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飘香》第72章


众人才一抵达洪家关,便在一家旅舍兼营酒楼业的“平安”客栈住下。
这时间,众人经过一番介绍后,均已相识。
笑面罗刹方芳本想询问畹香师妹,当着司马紫燕之面,话到嘴边,终于咽下。因为她已看出这小姑娘在闹恋爱啦!
虽然师弟神情惘然,好似怀着重大心事,是以向坐在一旁丈夫何天衡低低说道:“天衡,你务必俟机问问师弟畹香师妹何在?莫非两人已发生误会?”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当然满口答应。
而司马紫燕姑娘呢,却拉着钰哥哥的手,唧唧哝哝,有说有笑!
蓦地,邙山烟叟刁着烟杆,踢踢跶。Q,从另一端回廊走来,向龚钰道:“小子,我有话要问你,到我房间里来。”
说罢,踢跶声声,便又返身而去。
龚钰见师父那种严肃面孔,便知八成与畹妹有关。
紫燕姑娘只得松手,向龚钰一伸舌头,说道:“钰哥哥,当心令师会剥你的皮!”
龚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便即离去。
当他,敲开师父房门,只见老人家坐在椅上,呼噜呼噜地抽着烟,脸上神情更加严肃。
龚钰上前行礼如仪之后,恭敬地喊了声:“师父!”
老人陡然双目神光暴射,哼了一声,说道:“连师妹都强奸后遗弃,而且另结新欢,你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么?”
此言一出,何如晴天霹雳。
龚钰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想:“这是没有的事啊!”因此这震惊武林的青衫美侠龚钰嘴里却:“这……这………这……”“这”了半天,仍是“这”不出一个理由来。
一脸尴尬之色,只是低头无语。
邙山烟叟突然对爱徒怜惜起来,心想:“这孩子,竟经不住吓唬!”
他为义女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后,当然,那乳白色的烟圈,也一个接着一个在空中飘荡。
龚钰见师父神色稍缓,这才问道:“师父,关于畹香妹妹,徒儿不该一时负气出走,事后亦颇后悔。至于其他之事,乃属冤枉!”
老人呸了一声,脸色又趋严肃。
龚钰吓得一哆嗦,继又一想:“师父必是听了片面之词。”想到这里,不由剑眉一掀,正想发言。
谁知他话还未出,老人已先开口了:“看样子,你还认定我老人家有欠公平!”
龚钰默然。这表示他确有这种想法!
老人板起面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你去过大雪山么?”
龚钰毫不迟疑地答道:“去过。”
老人复又问道:“不消说,你也去过了冷香谷。”
龚钰将头微点,算是承认。
老人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你为何仰卧在陌生女人绣榻之上?”
龚钰一听此言,顿放宽心说道:“师父,那是因为徒儿不慎,误吸迷魂幽兰之故。”
邙山烟叟向着龚钰望了一眼,见他长得剑眉星目,玉面朱唇,猿臂蜂腰,确不愧是一个美男子,难怪老妖妇不肯放手,心中哪有不高兴之理,不过他此时决不能表露出来,依然沉声问道:“关于你那笔风流闲账,我老人家无意过问!且说说,你是怎样离开”冷香谷“的。”
龚钰何等聪明,立时知道师父问话,这才转入正题。是以答道:“多亏畹妹冒险相救!”
老人将头微点,说道:“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现在我来问你,在你未被救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龚钰不解师父问这些干什么?他此时已没时间思索,迅即答道:“长春仙子苏雪红,曾给我服过一杯酒,声言那是解药。”
老人一捋海口短须,说道:“你当真相信?”
龚钰觉得师父今天变得啰嗦起来,像一个老太婆似的,眉头一蹙,答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害我干什么?”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么?傻小子,那就怪你脸蛋长得太俊了!”
龚钰这时见师父有了笑容,心中方觉释然。
老人脸上神色突又一变,顿时显得无比严肃。龚钰心头甚感奇怪,心说:“师父脸上神色老是阴晴不定,是为什么啊?”
哪知念头未落,师父又在问话了:“小子,你可知道那杯药酒有蹊跷么?”
龚钰答道:“既非毒药,何蹊跷之有?”
老人叹息一声,觉得爱徒仍是缺乏江湖经验,如果正面问他,也许不会相信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沉吟有顷,方始问道:“你觉得长春仙子其人如何?”
龚钰立即答道:“淫荡无耻。”
老人抓住机会,说道:“那苏雪红既是一个淫娃荡妇,那杯药酒,毫无疑问必掺有乱性的春药。孩子,你饮后的感觉若何?”
龚钰蓦然将以往之事,回忆一遍,觉得饮过那杯酒后,周身灼热如炽,旋即被畹妹负出“冷香谷”,在大雪山石洞中,做了一个与畹妹绸缪的怪梦,心想:难道那是真事不成?
如此一想,越觉可能!
紧跟着又将两人在崇化村口角一幕,涌上心头,不由霍然顿悟,脸上神色遽变,冷汗直流。心想:“如果自己乱性,向畹妹做出非礼的事来,然后一走了之,不知畹妹如何伤心?看来师父适才相责之言,决非子虚……”想到这里,立即向师父跪下,热泪纷披,说道:“徒儿委实当时毫无所知,而且畹妹又不肯告诉……”邙山烟叟说道:“这种吃了哑巴亏的事,叫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说得出口,我说你傻啊!真是傻得可以!还不给我站起来!”
龚钰站了起来侍立于侧,惶急万分地问道:“师父,你可知道畹妹情况及其行踪?”
老人脸上方现出一丝悯然之色,说道:“小子,我要是不知,怎会晓得你去过大雪山?”
龚钰心想:“怎么我今天如此糊涂透顶?”当他一想到畹妹安危,更是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哀求道:“师父啊!你就告诉钰儿吧!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么,就在隔壁十三号房间。”
老人实在不忍爱徒惶急过甚,于是告诉了他。
青衫美侠龚钰,向师父一揖到地,返身便走。
邙山烟叟陡地低喝一声:“站祝”
龚钰茫然不解地望着师父,只听他说道:“小子,畹香姑娘已被为师收为义女,你要是再敢欺负她,当心我揍你。何况,她现在还病着。”
龚钰一听畹妹病了,大急,说道:“钰儿不敢!”
老人这才挥手令去。
青衫美侠如逢大赦,退了出来,将十三号房门轻轻推开。
他一进屋,畹香姑娘立刻故意翻身,面朝床里。
龚钰来到床边,柔声呼道:“畹妹,畹妹!”
连唤数声,姑娘依旧置若罔闻。
他坐在床沿,连哄带陪小心,并把自己臭骂一顿。
畹香姑娘虽是满怀委屈,在经过崇化村那次事变之后,知道龚钰外和内刚,还是见风收蓬的好,不由嗤地一声笑出来。
龚钰见畹妹原谅了自己,便伸手扳着香肩,让她转过脸儿来。他如何看不出,畹妹虽是面带笑容,但颊上泪痕犹新。
再一仔细端详,只是原来的芙蓉玉面,瘦损许多,绛唇已乏樱桃色,眉峰未尽展,秋水已无波。
龚钰觉得这完全是自己害苦了她,心中不禁泛起千重悔意,无限内疚。
他情不自禁伸出两只钢臂,将畹香姑娘搂在怀中,着意温存一番。
畹香姑娘虽略有几分不适,其实,还是心病居多。这一见朝思暮想的钰哥哥,对她千恩万爱,胸中一舒畅,病立刻就好了。
两口儿,唧唧哝哝不知夜幕之已降。
忽然,房门上起了一阵嘭嘭之声,龚钰这才拉开房门,外面站着的竟是大师兄何天衡,和师姊笑面罗刹方芳二人。
两人一见面,一个呵呵大笑,一个笑声有如银铃,说道:“嘿!你两个小家伙,把大家丢在外面,却关起房门谈情,非重重罚一顿不可。”
龚钰脸孔羞得通红,不单是羞,而且还发急,说道:“罚我一个人吧!
这与畹妹无关。“
在他本意,是想替畹妹担承。谁知话一出口,简直把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和笑面罗刹,笑得捧腹顿足,弯下腰去,竟尔直不起来。
畹香姑娘白了龚钰一眼,心说:“你这个呆子。”立即被羞得粉颈低垂。
龚钰更是难为情。
他们这一笑不打紧,可把司马紫燕姑娘招了来。
紫燕姑娘一见龚钰,如获奇珍,娇呼一声:“钰哥哥,我找得你好苦啊!”
像一只燕子,落在龚钰身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畹香姑娘,伸手便来挽龚钰胳膊。
龚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是害怕畹妹发生误会。
紫燕姑娘一手抓空,不由一怔,方奇怪钰哥哥何以忽然对自己疏远起来?
她运目一望,才发现除了何方二位外,龚钰身前多了个绿衣少女,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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