自己可以躺着吃上一年。
这种诱惑,使他不禁猛催着坐骑,加快了速度。
易俊也知道要抓“幻剑杀”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一个出了名又成功的杀手,他们都生存在一个严密的组织里,这种组织的实力是看不见而无法预估的,一个弄不好,就好像一棍子捅到马蜂窝,不但所有的杀手都会倾巢而出,并且会无休无止的引来追杀。
但是易俊现在已没有了这层顾虑。
他虽然不知道这“幻剑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肯定“幻剑杀”已经失去了助力,要不然他不可能杀了那几个在江湖道中还有点名气的杀手。
杀手杀杀手,这代表了什么?
易俊愈想愈乐,他座下的坐骑已经让他抽得技开四蹄没命的前冲。
岔路――
易俊追到这条岔路时,他的脸已变了。
因为他发现前面两条路都有着轮车的痕迹。
他不敢大意,下了马仔细的研判分析。
再跨上马,直奔右边这条路。
他会选择右边这条路,当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就是他发现在左边那条路虽然有着轮迹与蹄印,但那是牛的蹄印,也就是说刚好有一辆牛车经过那。
傍晚的时候,易俊已追上了他要追的目标。
只是他想不透,为什么这辆顶蓬快掀掉的马车会停在这间农舍前面,据他所知,前面不远处就有城镇,而现在离天黑尚早,要投店住宿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才对。
隐藏行迹?
易俊替对方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狸猫般的轻灵,易俊已来到这间农舍的后院。摹然一阵狗吠声,由远而近,直奔他隐身之处。
这会易俊再想暗处行事,已不可能了。
他索性站了出来,等那只殆在眼前犹不自知的黄毛上狗一扑而上时,只见他单脚一旋一踢,狗吠声变成了哀嚎!
没两下,连哀嚎也没有了。
“谁呀?黄毛,黄毛!”
农舍里亮起了灯,一个老农把门“呀”后声开了开,一路叫一路走向后院。
当他看到黄毛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面前又站了个人,他吓得语音打颤。
“你……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要找的不是你。”易俊绕到了前门,低沉的对着屋内道“‘幻剑杀’你可以出来了。”
屋里出来个人,一个佝楼着身体的老太婆。
老太婆怎见易俊也吓了一跳,她沙哑着嗓子道:“你找谁呀?我们这儿住的只有咱们两人。”
易俊脸上明显有着不相信,他谨慎的上前,又对屋内吼道:“‘幻剑杀’你也是个人物,何必再藏头缩尾?”
老太婆让开了大门,她摘咕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别扭?我说过屋里没有人就没有人,你还喳呼个什么劲?”
易俊身影一闪,他已冲进了屋里。
这屋子一明一暗两间房,只一眼就可看个透澈。
他傻了。
他又回到了外面,对老农道:“这里真的没有别人?”
老农也有些不悦,哼声道:“你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
碰了个软钉子,易俊怒目指着门口的马车,道:“这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老太婆没好气的答腔。
仔细看了看这对老农夫妇,易俊知道若想早点知道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银子。
果然――
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更何况是人?
老农夫妇见钱眼开,易俊很快的就明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老农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这辆马车,而马车的主人居然提议用马车换他的牛车。
世上有这等好事,老农人老可不是个呆子,他岂有不换之理?
听完了老农说的,易俊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幻剑杀”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智更是高人一等,居然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被诱入死胡同里。
心里的窝囊甭提有多难受,易俊一言不发,骑上马就离开这座农舍。
他知道这一来一往的耽搁,要想再循迹追上目标,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第二十五章 【偶遇】
卢献涛其实根本不知道在后面追他的是什么人?
他所有的动作与防范措施只是一种职业上的本能反应,毕竟他了解他杀了那四个人后,事情绝不会就此了结。
尤其在对方知道杀人的是他后,更会有一波波,一波比一波厉害的人物出现来对付他。
他没有后悔,一点也没有后悔。
在追上李安父子的时候,从他们眼中看到那种感激零涕、恩同再造的感情时,他已明白纵然是遭到最严厉的报复,他也无怨无尤。
行行复行行。
有卢献涛在,李安父子这一路来是过得有惊无险,终于到了地头。
在依依不舍里,卢献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离开了这处偏僻位于山拗中的小村落。
卢献涛与他们父子分开,独自走了一段路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目的,更没有一个方向。
他不知要往那儿去,内心突然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
这种感觉让他起了一种恐慌,一下子之间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世界生存下去。
树有根、草有根,人也有根。
卢献涛却不知道自己的根在那里?
回想着一生,卢献涛已经落下了眼泪。他的眼泪绝不是哀伤之泪,而是一个人在到了情绪紧绷这下,一种自然的反应。
突然之间,他兴起了一种冲动,想要再看一下从小生长的地方。
热血沸腾,卢献涛一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加快了脚步,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到了该与某些人算总账的时候。
典当――
照现代语来说不叫典当,叫“匡”或叫“标”。
古人有云:君子常当当。
或许说这句话的人是穷读书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境,而弄出来这么好听又有学问的名词。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只有君子才宁愿进当铺,而小人则坏心起,他们宁可讹人、抢人、偷人,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卢献涛在这家当铺门口已徘徊了好一阵子,他就是提不起勇气掀起那半遮人的布条。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没有钱是如此的难过,当真符了“寸步难行”那句话。
如果早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会在逃离紫衣楼前最起码身上揣足银子,也不会落得现在已经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
眼见路上行人少了些,再加上天色渐晚,卢献涛一咬牙,解下身上的佩剑,头一低就钻进这家“大发当铺”。
“掌柜的,典当。”
当铺里的柜台一向都高高的,卢献涛把剑从上面的窗口递了进去。
朝奉在里面接过卢献涛的剑,只随意看了一眼,就道:“五两。”
“五两?”卢献涛差点跳了起来,道。“你可知道我花了一百两才请人打造的?”
朝奉鼻梁上架着眼镜,低下头翻着眼睛道:“爱当不当,若嫌价钱不好,另请高明。”
卢献涛没轧了。
他知道如果再让自己跑另外一家,他宁愿去杀人,去抢人。
收好银子,接过当票,卢献涛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难汉,这还真是他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
人穷志短,更有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卢献涛一头又钻了出来,或许是心急匆忙,他竟然一头撞进了人家的身上。
好在那人机警,双方又闪得快,虽没有完全碰个正着,但是卢献涛手中的当票却掉落在地上。
那人动作很快,一弯身已抢先拾起,当看到手上是一张当票后,仿佛怔了一下才还给了卢献涛。
卢献涛此刻真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以便钻进去。
接过当票,道了声谢,连抬眼看人家一眼都不敢的扭头就走。
“这位朋友,你请留步。”
停下了步子,卢献涛有些恼羞成怒的回身道:
“什么事?”
卢献涛这才看清楚此人留了一撇小胡子,身上穿着件宝蓝色质料不错的长袍;没错,这个人正是“易剑”易俊。
只见易俊看了看卢献涛,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大发当铺”,很诚恳的道:“朋友身上缺盘缠?”
卢献涛脸一红,当下被人问得答不出话来。
易俊道:“看你也是江湖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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