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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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头看见,大笑道:“阁下威震少林,连松溪派思南公也拦你不住,难道竟怕了我不成?”周四性起,骂道:“泼贼恁地口刁!今日天边也捉住你!”赌着口气,冲入石林。那人边跑边笑道:“阁下息怒。小可有一事相告:思南公年老体衰,威风比不得当初,可门下有一独苗弟子,端的十分了得。那弟子多年不曾露面,谁也不知他底细,阁下若见时,须多多留心。”周四愈听愈恼,脚下似踩了风火轮,几大步赶到那人身后。那人许是慌了,一时无路可逃,竟向不远处一个石洞蹿去。周四大喜,心道:“这厮该死!”大步赶将来,矮身入洞。
二人入到洞中,因是窄小,都直不得身。周四面前漆黑,细辨足音,向前摸找。总道是洞有尽头,定可成擒,谁料越走越深,那人并不落脚。渐渐地四壁宽阔起来,迎头闪出光亮。
周四悚然一惊,肚里暗想:“莫非松竹等人藏在此处!”竖耳听了一回,只有那人轻微的脚步声,停停走走,意味不明。他到了这时,也怕了起来,寻思:“我此番任性追来,或许真的落入虎口,尸骨无回。”一步懒似一步,进退难决。
忽听那人在前面笑道:“听说阁下在反营中已立大名,力克数营,全无惧色。今日独闯虎穴,又是你扬威之时,是英雄不要惜身!”周四虽非可激之人,闻言也自心动:“我若这时退缩,徒留笑柄与人,非但自损颜面,日后也难与松竹相见。”此念壮奋虎胆,登时提起了心气,飞身追来,哪管他虎穴龙潭,只要显英雄本色。
行不数丈,眼前亮堂起来。只见石壁上插了许多火把,大半虽已灭了,亮着的犹觉刺目。周四快步赶来,猛见前面分了岔路,近处看时,原来一条路只需几步,便可出洞,另条路却被一扇铁门挡住。那人熟识路径,已自出洞去了。
周四心中纳闷,立在铁门前想:“这是何意?那厮不是小角色,如此虎头蛇尾,好没道理?”又想:“他说要引我去见一人,难道这人是在铁门里面?”凝神看去,只见这门封得严密,上面只露出碗口大一个孔穴,全做通风之用;一把大铜锁牢牢锁定,锁身甚是光亮,显见常有人开。
他耽搁了一阵,再要去追那人,料已不能,心想:“这厮费心将我引来,必有深意。我且入内看上一遭,总不成里面锁着妖魔?”上前攥住铜锁,两股力道传上锁身,那锁登时崩断。他取下锁来,刚将铁门拉开一半,一股霉烂的气味便径直冲入口鼻。进到门里,只觉潮气裹身,十分的难耐,幸喜前面尚有微光,略减些心悸。走出六七丈远,迎面又有铁门拦路。
周四断锁开门,见此门比前一道更是坚固,上面一排排铁刺好似枪林,不禁暗想:“这地方好不严密,似是怕什么人闯出来。这人是何等猛兽?竟须群道如此仔细!”再向前来,又有三道铁门阻拦,愈往里去,寒意愈重。周四虽然功深,也有些抗不得这寒冷,只觉四体僵麻,怀如抱冰,心头大是犯疑:“此地我尚且不能支撑,旁人岂能久呆?里面就算有人,也必是僵尸一具。”猛然想到:“那厮诓我至此,难道要将我困在里面?他若将铁门反锁了,我如何出得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毛骨悚然,吓出一身冷汗。转过身来,正欲拔腿走时,忽听背后有人冷笑道:“小道士慌里慌张,怕我吃了你不成?”声音似从地底下发出,极为阴森可。周四大惊,急回身时,近处几根长烛忽然熄灭。他暗叫不好,倏然贴向石壁,一时有眼如盲,心中大急。
过了好一会儿,前面却没了动静,那人似幽灵一般,竟自隐遁了。周四幼年曾居洞穴,目力原本极佳,但此洞全然黑暗,与少林后山那个深窟又自不同。他双眼虽已适应过来,仍是伸手难见五指,自不敢轻举妄动。
忽听那人又阴恻恻地道:“小道士好没胆量。你这般靠在那里,要到何时是了?”声音竟是从十几丈外传来,乍一听又好似就在身旁。周四更感骇然,心想:“这人距我甚远,如何能看清我举动?必是他胡乱猜测,碰巧说中。”晃动身形,蹿上对面石壁,手足扣住凸凹之处,全无半点声响。
孰料刚一动作,那人便大笑道:“小道士上蹿下跳,想逗老子开心么?你这轻功是哪个牛鼻子传给你的?看着倒有些模样。”周四听了这话,始知他目力过人,跳落在地,心里一阵发毛。那人看出他极为不安,冷笑道:“松竹这几日碰上了什么对头,害得你这小道士也变颜变色?是少林派的秃驴们找上门来了么?”不待周四答话,又嘿嘿一笑道:“贼秃们没啥出息,怕是再练一百年,也不敢到这里闹事。那一定是单思南来了,或许还领着笪象川那个小白脸?松竹得罪了他们两个,可头疼的紧。”言罢未见周四回答,只道猜得不对,嘀咕道:“那是谁?难道是神光临汾那一支弟子里出了能人,竟找上了松竹的晦气?”周四定了定神,不敢作声。
那人几猜不中,焦躁起来,骂道:“日你奶奶!老子几十年不曾走动,难道江湖上就变了模样?连没出身的也敢来武当山撒野!”这一骂开,竟然收之不住,东一句西一句没了边际,其间夹杂了许多市井俚语,周四听过之后,总要愣上一愣,才能明白他言下猥劣之意。
那人骂了半晌,忽似想起了什么,双手一拍道:“对了!一定是华山派出了像样的弟子,剑法出神入化,要与松竹争天下第一。华山剑法虽自慕天鸣手上坏了,但内涵深微,意象无穷,千变万化,没有极限。若是天才人物修习,不数年艺可登天,可惜落在慕天鸣、谢天洛之流手里,白白糟蹋了玩意,便是苦练一千年,也只是二流角色,摸不着门径。”
周四站了一会儿,已不似前时紧张慌乱,听他极赞华山剑法,冷笑道:“尊驾猜错了,华山派再过两千年,也出不了你说的天才人物。”那人听了这话,半晌不语,继而打个哈哈道:“小道士好不刁猾,原来松竹并未遇上对头。那为何这几天无人送饭?是想饿死老子么!”周四心道:“这人见识不俗,想是武当派的耄宿,得罪了松竹,因而被囚。”正思间,又听那人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饭送过来!”
周四不摸底细,故意怯声道:“这里如此黑暗,我……怕你会……”那人哼了一声道:“松竹的弟子也不过如此。我身上缠着铁索,面前还挡着这座铁门,想奈何你也不能够。你只管过来便是。”
周四不知真假,定了定神,缓步向前走来,那人咦了一声,似乎极为吃惊,问道:“你真是松竹的弟子?奇怪!小小年纪,脚下怎有这般火候?”言下颇有些心烦意乱。
周四走出十余丈远,听前面没了声息,遂收住脚步。那人沉默了许久,打个唉声道:“看来松竹是想让我死了。他命你来此,还有什么话说?”周四此时离他极近,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当下不敢分心答话。
那人见他不语,自顾自地道:“这些年你师傅养我不杀,其意我自知晓,只是他这人心高气傲,不肯明说罢了。今日你来这里,我才知他已不稀罕我这套掌法了。可他掌法既已高我甚多,本该亲手将我杀了,才称心愿,却为何派你前来?这可不是他的性格。”说到此处,突然醒悟过来,怒道:“难道他这等自负,竟派手下弟子来杀我么?”一语说罢,放声大笑,笑声中却满是悲愤之意。周四暗想:“照他说来,松竹这些年不下毒手,乃是贪图他一套掌法。此人是谁?竟连松竹也艳羡其技!”
却听那人冷笑道:“松竹既派你来杀我,事先却断我饮食。这等小家子气,还惦记着称霸江湖,真让人哭笑不得。也好!我倒要看看他教的弟子有何能为,配来取我性命。你把铁门打开,咱两个活动活动筋骨。”只听嚓地一响,那人划着火镰,将身边一根长烛点燃。烛光荧煌,一条长长的身影顿时投到周四脚下。
周四心中一喜,只见前面数尺远近,果然立一道铁栅,栅内先窄后宽,里面竟可容纳数人,那人靠在最深的石壁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诡异之极。
周四凝神注视,见这人身材好不高大,头发乱蓬蓬遮住面目,身上穿了件破烂长袍,已辨不出本来颜色。猛一望去,活似茹毛饮血的野人,任谁都要吓一跳。他多看几眼,忽生出一种异样来,只觉对方藏在发后的两只眼睛,竟是说不出的邪恶凶狠,一经被他盯住,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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