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跳》第15章


官被取出来之后,在医疗仪器的维持下,这些人还是可以活一阵子的。而那个所谓的白衣女人根本就是温院长和顾主任一起抛出来迷惑试听的幌子,也许那根本就是医院外科的医生也说不定。”
听她这段话说完,徐晨晨和夏晓雨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难道她们一直在一个杀人魔窟中工作么?夏晓雨不能抑制的想到了她的姐姐夏雪,难道她也是被人偷偷取走了器官,悲惨的死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这件事姐夫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即使在温院长的压力下他勉强同意,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姐姐身上的。他们那么相爱。可是,怎么解释呢?姐姐虽然身体那时候已经是很差的了,但还不至于突然死去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感到一阵头晕,每次她试图回忆当时的情景她就感到天旋地转。
夏晓雨不由得全身发着抖,自言自语的说,“我姐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姐姐是得脑癌死的,脑癌死的……”徐晨晨赶紧凑过来搂住了她,安慰了夏晓雨几句之后,埋怨的对吴欣瑶说,“你说的这个太吓人了,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吧,而且,我们不是说好的,不在晓雨面前再提她姐姐的事情吗,你看她这样,多可怜!”
吴欣瑶笑了,“早一点面对现实,没什么不好,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要离开这医院了,只恨那个负心汉麦宇翔,还傻呵呵替温佟和跑前跑后,掉进坑里都不知道。”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哀非哀,又瞟向窗台那盆清水,一只飞虫落在水皮上,划开一道浅浅的纹路,然后飞走了。
这天夜里,夏晓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吴欣瑶的猜测像毒药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并蔓延开了,她越是要自己不去想它,它就越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难道姐夫真的是杀人犯么?姐姐真的是被谋杀的么?她的一些器官真的也和其他那些死在413病房的冤魂一样一起被冷冻在第十二层的某一间冷藏室的瓶子里么?她越想心里越乱。半年多以前的一段往事渐渐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时候夏雪已经病得很重,而夏晓雨还在市里的卫校读书,正是临近毕业的关键时期,很难有太多时间跑回来陪伴生病的姐姐,顾振生一面要参加医院里繁忙的医疗工作,一面还要照顾家里生病的妻子,身心具疲,身高将近一米八的他消瘦到只有一百二十多斤。而作为医院外科的主任医师,又是业内的专家,很多病人都是慕他的名而来的,虽然顾振生以自己状态不佳为由,坚持推掉的许多手术的主刀工作,但这样一来家里的收入就少了一大块,而夏雪近两年的病已经花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下了数万元的债务,最终为了多赚些额外的手术费支持夏雪的治疗,顾振生不得不勉为其难接下了一些手术任务。劳累、疲惫,心里一直惦念着家中爱妻顾振生在一次主刀手术的时候,终于出了事故,病人也因此在手术中死亡了……
那真是一段最艰难的日子。病人家属天天堵在医院门口,顾振生吓得不敢出门,有一次在宿舍楼下,他被一群病人家属团团围住,他们愤怒地叫骂着“杀人犯!”“医生草菅人命要偿命!”“医生是杀人犯!”……揪住顾振生的衣领拼命撕扯,几名大汉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直到温佟和院长和医院的法律顾问刘律师带着多名保安出现,才强力帮顾振生解了围,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顾振生好几天不敢回家,因为担心妻子看到自己被打的样子会担心难过,他一再叮嘱夏晓雨不要告诉夏雪,只说他去了外地出差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了结,病人家属依旧每天在医院门口叫闹着,能躲到什么时候呢?终于有一天,夏晓雨在姐姐的追问下,讲出了实情……夏雪哭了,说,“我就担心会有这一天,是我害了他……”泪水漫湮,毁了一向爱美的她脸颊上的厚厚粉底,使她显得愈发凄惨动人……
后来在温佟和院长的大力帮忙下,医院出了一大笔钱帮着妥善处理这起事故,顾振生才保住了自己的行医资格。
夏晓雨记得姐姐曾半开玩笑的对她说,“晓雨啊,姐姐这病大概都怪爸妈给我起的名字不好吧,夏雪,夏雪,夏天下的雪啊,冤气得很,克死了父母,又克自己,现在又拖累你和你姐夫啊……”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但即使是在这样的艰难情况下,姐夫都没有放弃姐姐,他又怎么会害死姐姐呢?想到这,夏晓雨不禁又流下泪来。
第二天上午,一夜无眠的夏晓雨带着满腹的疑问来到顾振生和夏雪的家,自从姐姐死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顾振生不在家,夏晓雨用钥匙开门进来,打开灯,客厅里的摆设没变,只是脏乱了不少。
夏晓雨来到客厅的供桌前,在夏雪的遗像前敬了三炷香。
然后,她进入主卧,站在床前,环顾四周,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着姐姐的气息。也许人在无助的时候总会相信些什么,夏晓雨在来这之前就打定主意要试一试吴欣瑶所说的那个网站。
她径直走向大衣柜打开柜门,取出一件姐姐的白色长风衣,用双手捧起,将头埋进衣服里深深地嗅了嗅,然后将衣服换到自己身上。
夏晓雨打开窗前的台式电脑,坐在那里开始上网,她进入那个召唤故人的网页,虽然是日文的,但是可以分辨一些关键的汉字。随着网站页面的提示,她一步一步的深入,渐渐地夏晓雨目光呆滞,仿佛被催眠了……
夏晓雨选择进入“姐姐”的程序——
电脑的画面里出现了一对年少的姐妹在晴朗的天空下欢快的嬉戏。夏晓雨与画面中的姐妹一样,仿佛又感受到了童年时和姐姐在一起玩耍的愉快……
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夏晓雨发现她独自一人被困在了一间小房子里,屋里灯灭了,却有人在咚咚敲门,夏晓雨感到害怕极了,蹲缩在窗下不敢动。敲门声更响,是从阳台上传来的,一个清晰的人影出现在窗前,那个人用夏雪的声音急促的说,“我是夏雪,是姐姐,快开门那!快开门那!”
夏晓雨的视线慢慢移向窗台,声音战栗着说,“姐姐,真是你吗?”
门外的夏雪继续急促的说,“是我,我回来了,你不要姐姐了么?快点开门那!”
夏晓雨拧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雨衣长发披散的女人,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看到她血红的嘴唇蠕动说,“晓雨,快让我进去,雨太大了!雨太大了!”
……说着那女人伸出一只枯槁的手臂向夏晓雨抓来,夏晓雨尖叫着关门,但那手臂已经伸了进来……夏晓雨拼命的喊着“你不是,你不是,你已经死了!!!”那女人凄厉的哭叫说,“我是被害死的,你不要我了么!晓雨,我是你姐姐呀!”
身后有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夏晓雨——
“晓雨!晓雨!”
夏晓雨猛地惊醒了,身后是顾振生正关切的推摇着她,原来困极的夏晓雨刚刚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做了一场噩梦。电脑屏幕上闪烁的依然是那对少年姐妹在一起玩耍的情景。
夏晓雨满脸泪花的睁开眼看见了眼前一脸担忧的姐夫,又不禁扑进了他的怀里,呢喃道,“姐夫,好可怕!”
顾振生拍了拍她,说:“晓雨!你做恶梦了?没事,没事,你心事太重,还没好好缓过来呢。”
夏晓雨松开顾振生,哭着问到“姐夫,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振生一愣,但立刻冷静下来,平静的说,“她是得脑癌死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么?”
夏晓雨又问,“她不是被害死的?”
顾振生的脸上一阵抽搐,颤抖着声音反问道,“你说什么?”
夏晓雨只是哭,追问道,“你说是还是不是?”
顾振生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想看穿她,好一会儿,他才说,“不是。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夏晓雨再次抱住了他,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被特赦一样,她哭着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姐姐的。”
顾振生轻抚着夏晓雨的背,温柔的说:“你还是回家里住吧,你那屋子的被褥床单,都是钟点工定时过来洗过晒过的,还是跟原来一样的。”
夏晓雨低头道:“看来还不行,还是忘不了姐姐,等过些天我再回来。”说着,她脱下夏雪的白风衣,顾振生接了过去——
“我来挂吧。”
夏晓雨随顾振生走到客厅里,看见沙发一角的被褥枕头,问道:“姐夫,你还睡沙发?”
顾振生一脸疲惫,明显的苍老了不少,他边走边回答说,“自从你姐姐卧病在床,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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