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话好好说》第67章


小安子无奈,只得命人在凌未歇下时偷偷点上暖炉。
去了偏殿,凌未坐在桌案前。只是坐着什么动作也没有。
应如墨借着窗外月光将偏殿瞧得一清二楚,这墙上挂满了画卷,最关键的是全是她!
从第一次相见,到最后一副她无声无息躺在血泊中。
看得她自己都害怕了。
“为什么,连最后给予我温暖的人都要夺走,老天就真真如此看不惯我吗?那为何不让我死于胎中!”
凌未眯着双眸,里面全是不甘,说着好似撑不住一般咳嗽起来。
“阿未。”
“咳咳……咳……”
手心是一摊血,应如墨想要帮他擦掉嘴角剩余可却无能为力。
凌未看着那血毫无波动,“本以为快要结束了,没想到还在局中,太后、凌风、还有他!”他眼中的一切化为杀意。
“既然想要这皇位,我偏不给!”
他都记下了,应如墨心头五味杂陈,其实……让他开心点不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替他想到这些呢。
没错,他是皇帝,可他也是一个人啊。同样需要呵护,需要关爱需要快乐悲伤。
而这些,在帝王家却是最难得的。
第64章 师叔
“眼睛动了。”
樱桃的一句话让原本颓然的凌未瞬时来了精神。
“你方才说什么?”他望着樱桃期待着答案。
樱桃忍不住喜悦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国师方才; 方才眼睛动了。皇上,你看手指……”
凌未抓住应如墨的手; 看它微微伸展; 女子眼角落出一滴浅泪; 沿着脸颊滑落至玉枕上。
“快去请前辈来。”
“是。”
樱桃不敢耽搁,跑出去的那一刻忙的掉眼下的泪珠; 她去了佛寺,没想到没过几日就发生此等事,皇上又派人将她送回来照顾。
这份恩情; 她此生不敢忘; 只盼着国师赶紧醒来。
凌未看着那熟悉的眉眼; 距离青山子施针已经三日,这三日他不敢睡过去,脸上的疲惫尽显。
等了片刻,青山子诊脉,凝重渐渐消失,似松口气道:“好在是熬过来了。”
“何时会醒?”凌未迫不及待问道。
“就在这几日。”青山子回道。
这答案无疑给了凌未定心丸; “多谢前辈。”他恭敬道。
青山子摇首; “不必多礼; 你我除去身份也算得上师徒一场。”
“多谢……师父。”凌未总算有了近月以来第一个笑意,极淡却深到心里。
这一夜; 凌未觉得累了,可不想离开屋子,只好随意靠在床榻睡过去。
以至于应如墨初醒便看到他俊美的脸庞; 只手撑着脸,许是累极,在她目光下依旧香沉。
“阿未。”她低喃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虚弱无力。
她动了动手指却有些无力,睁大眼眸,不禁想起前世。
那些都不是假的。
咳血、坟墓、凌风……还有凌未。
一道脚步声打破她的思绪,令她起了警惕,想要叫醒凌未,结果那人先一步将凌未点穴。
应如墨看着面前老人,慈眉善目的,可她没见过。
“莫慌,只是让他多睡儿,这几日照看你身子都该是极致了。”说着,老人将凌未带到软榻上放着也好让他舒服些。
“你是……”见他没有恶意,应如墨才放心许多。
青山子抚着白胡子,在她跟前站定,“你命途不对劲。”
一根弦紧绷着,应如墨抓着被子一言不语。
“前辈什么意思。”
“老夫为你算了一卦,你的命格似乎被强行改变过,老夫竟是算不出你的将来。”
应如墨心跳加速,总觉得这老人不是寻常人。
青山子笑笑,“不必紧张,老夫只是说说,你方才醒来不要太过费神,身上伤口起初会疼,熬过接下来七日伤势就会好得很快。”
应如墨舔舔苍白的唇瓣,“不知前辈的身份……”
谈及到此,青山子沉默半响,隐在黑夜中,仿佛一阵风一道影,一眼虚无。
“轮辈分,你可是该唤我一声师叔。”
“!!!”
明白她的疑惑,青山子解释道:“我同你师父乃是同门师兄弟。”
如果应如墨没记错的话,她那师父离世的时候是九十九岁,面前这位……她打量一二,看起来比她师父稍微年轻些,但也更加稳重些。
“师父从未跟我提过他的门派。”应如墨回道。
青山子笑笑,“祖师有训,出世不得道出师门,你若不信不如看看这个。”说着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道符纸,上面朱砂繁琐,颇为潦草。
定眼一看,应如墨是信了。
这符纸可是他师父平日最为吹嘘的,只是青山子这道明显比他师父画得好些。
可是,师父为何从未提及过自己还有师兄。
“见过师叔。”她眼角维扬,淡笑道。
青山子再度为她诊脉,“你这身子虚弱得紧,最近一月就不要出府了。”
“师叔怎知我受伤还来救我?”应如墨点头想到这个问道。
总觉得老人同凌未脱不了干系,余光瞥向软榻,男子依旧沉睡,对这边动静分毫不知。
“我一直都在京城,救你自然是听到风声。”
应如墨还是觉得奇怪,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师叔……
“本门向来少管尘事,只是如今有人强行更改天命,老夫不得不出此山门。”
“更改天命?”应如墨听到这四字,心紧紧提着。总觉得她这师叔知道许多,看她的目光,时而复杂时而清澈。
青山子沉重的‘嗯’了一声,“还记得五年之前那道裂痕玉牌?”
应如墨留有警惕,“是皇上告知师叔的?”这件事她只告诉过凌未。
青山子颔首,“其实,就算皇上不告知,老夫也能推断出一二。”
这也是埋在应如墨的心里的隐患,“可是五年过去,并未发生什么不平。”
“如你之前所猜测,这件事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老夫曾凭断星象算了一卦,天凌运势正直盛世,起码三百年之内不会换姓。”
应如墨想到方才回到前世所知道的事,更改天命……凌未生来就是天子,就便是天命。既然要更改天命,就是……诛天子,夺皇位。
师叔既然说明天凌不会易姓,那就是说要夺江山的是皇室中人。
凌风……的兄长。
那个她没见过也极少听过的皇子。
“师叔为何同我说这些。”
“有多个原由,不瞒你说,老夫曾暗中观察你多时,发现你对天凌和皇上并无二心,二来你是天凌国师,还是老夫师侄,算来也是缘分。”
“所以,师叔想让我查出更改天命之人?”应如墨大胆猜测道。
青山子看了看窗外的黑夜,微闭上眼眸,两撇白眉分外惹眼,他轻抚胡须道:“劫难只能渡不能躲,输赢未知,天命更改不是没有成功过的例子。”
应如墨惊讶,她知道更改天命,可也知道更改天命有多难,付出的代价有时候不仅仅是性命。
青山子平淡一笑,总觉得这笑意好似经历过后的释然,“天凌的建立就是天命的更改。”
天凌之前是大楚王朝,最后一位大楚皇帝,生性残暴不仁,喜战,扰得周边小国民不聊生。
之后被当朝将军凌烈宇起义,皇位易主。
人人都觉得这是历史顺延,是应该的,当年应如墨看史书到这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如今她这师叔突然告诉她,其实大楚国运并没有消弭,只是被人更改。至于更改之人,现在细究这些也无用。
“所以师叔的意思是阻止更改天命之人?”
青山子颔首。
“可,为何当年大楚溃败之时,师门不曾出山?”
“你这女子想得倒是深,当年有诸多原因,毕竟那大楚皇帝实在残暴,不适为君,改命纵然不是一时,过不久,大楚也会被新的朝代更换。”
他说得不无道理。
“那师叔知道背后之人吗?”
青山子目色沉定,“有高人相助,老夫也察觉不出。”
应如墨有自己的想法,她现在不敢断定幕后之人真是凌风的兄长,若是对师叔明说有些不妥。
“不过,你近段数日性命屡屡被威胁,想必正是改命之人所为。”
“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
青山子点头,“老夫此次出山已经算是违背门规,再多干预恐怕会累及他人。”
这意思可以再明白点,应如墨觉得又有一扁担压在她身上。
“晚,晚辈尽力便是。”反正她也要解决一些人,顺手便是。
青山子欣慰一笑,果然是他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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