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治三国》第24章


刘宏眼里透着怒火:“起来吧……小小的反民何足挂齿,卢子干竟无用至此!?明儿就叫他滚进牢狱。待朕御驾亲征,杀他个片甲不留!”一股雄心壮志突然从刘宏的内心爆发出来。
左丰一听可吓坏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于是连忙劝阻:“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不值得为此人意气用事,倘若……”
话未说完,刘宏就恼怒道:“哼,左丰,你是说朕无能?”
左丰魂都吓出来了:“不敢不敢,臣的意思是……”
“混账!想抗旨吗!?”刘宏简直不是人脾气,一根筋地往死里走,话都不想听。
左丰眼珠转了几转,脑子已经转了好几下,道:“陛下息怒,容臣一言。臣以为陛下之威不可施予小敌!阵前厮杀乃是偏裨所为,陛下若领兵督战则为轻贱'。。'。现天下动乱,人心未定,要是在陛下强意出征,待朝廷空虚之时,要是给一些小人钻了空子……所以陛下还是坐镇京师,便可威慑天下。关于平叛,只要另派一位虎狼之将,天下之势弹指可定也!此举不比领兵督战强之万倍。”
这话厉害啊!不但合情合理,而且点中了刘宏的心病:刘宏少年时最难忘的就是,在他十二岁那年,王甫和窦武引发政变,而后太傅陈蕃带领八十多个太学士竟然毫不费力地闯入宫院。自己也被王甫、曹节等宦官劫持。(宦官外戚之争)
左丰看到了刘宏的犹豫,连忙乘热打铁:“军国大事不可耽误,久必生变,望陛下定夺!”
“好!”刘宏用拳头拍了下手掌,“军务紧急,立刻叫国舅前来商量。”
“诺。”左丰心里终于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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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黄巾总部,巨鹿
张梁说道:“据报,颍川波才将军方面经过四月份的长社之战便已无力再战。历时两月,到如今的六月,朱儁部得到王允的配合,已经灭完颍川波才残部以及汝南彭脱等部;至此豫州全盘沦陷,朱儁部转攻南阳。”
张角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步,焦急道:“颍川、陈国、汝南全部都没了,张曼成到现在都还没打下宛城!”
“大哥,你忘了?半个月前,张曼成将军已经战死。我军推举赵弘为统帅,继续斗争,终于攻克宛城,如今已经把部队发展到十余万人了。”
“有这回事吗……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欲言又止)恩,既然这样,让赵弘好好守着。”张角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某个人战死的消息,也没有高兴占了宛城,反而更加焦急了。
“最近皇甫嵩部正在攻打东郡仓亭的卜已将军,东线吃紧。如果再让皇甫嵩部得胜,必会转攻南阳,到时将要形成合围之势,宛城恐怕……哎。”张梁担忧地说道。
张角也随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另外,二弟那边还没有来消息,担心死我了。”(张宝回到冀州镇守后方曲阳,以防北面的敌人。)
本来嘛,他们计划自东、南、北三个方面包围洛阳,逼迫皇帝,一战而定。
可如今黄巾军的四个主力中,南线的波才早完了,汝南彭脱就跟着翘辫子;东线的卜已军也可能会被灭;所以除了北面中心的两个军队,南边只有一个赵弘苦苦支撑了。这也难怪张梁会担心了。
正在这时,一个传令兵上来了。
“报!原来攻打广宗的官军撤退了!但有新的官军驻扎在广宗边上!旗号是‘董’。”
“来新家伙了。三弟,你且去试试他。”
第二十四章 董卓的手腕
董卓大营
深夜寂静,当董卓从睡梦中惊醒时,发觉帐外很亮,原来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光芒照了进来。莫非起火了?
他披上衣服赶紧奔出门外。只见士兵们齐刷刷站立已毕,手中火把照如白昼。他还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见一个太监在士兵火把照耀下走到他身边:“董卓,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中郎将玩忽职守,攻打广宗三月不下,一月前便拜董卓为东中郎将代替其职。然今未见将军攻下,朕甚是恼火,现命你转攻曲阳,限期一月,还请将军速速平叛,钦此!”
董卓跪在地上低着头仔细聆听,心里纳闷:“朝廷搞什么呢,都来好几趟了……曲阳乃是叛军后方重地,光是行军都有危险……哎,之前是临阵换将不说,现在又是连番催促……”
过来一会,太监见他没反应,故意咳嗽了一声。
董卓猛地一个激灵,奉起双手接过圣旨,说道:“臣定不负天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天使后,却听中军大营处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哈……笑话!笑话!战场瞬息万变,皇帝居然还千里调度!笑话啊!”
董卓一愣,闪目观瞧,见中门外还站着一位官员。此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是郎中令一般的服色,个子矮矮的,长得瘦小枯干相貌鄙陋,正背着手翘着两寸来长的小胡子。
董卓听这人故意讽刺他,又见是一个相貌鄙陋、比自己还矮的人,心里一阵不爽。
他故意对着圣旨牵三挂四道:“陛下,如今书生久不知战场之险,言语也多光怪啦……”
那人听出董卓这话是故意冲他来的,笑着捏了捏上翘的老鼠胡子道:“光怪?说什么天子诏令才是真真的光怪!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不过常理也。”
“常理?”董卓是闲读兵书《孙子》的,对他的话也是赞同,“李儒,这只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那叫李儒的人却不再与他争辩,笑嘻嘻摇了摇头。
这更引起董卓的好奇,问道:“在想什么呢?”
李儒撵着胡子沉吟半晌道:“将军倒是可以学学韩信,试想当年淮阴侯是何等英姿啊!”
董卓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人可真是古怪,竟说些不合众议的话。世人皆知韩信过于张扬自我,不注意收敛,高功自居,目空一切,还威胁过君主,整一个反臣。难道自己要学他当反贼不成?而且这人却道韩信有英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董卓抱着一肚子抬杠长能耐的心理,转脸傲慢地笑道:“李儒老弟,恕我直言,韩信乃是叛臣,大人却十分赞赏他,”
“大人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进账慢慢叙谈吧。”
“甚合我意。”
……
第二日天明
董卓却不忙着点卯出兵,仍旧吩咐众兵卒休息养神。按兵不动的时间一长,那些兵卒就有些微词了。
他却丝毫不理会,只管在帐中闲坐,不紧不慢地擦拭宝剑。哪知没一个时辰,一个士卒就跑进来:“我的爷!您……”
“叫将军。”
“我的将军爷,您还不着急呢!外面可有人骂您呢。说您受了皇命,连关都不敢出,还说您是……”
“是什么?”
“说您是人情换来的中郎将,没有真本事。”那人斗胆道。
董卓不当回事,大吼一声道:“带我去看看。”
他起身随那士卒出了帅帐,只见不少军兵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还有人甩着马鞭在聚拢旁人。这些兵都不是寻常百姓,又都觉得自己有些本事,脸面大得很,瞅见他出帐竟无一人施礼。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看呀,大将军的狗出来了!”引得满营人皆放声而笑。
董卓平生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但兀自忍耐,呼喊道:“给我静一静!”
那些亲卫也跟着喊起来:“都闭嘴!大人要训话了!”诸人这才渐渐静下来。
“本将奉天子之命,率尔等征讨反贼,助二军成就大功。你们为什么无故在这里喧哗?速速回帐休息!”
有一个满身铠甲十分鲜明的兵士嚷道:“我等不明!朝廷派我们是去平叛,而不是在这里睡大觉的!都尉大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停滞不前,贻误战机?我等乃是自愿从戎为国尽忠,若是大人不前,我等自往一战!死也不做这缩头乌龟!”
“对!对!”还真有不少兵士跟着他嚷。
“如此短见之人也敢讥笑本将?你们怎知我停滞不前?”董卓扫视着帐前诸人,突然咆哮起来,“竖起耳朵来给我听好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贼兵多咱们何止十倍?我等若此时出兵,至曲阳已是午时,军情必泄!倘于再不加休整,擅自出战,必败。”
“倘午后行军,白日之间若遇敌军,胜败还未可知。黄巾贼乃乌合之众,这样的部队打一场败仗则士气低迷不振,可真要让他们打一场,他们便越战越勇,真以为自己是神兵天将呢。所以我军这第一仗只能胜不能败!我叫你们养精蓄锐,午后正式启程,咱们片刻不停,就趁着夜色直奔曲阳,天色未明可至,到时候一鼓作气直摧贼兵营寨,曲阳立时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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