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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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兰死后,一股怨气不散,奔去梵尘和尚那里算账,梵尘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良成,再不和她吵架,她一个鬼待在梵尘身边,一吵就是二十年,而梵尘总是微笑对待,从不念经文伤她,也不会还嘴。
有一天,她也累了,说是去睡睡,还说,如果梵尘想她吵架的时候,可以让她鬼上身。做道姑还是有本事的,传了梵尘几句口诀就不再出现。
梵尘和尚为了让佛法感化她,总是有开佛光的时候找她出来,但她总是趁机出梵尘的丑,打梵尘的脸,打到像一个猪头,但梵尘没有半点抱怨,一心渡她。
这就是为什么张伟军也时常看到梵尘师傅会有时候变成娘娘腔,而且神经分裂一样,想不到渡到梵尘和尚归尘还是没有渡化这个四兰道姑的半点怨气,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憎恨和尚,讨厌桃花。
梵音和尚死前把口诀传给了明朗,他想明朗继续渡四兰道姑,但是,明朗第一次试验成功后,却把四兰道姑视为驱魔工具,不过,好在明朗骨子里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对男性的尊严看得很重,很不能容忍自己变成女人后的那种人妖样,而且把四兰道姑给呼唤上身也不是一件占便宜的事情,很有可能分分钟被自己打成猪头,像现在这个样子。
明朗继续说:“我是真的不愿意把那巫婆道姑给叫出来,你看,今天又把我打成这样,而且还破坏我和苏怡那深深的僧俗友情,并且还想把毁灭内裤的罪强加在我头上。”
苏怡白了一眼他:“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不要你赔钱了。”
“可是,我也没有钱赔给你,要不你化缘给我一些,我再赔给你。”
“呸,你拿我的钱赔给我,那么我自己左手递给右手,不是来得更方便,何必麻烦你?”
明朗笑着说:“那你就自己给好了,我就省点事。”
苏怡气得要打,明朗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也不想让那巫婆道姑上身,你想,她打我还算好,如果她哪一天心血来潮,想练《葵花宝典》,把我自宫了,那我可怎么办呢?我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很暴怒,一个和尚还要什么人生意义,自宫不自宫有什么大的影响?
明朗坐在车上,正准备分辩,被别人一把拉出车子,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易平安的楼下。
他刚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香气,那香气里透露的全是诡异的味道,他与张伟军同时皱眉,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
房间里的景色已经慢慢地模糊了,易平安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她这个时候的脸色非常可怕,带着一点诡异的微笑,就这样盯着电脑。
明朗冲上来,门是锁的,拼命拍也没有人开,扭头就问张伟军:“带枪了吗?”
“带了。”此话刚出口,只见明朗一把抢过枪,对着门锁就是一枪,门锁被打得稀巴烂,对面的邻居本是探头看热闹,一看到动枪,立刻就把门关得紧紧的,一边关一边说:“这年头偷东西也用上枪了?”
张伟军只好扭头安慰:“警察办案,警察办案。”
这边,明朗已经冲进去了,只有钟原与苏怡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那一幕实在太像007了,没有人想到明朗会用枪。苏怡后怕地想,如果他真是神经分裂,一会儿拿枪出来,给自己这么一下,那么还有让他还内裤的必要吗?
明朗冲进房,就看到平安正用手紧紧地卡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卡得奄奄一息了。
他从身上摸出那包护身符,做天女散花状,飞快地往易平安的身上一撒,易平安一声惨叫,嘴巴泌出了鲜血,掐在脖子上的手立马松掉,人往前一扑就要倒下。
明朗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她的脸苍白得可怕,隐隐看到了一股黑色从眉心中蹿散开去。
“平安,你怎么了?”苏怡上前拍着她的脸,看起来她像死了一样。
不过,易平安却又睁开了眼睛,她向上看了看,看到了明朗,微微地一笑,然后说:“你终于还是来了。”
明朗的心像被针刺到了一样,痛得缩成了一团,她那长长的微微上翘的睫毛,还有那失血的唇,还有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淡淡的,带着一点悲伤与不舍。
他猛地把易平安搂在怀里,然后说:“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再也不要离开我。”
钟原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张伟军在看有没有罪犯留下的线索,苏怡已经跑去找药,房间里只有平安与明朗,紧紧地拥抱。
这一个拥抱是那样的悲烈,明朗的手紧紧地搂着怀里这个女人,是的,那样的场景又重现,有一个女人就是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不,平安不能死,噩梦不能再重现了。
平安在温暖的拥抱中再次昏倒,她是强撑着一口气,等着明朗的到来,有很多东西,一直要到死去之前,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就在那个时候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和明朗吵架,看到明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调笑会那样的生气,居然心甘情愿地待在鬼吧里当服务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这一个不能爱的人。
真是一份可怜的爱情——一个准备投身于事业的女强人,爱上了一个和尚。
这个世界有很多爱都是不被成全的,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明朗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易平安,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受的惊吓太大,现在打了镇定剂,还在安睡。
看她的眉心中有着太多的痛苦,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明朗闭上眼,那痛苦的一幕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一把剑上还沾着血,那个女子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倒下,那剑刺穿她的身子,她的手想努力地抚摸自己的眉心,就那样举着。
血从她的胸口流出,流了一地,流到自己的手中,像是最伤人的毒,一直就痛到自己的心里去了,痛到了灵魂。
刺那把剑进去的手,正是自己的。
明朗望着自己的手,再也没有勇气去想往事,他是那样的难过,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手纹。
说过会重逢的,可是,他找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再也见不到她?难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连魂都找不着吗?
如果不是那样的心灰意冷,又怎么可能去做和尚,就算真做了和尚,难道那万缕情丝就能这样忘掉?
可是,就当他已经承担不起这样的爱时,这种回忆和思念已经快让他发疯了,却又要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这样的眉与笑,这样的生气与跺脚,这样的爱吵架,真和她一样。
他看着易平安,虽然不一样的容貌,却是一样的性子,一样的表情,难道是她的轮回?不不,这不可能,对平安不公平,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别人的影子。
苏怡提着煲好的汤过来了,明朗从往事里挣扎出来,坐在一旁看着苏怡,说道:“我出去走走,你照顾她。”
“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吧!我想她醒来后最想看到的人是你。”苏怡从平安对明朗说的那句话里,已经看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心爱人的所有执著与依恋,看出了易平安的深情。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明朗坚定地站起来。
苏怡发了脾气:“是要去念经吗,大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心做和尚,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平安的爱。”
“是啊,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我是一个和尚。”明朗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玩世不恭。
“你还是人吗?平安快死了的时候想的人就是你,她在那种情况下还要强撑着等你,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明朗一回身:“施主,她这样对我,那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和尚,除完了你家的妖魔,还要上山当主持,你知道,现在当主持是多么轻松又挣钱的一个差事,你不要阻了我的大好前途。”
说完,他扭头就走,背影是那样的坚决与无情,可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手在发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他实在是无法放开对死去的女友的执著,也不能装下别人的爱情,他不能误了平安,他的心不可能有平安的位置,这样下去只能害了平安。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摆平了鬼吧的事情,就应该离去,回到山中去,继续过自己那平淡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就那样地过着,他的世界里,不应该再有爱情。
苏怡气极,坐下来抹泪,狠狠地骂道:“死和尚,臭秃驴,我恨死你了,无情无义的家伙,我再也不会要你到我酒吧里去,我宁可被鬼给掐死也不要求你。”
她哭了一会儿,擦干泪,准备给熟睡中的平安的唇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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